話落!狗蛋把身上的書包扔在地上,撒腿往前跑去。
溫可馨的心頓時涼了,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她撿起書包。
擔心孩子出事,快步追了上去。
多虧最近她經常鍛鍊,身體素質大大提高了,否則十有八九會被這臭小子甩沒影了。
這孩子如果丟了,她怎麼和婆婆交代?
馮淑蘭也和其他老人一樣重視子嗣,狗蛋沒爹沒娘了,在婆婆心中孫子的地位超過自己的生命。
狗蛋很聰明,知道奶奶疼他,才敢不斷蹦迪。
溫可馨眼看臭小子跑進家門,反手把大門插上。
等她氣喘吁吁地跑到宋家大門外站住腳,聽到裡面婆婆的說話聲:「狗蛋,你插大門幹嘛?你不是去上學了嗎?你二嬸呢?」
狗蛋看到奶奶,再聽到她溫柔的話,心中委屈,「哇哇……」地肆意大哭起來。
溫可馨心中吐槽,臭小子還敢告狀?
心中怒氣衝天,敲了敲大門喊:「娘,是我,開門!」
馮淑蘭打開門,發現老二媳婦面沉似水,頓時感覺到什麼,疑惑的目光地看向狗蛋問:「怎麼回事?」
狗蛋不屑地瞪了溫可馨一眼,低下頭什麼都不敢說。
溫可馨譏諷地說:「狗蛋,有本事把今天發生的事對你奶奶說說吧?」
不是她想當惡人,狗蛋如果繼續這樣好賴不分,無端遷怒別人,以後會越長越歪。
如果不糾正過來,長大以後肯定廢了。
看在婆婆和宋墨的面上,這事她不能不管!
既然臭小子不說,她理直氣壯地把事情經過說了。
馮淑蘭滿臉慈祥的表情頓時變了,變得冷若風霜。
疾言厲色地說:「狗蛋,上次的事奶奶還以為是你年紀小聽信讒言上當受騙了,原來你只是站在自己角度考慮問題。你二嬸不是你媽,她欠你的?還是該你的了?憑什麼要圍著你轉?你媽聽你的了嗎?」
母親是狗蛋心中永遠的刺,他想不明白對自己疼愛的母親為什麼在父親死後翻臉不認人?任由別人欺負他?
奶奶的話像根刺狠狠地扎在他心裡,他感覺好疼好疼。
本以為奶奶會和以前一樣護著自己,難道她也和母親一樣不要自己了嗎?
他感覺更委屈了,傷心的,「哇哇……」繼續大哭起來。
「奶奶,你也不要我了嗎?」
馮淑蘭的心更疼,狗蛋父母都離他而去。
她這把年紀白髮人送黑髮人,如果不是放心不下這孩子,怎麼可能撐到現在?
本以為狗蛋聰明,以後頂門立戶沒問題,臭小子竟然這麼氣人。
「哭能解決問題的話,奶奶和你一起哭!」
馮淑蘭說到這,雙眼頓時潮濕了,淚水悄然流出來。
狗蛋看到奶奶哭了,頓時停止了抽泣,撲在老人懷裡,「奶,我心裡難受,你別哭了……嗚嗚……」
溫可馨看到祖孫倆抱到一起哭,扶額嘆氣道:「娘,你剛才說得不錯,哭能解決問題的話,大家一起哭,看你們祖孫都哭了,問題解決了沒有?」
這句話頓時讓馮淑蘭收起了眼淚。
差點被臭小子帶溝里了。
「老二家的,你說得對!」
溫可馨和顏悅色地說:「狗蛋還小,應該是沒學會換位思考。」
小傢伙抬起淚眼問:「換位思考是什麼?能吃嗎?」
馮淑蘭和溫可馨都笑了。
馮淑蘭耐心解釋,「狗蛋,就是站在別人角度考慮問題。比如奶奶現在在想什麼?」
狗蛋頓時恍然大悟,說:「奶奶現在很傷心對不對?」
「對,這就叫換位思考。你二嬸每天很忙,她有自己的事,你卻希望她一直教你,這不是蠻不講理是什麼?」
狗蛋低頭不語。
馮淑蘭看向狗蛋,教訓的語氣繼續說:「狗蛋,你還記得奶奶教你學習的時候,你說啥了?」
狗蛋頓時慫了,「奶奶,我以為學那些沒用,所以……」
「我教你不學,二嬸教你能學嗎?學習還要挑老師,你是為誰學?」
「奶奶,狗蛋錯了!」
「今天平安考上了,你沒考上,這事能怪你二嬸嗎?還說什麼偏心,你二嬸既教平安還要教你?能忙過來嗎?你要學可以,還是奶奶教。」
狗蛋不想聽奶奶教,想讓二嬸教。
很快想到剛才把對方得罪了,不用心教自己豈不是完蛋了。
馮淑蘭生氣地繼續說:「你還把書包扔了,上面的一針一線,是溫姥姥費了多少功夫才縫好的,你這不是糟蹋東西嗎?溫姥姥知道會多傷心。」
「狗蛋錯了。」
馮淑蘭看向溫可馨,歉意地說:「老二家的,是我把他慣壞了,你去忙你的,這孩子我教。」
婆婆把這個燙手山芋接過去了,溫可馨當然開心。
眼看到中午了,派出所中午未必有人。
「娘,你和狗蛋談,我去做飯,吃完飯我再去辦事。」
「行,你去忙吧。」
溫可馨來到廚房做飯不提。
兩個小時以後,溫可馨走進鎮派出所,對一位警員鎮定自若地說:「我找你們張所長。」
張所長是宋墨的戰友,宋墨曾經對溫可馨說過。
溫可馨從沒來找過對方,今天這事必須問清楚,所以才動用了關係。
很快,她被領進張所長辦公室。
正在辦公桌旁寫字,身上明顯帶有軍旅正氣的男人得知來人是宋墨的媳婦,頓時站起來,恭敬地說:「早就聽說嫂子家在這,怎麼才過來找我?」
感覺到對方的善意,溫可馨心中暗喜,微笑著說:「張所長,我來是想問件事。」
張所長糾正道:「嫂子喊我張兄弟就是,有什麼事請講?」
溫可馨鏗鏘有力地說:「我親弟弟被人拐賣,聽說兇手被抓到縣裡派出所要被判刑,可我聽說罪魁禍首,也就是人販子昨天竟然在縣城裡招搖過市,天理國法何在?」
張所長當然知道這幾天鬧得紛紛揚揚的奶奶和小姑拐賣孩子的事,也知道這事由縣派出所處理,沒聽說作惡之人被放出來。
他頓時警覺起來。臉色凝重地說:「嫂子,稍安勿躁,我這就打電話詢問。」
很快,電話接通了。
他果斷設置了免提,讓嫂子也能及時聽見對方說的話。
「陳所長,我想問下,奶奶和小姑拐賣孩子的案子判了沒有?」
陌生的聲音傳來,「當奶奶的承認拐賣人口的事都是自己做的,判了八年,拐賣人口與閨女沒關係,昨天小姑被教育以後釋放……」
溫可馨頓時明白了,溫荷花把親生母親當成墊腳石,成功洗白了自己。
溫老太太身體挺過八年很難,也就是說溫荷花啃著母親的人血饅頭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