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書記正在那裡看文件,看到老村長和顧錦繡時,愣了愣。
「牛村長咋來了?是不是有事找我?來來來,快坐。」
冷書記是個很平易近人的書記,從來不擺官架子,看到老村長來了,很熱情的站了起來,還給老村長倒了杯水。
隨後對顧錦繡笑道:「我記得你,就是那個口才很不錯的小姑娘,叫……顧……」
正在想顧錦繡的名字時,老村長忍不住驕傲的大聲道:「顧錦繡!」
「對,顧錦繡!哈哈哈……我現在還記得你的那篇文呢。縣委副書記祈副書記的秘書小李同志看了後直誇你有才氣,真是太激勵人心了!他說準備把你那篇文送到肅縣日報社去,這樣才能讓更多的同志看到這麼具有感染力的文章。」
老村長驚訝的看著顧錦繡,沒想到小姑娘居然這麼有才,寫了篇文章就得到了縣委秘書的青睞,還能上報紙!
上報紙啊,這是什麼樣的榮譽啊?
他們莊稼人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心裡頓時湧起了與有榮焉的驕傲感,他得意地昂起了頭,仿佛是他自己得到這麼高的榮譽似的。
不過想到顧錦繡卓越的才智,他又覺得本該如此。
老村長也下定決心,等村裡有了錢後,一定要讓村裡的娃子都上學認字。
通過顧錦繡,他算是看出來了,只有知識才能改變命運。
顧錦繡倒不知道冷書記的一番話,讓老村長堅定了辦學的決心。
她聽到了小李秘書的名字後,倒是微微一笑。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聽到老熟人的名字。
冷書記沒因為顧錦繡年紀小而輕視她,也給她倒了杯水:「來,喝水。」
「謝謝冷書記。」顧錦繡連忙站起來,接過了水杯,對冷書記的好感更是倍增了。
一陣客氣後,冷書記坐了下來,笑眯眯地問顧錦繡:「今天怎麼來公社了?是不是想通了,準備來公社幫我忙了?」
老村長一下就急了。
開玩笑,顧知青可是他們村裡的寶貝,哪能被冷書記就這麼拐走?
他氣急敗壞道:「冷書記,你可不能這樣,你這是當著我的面挖牆角啊。」
冷書記本來就是隨口說一句,哪知道卻惹得老村長跳腳了,不禁心頭一動。
他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顧錦繡:「能讓牛村長這麼著急地跟我嗆嗆,看來小顧同志這兩天又在解放村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了。來,說來我聽聽,你又幹了啥好事了?」
顧錦繡正等著這句話,嘴上卻不樂意:「冷書記這話說的,聽著好象我盡闖禍似的,明明我這麼乖巧呢。」
「哈哈哈……你是不是對乖巧兩字有什麼誤解?」
冷書記被她的話逗得直樂。
是挺乖巧的,乖巧地讓陳倩出盡了丑不說,還被當成女流氓送去勞動改造了。
他本就是偵察兵出身,最擅長的就是從細微處看問題。
當時他身在局中沒理清其中的道道,等事後這麼一回想,就知道是顧錦繡給陳倩設的套了。
不過他倒對小姑娘沒有什麼反感,相反還相當的佩服小姑娘絲絲入扣的算計和狠辣的手段。
能在瞬間就做出這麼周密嚴絲合縫的算計,這是怎麼樣的智慧?又是多麼強大的掌控力?這簡直就天才中的天才。
可惜小姑娘志不在公社,而公社也廟小留不住這樣的人才,否則他非得想法把小姑娘弄到公社來。
至於顧錦繡手段狠辣,他更沒覺得不對。打蛇不死蛇討命,報復這種事還心慈手軟,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麼?當年在戰場上,他要是對那些婦女小孩組成了敵軍狠不下心的話,他墳頭上的草都該比他現在的人還高了。
想到這裡,他打趣道:「行吧,說說你又做出什麼乖巧的事了。」
顧錦繡也笑了:「先不談那些,我今天可是給冷書記您送大禮來的。」
「噢?送禮?」冷書記大笑了起來,開玩笑道:「來,讓我好好看看,小顧同志準備拿什麼大禮來腐化我。」
「這個。」
顧錦繡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紙包,遞了過去。
冷書記疑惑地接過了小紙包,捏了捏。
很輕,輕得仿佛就是一張紙折成的小包包,裡面沒有任何東西 。
「這是什麼?」
他沒急著打開,而是轉動著小紙包,仔細地觀察著。
老村長搶到了前面,一臉神秘激動:「冷書記,您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冷書記看了眼老村長臉漲得通紅,一副興奮的快便秘的樣子,噗哧一下笑:「這麼神秘,該不會是什麼祖傳救命良藥吧?」
前兩天市醫院傳出一個消息,說是出現了一顆效果驚天地動地的止血神藥,它讓一個本該早就流血而亡的小孩子生生的堅持了三個多小時,撐到了手術室不說,還在手術中展現了驚人止血效果。
可惜那是人家祖傳的神藥,就那麼一顆。
現在整個市里都在尋找那個神藥的主人,偏偏市醫院的吳主任嘴跟蚌殼似的,就是不說出到底是誰的藥。
現在冷書記見老村長這麼激動,不禁跟他開起了玩笑。
哪知道他這麼隨口一說,老村長卻用驚訝之極的目光看著他,脫口而出:「你咋知道的?」
冷書記豁得一下站了起來,神情大變:「什麼意思?這真是那種救命的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