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麼大一包袱得八九十斤魚乾了。
霍天下這不是去出差了,是去當漁民打魚了吧?
這可是鱈魚,據她所知,得三斤才出一斤的魚乾的,也就是說他烤了近三百斤的魚。
「嗯。全是魚乾。我烤的。」
說到最後三個字,霍天下驕傲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能不驕傲麼?有什麼比自己烤的東西得到小媳婦認可還自豪的?
看著霍天下幼稚的樣子,顧錦繡不禁笑了起來。
「我記得鱈魚夏秋兩季是棲於黃海的冷水區,入冬後就回遊到水深五十米到八十米的沿海泥底區越冬了,你這是從哪弄來這麼多的鱈魚的?」
聽到顧錦繡這麼問,霍天下笑容一頓,隨後理直氣壯的道:「我買的。」
「買的?」
顧錦繡懷疑地看著他。
誰能這麼要錢不要命的下潛五十米上的海底把人過冬的魚給挖出來啊?
「當然是買的!」霍天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不買還能怎麼弄來?」
說完,還有些心虛的偷偷看了眼顧錦繡。
他自以為這些小動作做的隱蔽,哪知道卻落入了顧錦繡的眼裡。
這傻子!
真虧他這麼冷的天下潛到幾十米深的海底,把人家子子孫孫都挖出來了。
她把手從包袱里伸進去,隔著包袱布迅速的把了下霍天下的脈。
果然,有寒氣入侵的痕跡!
好在他身體素質強,倒是給養得差不多了。
顧錦繡不禁又氣又感動。
這男人真是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不動聲色地從包袱里拿出一大塊魚乾來,慢條斯理的撕了一塊,往自己嘴裡嚼了嚼,享受的眯了眯眼。
「好吃。」
得到了顧錦繡的讚美,霍天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覺得受的凍受的苦都值得了。
他可是專門問過當地漁民的,鱈魚做魚乾是最好吃的,尤其是現在這會的鱈魚因為養了一秋天了,正是膘肥體壯的時候,體內魚肝油的含量最高,對身體極好。
他家小媳婦,要吃就得吃好的。
顧錦繡一面咀嚼著,一面撕了一塊就要往霍天下嘴裡塞。
就在快碰到霍天下的嘴唇時,顧錦繡感覺到一道犀利的目光如影相隨。
回頭一看,剛才那個大媽正虎視眈眈盯著她手裡的魚乾,大有她敢餵霍天下,就大叫抓流氓的趨勢。
顧錦繡的手蹭得一下就縮了回來,把魚乾往自己的嘴裡一扔。
霍天下正等著顧錦繡投餵呢,哪知道嘴還沒張開,魚乾就在他鼻尖下轉了一圈又跑了。
再一看大媽那神情戒備的樣子,臉不禁黑了。
「我們快走!」
他忍不住的催促。
這不是剝奪了他的福利麼?
顧錦繡看他一臉鬱悶的樣子,不禁撲哧一下笑出聲。
霍天下寵溺的低下頭,無可奈何:「你就知道欺負我吧。」
「沒有。」
顧錦繡怎麼會承認呢,更是起勁地嚼著烤魚乾。
霍天下看著她手裡的魚乾,感覺唾液分泌旺盛了許多,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饞魚乾還是饞小手了。
「想吃麼?」
顧錦繡把魚乾拿在手上,往霍天下的唇邊湊。
就在這過程中,剛坐下去的大媽蹭得一下又站了起來,腰都挺直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顧錦繡。
霍天下也差點張開嘴。
顧錦繡把魚乾在霍天下嘴邊繞了一下,又扔回了自己的嘴裡。
大媽如泄了氣的皮球,撲通一下又坐回了椅子上。
顧錦繡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壓低聲音對霍天下道:「咱們逗逗那大媽。」
她快速地把嘴裡的魚片吃完了,又撕了一片,往霍天下的方向遞。
大媽蹭得一下又站了起來,眼睛冒著光,死死地盯著她的手。
就在顧錦繡的手快伸到霍天下嘴邊,她正準備大喊搞破鞋時,那隻手竟然拐了個彎,又把魚乾扔回了顧錦繡的嘴裡了。
就這樣總共二三十米的路,顧錦繡生生的走了小十分鐘,就跟踩螞蟻一樣的慢,光撕魚乾的動作就做了二三十回。
大媽是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去又站起來,加上顧錦繡時間把控的好,基本上大媽那是屁股一著椅子,就蹭得跳起來,剛站穩了,又撲通一下坐了下去。
顧錦繡和霍天下就看到大媽蹭一下站起來,又撲通一下坐下去,屁股才著椅子,又蹭一下站起來,腰才挺直,又撲通一下坐了下去。
坐下去,站起來,站起來,坐下去,比喊口令都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