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花心疼壞了。
「哎呀,天賜快起來,這地上多涼啊,要是凍壞了你可咋整啊?你可是咱們李家的獨苗苗!」
李天賜一對丑眼骨碌碌的轉:「啥獨苗苗啊,我要是娶不上顧錦繡我就這輩子不娶了,讓李家斷子絕孫!」
李荷花一下嚇得臉色蒼白,急道:「不許胡說,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還不行麼?」
李天賜見得逞了,才站了起來。
李荷花連忙幫著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拍之下,感覺手感不對了,裡面軟綿綿的。
掀開了李天賜的褲子,一看,裡面還藏著一件小棉襖呢。
小棉襖還挺眼熟,這不是她婆婆剛給她兒子繼祖做的新棉襖麼?
李天賜見被李荷花識破了,在那裡尷尬地笑。
李荷花非但沒罵他,還贊道:「我弟就是聰明,連這個也想到了。倒是我太笨了。」
隨後警戒地向四周看了看,把小棉襖又往李天賜的褲子裡一塞。
「這棉襖是我婆婆找了人換的新棉花做的,可熱呢。我之前就想問她要回去給你做個小坎肩,哪知道她這個老不死的死活不肯。我也想著找機會偷出來,但老東西防我跟防賊似的,我一直沒得手。沒想到被你拿到了,趕緊拿回家去,讓娘幫你改改,正好這幾天天冷了,能穿上了。」
「行。」李天賜眉開眼笑:「我這就回去,我明天再來。」
李天賜拔腿就要往回走,這時李荷花一把拽住了他。
「啥明天再來?你媳婦不要了?你今天晚上就來!」
李天賜又驚又喜,聲音都顫抖了:「姐,你說啥?你是說……說……今天就讓我當新郎?」
李荷花眼中閃過一道惡毒的光,壓低聲音道:「今天是我婆婆的生日,家裡肯定要做好吃的。到時我讓繼祖開口把顧錦繡請來,等晚上我把放了藥的湯給她喝了,她晚上回去的時候,你就……」
兩人頭湊在一起,聲音越來越低……
李天賜眉開眼笑的離開了。
等李天賜離開後,李荷花一張乾瘦的臉上露出與長相完全不符的陰冷。
都是女人,憑啥顧錦繡不但得到了顧老爺子的疼愛,連親弟弟都把她當成了寶一樣的寵著,更是整個村里人都把她當成寶一樣,而她卻在家被爹娘打,到了婆家還得被鄭婆子打?
鄭婆子不是口口聲聲說顧錦繡好麼?
她倒要看看,顧錦繡變成了人人喊打的破鞋,村里人還會不會把顧錦繡敬若神明,鄭婆子這個老不死的還會不會說顧錦繡好了!
想到顧錦繡被人抓姦時的狼狽,李荷花心裡有種扭曲的快感。
李天賜帶著小棉襖屁顛顛的就回家了。
到了家裡,陳婆子正坐在炕上磕瓜子呢,看到李天賜後連忙迎了上去。
「哎呦喂,我的心肝肉啊,快,快上炕,是不是凍著了?你去你姐那,有沒有給你吃肉啊?」
「沒吃肉。」
李天賜隨口應了聲。
陳婆子的臉一下沉了下來,罵:「這個賠錢貨,親弟去了連口肉都不給,不行,我得去打她一頓,讓她自己過好日子,忘了娘家人。」
李天賜連忙拉住了她:「娘,你幹啥啊?我還得讓我姐幫忙娶媳婦呢。」
聽到娶媳婦這幾個字,陳婆子心裡酸溜溜的。
有了媳婦忘了娘,這種事多了去了,要不是李家得傳宗接代,她是真不想讓寶貝兒子娶媳婦。
她對李天賜道:「寶啊,我可跟你說好了,等把顧錦繡這個賤蹄子娶進門,她可得什麼都得聽我的。」
李天賜笑呵呵道:「那是自然,我就晚上弄她,白天娘就給她立規矩,咱得把她制服了,以後讓她把藥廠的錢都拿回家給咱用。」
「說得對!」陳婆子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隨後又提醒道:「你也得悠著點,你身子金貴,一個禮拜弄她個二三次就是她天大的福份了,可不能為了她傷了身,知道不?」
李天賜有些不樂意,誰家把媳婦娶回家不往死了弄,還是控制著?但也不敢得罪陳婆子,他連忙把小棉襖從褲子裡抽了出來,扔給了陳婆子,轉移話題道「:這是我從牛家拿的棉襖,姐讓你幫我改改,做個小坎肩。」
陳婆子摸了摸柔軟的棉花,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看到這么小的一件衣服,又有些嫌棄道:「你說鄭老婆子那個老不死的,做衣服就不會做大一點麼?這么小的一件才用多少棉花,給你做小坎肩不得攤薄了麼?真是小氣!」
李天賜道:「這不是棉花緊張,不容易得到麼。我都把他家翻遍了,就翻到這件新的,其他的都結塊了,沒法穿了。」
陳婆子這才不說話,拿起了針線準備搬棉襖了。
李天賜道:「娘,有沒有吃的?我吃些得去縣裡一趟,對了,再給我點錢。」
「你去縣裡幹啥?」
「姐讓我買點點心,晚上去她婆家吃飯。」
「啥?你去她婆家吃飯,還得帶點心?她是不是瘋了?」
陳婆子蹭得一下跳了起來,拿起了掃把就往外跑:「我打死她這個吃裡扒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