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精神抖擻的徐小冉,他們簡直就是蔫巴了的蔬菜。
「沒事,冉姐。」沈一故作精神,拍著胸脯表示自己不困。
實際上那一直打著哈欠,眼角泛紅,無一不是在透露著他好睏,好睏。
徐小冉有些猶豫。
「要不——要不你們再睡會兒?」
「不用冉姐。」
他們幾人紛紛表示自己能行。
無奈~
好在他們在冷水的刺激下,徹底清醒了過來。
瞌睡蟲也被趕走了。
宋朗之還是留在家裡,他們四個也是一人背著一個背簍往山里出發。
肇東把徐小冉的背簍和自己的背簍疊摞在一起,一起背在自己背上。
南德守則,熟讀於心。
妻主的事就是他的事。
徐小冉背著手,拿著一把鋤頭在前面開路。
雖說這條路他們走了幾遍了,但還是小心為妙。
徐小冉一行人再次來到小山坡。
她把空間裡的小型犁耕機變了出來。
在家裡的時候,她就把犁耕機的小鋤頭換成了開溝輪。
其他三樣輪子不適合在全是樹根的地里使用。
犁耕機的開溝輪深入地里,用力的翻攪土地,把地里的樹根給翻攪出來。
你別看這種機器小,使用簡單。
只有你真正用過,才知道它的難。
地里樹根多,這犁耕機很難掌握住,一會兒往那偏,一會兒往那偏。
沒有絕對的力量,根本掌握不住它。
徐小冉表示自己的力氣還不夠大,很難掌握犁耕機犁地的方向。
最後肇東這個絕對力量型選手出場,他本來就是肌肉男,力氣大,他先嘗試一下,結果很快就適應了,徹底掌握住了犁耕機的使用方法。
最後,肇東用犁耕機犁地,徐小冉他們在後面撿樹根。
樹根拿回家曬乾了也可以燒火,而且留在地里還會影響土地,於是他們把樹根放進背簍里,不可以浪費。
肇東操作著小型犁耕機,將土地翻整了一遍。
遇到坎子的時候,他想直接把犁耕機抬上坎子,結果犁耕機太重了,他很費勁。最後徐小冉使用空間能力,把犁耕機收進空間裡,上了坎子再放出來。
就這樣,忙碌了一個下午,他們終於把這一小片山頭開闢了出來。
只是這些地一塊高一塊低。
最大的有三分地,小的一分地。零零總總加起來也有一畝多地。
徐小冉看著煥然一新的小山坡,心裡充滿了期待。
這是屬於她的種田帝國。
她要在這裡栽上許多的瓜果蔬菜,拿去換錢錢。
「叮——完成任務,獲得100積分,餘額213積分。」
「發布新任務——請在五天內完成土豆種植。」
裂開了!
徐小冉真的裂開了!
她滿心歡喜的暢想未來,結果這破系統來這一出?
她拒絕做這個任務!
「嘀嘀嘀,檢測到宿主消極對待任務,開啟懲罰模式。」
徐小冉控制不住身子,被電的渾身發抖。腿軟的她像倒拔蔥一樣,直直的想和土地來一個親密無間的接觸。
張家梁離徐小冉比較近,一下子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他一把環撈住徐小冉柔軟的腰肢。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竟然覺得手麻麻的?
「冉姐!」
沈一也發現了手腳抖動不停的徐小冉。
他湊過去,抓住徐小冉顫抖的手,淚水打濕豆豆鞋。
肇東也過來了,他們三人圍著徐小冉哭得那個叫昏天黑地。
徐小冉死咬著嘴角,不肯松嘴。
你電亖我吧。
這一刻,她反骨仔上身。
可能是她的態度惹怒了系統,她感覺自己整個人輕飄飄的,要飛了起來。
咬緊牙尖,想要不鬆口,可是那死亡籠罩的感覺太過讓人心慌。
最終她還是鬆了口。
不就是種個土豆嘛,區區一片小山頭,種土豆綽綽有餘。
種土豆,她是認真的。
緩過神來的徐小冉發現這三人趴在她身上哭,大有一副哭喪感,嘴角不禁抽了抽。
畫面太美,不敢想像。
「我沒事。」
「冉姐,我好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不是在這兒的嘛?
「嗚嗚嗚,冉姐有事我也不獨活了。」
她還活著好好的呢。
「冉姐,你別嚇我,東子最聽話了,你只要好好的,讓我做啥我都願意。」
。。。
夕陽西下,他們收拾好工具,準備回家。
肇東連背簍里的樹根都打算不要了。
他把電麻了的徐小冉背到背上,從山裡一路背回了家。
半路上,徐小冉覺得自己好多了,想下來自己走,可肇東還是不肯放她下來走路。
剛剛徐小冉那個樣子是真的把眾人嚇壞了。
對此,在路上的時候,張家梁第一個提出以後讓徐小冉不要來地里幹活,這地里有他們幾個就行。
徐小冉怎麼會同意呢?
種地,是她現在的任務,她還得靠種田發家致富,她還想回家呢。
儘管徐小冉一個勁的保證自己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他們還是不肯鬆口。
淦——誰家妻主這麼憋屈?
一回到家就像病人一樣,被四人圍著輪番照顧。
病號.徐小冉,順勢躺在床上,享受著幾人的照顧。
畢竟勞累了一天的她,此刻身體也有些撐不住。
她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的點點滴滴,既感到充實又感到無比的無奈。
今天她學會了使用犁耕機,割草機。
累是累了點,但看著自己一天的勞動成果,這讓勞作了一天的她感到無比的充實。
只是種田系統的霸道讓她差點當場逝世。
要種土豆,那得去街上買土豆種。
徐小冉想到昨天在山裡摘的草藥,明天可以拿去賣點,剛好買土豆種。
雖說土豆種她可以在系統那裡換,可就她那點積分,換不了多少。
況且她還想換一些果樹。
她還是想種果子。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多種點拿去賣。
實在不行種點吃也可以。
說實話她有點饞了。
在地星的日子雖說不是很富裕,但水果隔三差五還是能吃一頓的。
自從來了這裡,她嘴裡都淡出個鳥來了。
不開心。
沒有炸雞,沒有肥宅快樂水,人生快樂源泉都沒了。
哎~想著吃的又跑偏了。
欲哭無淚!
她知道,未來的日子或許還會像今天這樣,遇到各種困難,還會被系統強制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但只要她努力再努力,就一定能夠創造美好的田園生活,最後重新回到地星。
這裡想想,那裡想想,漸漸地,她進入了夢鄉,嘴角還掛著一抹微笑。
夢裡,她好像回到了從前......
爸爸,媽媽,他們站在那裡微笑著看著她。
他們端來美味的炸雞,烤翅。還有她最愛的肥宅快樂水。
「慢點吃,別噎著。」母親溫柔的話緩緩傳來。
不知道為什麼,這溫柔的聲音竟然讓她有些心酸的感覺,淚水不禁噙滿了眼眶。
剎那間,父母端著食物慢慢走遠,任憑徐小冉如何呼喚,他們仿佛都聽不到一樣。
突然,徐小冉感覺自己發不出聲音,她越想大聲呼叫越發不出聲音。
這一瞬,徐小冉感覺心頭堵著硬硬的,沒緣由的心慌起來。
就在這緊張無可奈何的情緒波動下,徐小冉睜開雙眼,大口喘著氣。
這一切都不太真實,真實到她醒了依舊心慌意亂。
這是夢,她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她竟然覺得喉嚨有些不舒服。
吞咽口水,咽痛,乾澀難耐。
天還是黑的,屋外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喝了杯水,繼續躺在床上的徐小冉這會兒也沒了睡意,眼底一片清明。
她這會兒竟然該死的深夜emo了。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等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徐小冉一個鯪魚大挺,坐了起來。
看著外面的日頭,心中懊惱不已。
該死,竟然睡這麼久?
她急急忙忙爬起身,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
「冉姐,你怎麼了?」張家梁聽到屋裡的動靜,進來看了一眼。
「我起晚了。」
抬眸掃了一眼張家梁,又繼續收拾東西,她原本打算今天上街把草藥拿去賣掉再買些土豆種,就是不知道現在去還晚不晚。
「是我讓他們不叫醒你的。」宋朗之從他屋裡走了過來,他這會兒身子看著好多了。
「朗之,我.....」徐小冉還想再說些什麼。
「冉姐,你繼續休息吧,也別操心了。家裡有我們。」張家梁趁機勸說。
「我也沒事,而且這家......也是我的家,我不操心誰操心啊。」
徐小冉滿不在乎的樣子,讓他們眉頭一緊。
「你昨天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你就好好帶著家裡休息,我已經叫老四去街上給你抓藥了。」宋朗之橫眉,冷厲的說道。
「你是家裡的頂樑柱,你不能倒。」
宋朗之強硬,且不講道理。
這個家到底誰做主?
啊?
「我是大郎君。」
徐小冉張張嘴,最後化為一聲嘆息。
他們就是太緊張了。
「真的,我沒事。」徐小冉見他們都攔著自己,也只好將昨日被系統電擊的事告知他們。
「昨日,那個系統說讓我把我們開墾出來的土地都拿來種土豆,我不樂意。
他就懲罰了我一下,其實我真的沒什麼大事。」
聞言,他們臉色劇變,神色慌張的打量徐小冉一圈,發現沒什麼事,但心底里的擔憂還是沒有消散。
「這個系統這麼邪門,要不我們去請個大師......」張家梁話還沒說完,徐小冉就感到一陣電流襲來。
僵直一會兒,徐小冉欲哭無淚。
嗚嗚嗚~
這系統不是好人~
一言不合就電擊她。
嚇得他們再也不敢說話了。
「很抱歉吶親,不小心觸發了懲罰模式呢。」
徐小冉心死了。
又不是她說的,為什麼要電她?
「很抱歉呢,親。」系統表示自己很無辜。
又被嚇到的三人此刻動也不敢動,他們這會兒對待徐小冉就像是對待瓷娃娃一樣,不敢用力,生怕一個勁就把她給捏碎了。
徐小冉滿含淚水。
「我身體真沒事。」
「而且,系統說了,我們要共同建造美好的農家生活,讓我努力奮鬥呢。」
宋朗之,張家梁,沈一擔憂的神情溢流於表。
他們很想反對,但是又一想到徐小冉會被電擊懲罰,又不敢說話了。
他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妻主,身嬌肉貴的妻主啊!
都是他們不好!
哭!
哎,趁現在時間還早,徐小冉趕緊把那藥植裝進背簍里,在表面蓋一層草,以確保這太陽不好把藥植曬壞。
整裝待發,徐小冉和張家梁二人一同出發。
這時候的路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看到從汴京回來的人。
他們還是去晚了。
不過醫館一直開著門,他們應該能把那藥植賣出去。
或許是出發的太晚,他們心急如焚,只得加快腳步,快速向汴京城裡趕去。
路上遇到一個空的騾子車,他們兩個還價,最後花一文錢坐上了那車。
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就趕到了汴京。
這次汴京城門不像上次那樣鬆懈,這裡很多士兵把守,每個人都要仔細檢查一番。
他們身上也沒什麼危險物品,有驚無險的進了城裡。
聽宋朗之說肇東一早就來了城裡買藥。
他們在來的路上沒有見到肇東,想來肇東現在還在城裡,只是不知道現在在哪裡。
「或者我知道他在哪。」
張家梁對自己的這幾位兄弟們還是有一定的了解基礎的。
在張家梁的帶領下,他們見到了正在做苦工的肇東。
「你叫什麼叫?」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肇東前面,大聲嚷嚷著。
「叫你妻主來拿工錢,不然這工錢我們可得沒收掉。」
他們可是很清楚呢,今天肇東獨自一人上京,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天助他們也。
「你們憑什麼不給我工錢?」肇東憤怒的捏起拳頭,可是他身邊的那幾個大漢也不是好惹的。
「喲,你脾氣還挺大吶。」另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站了出來。
「誰人不知,男子不能背著妻主出來做工?
就算做工也得妻主允許,所得工錢也得交於妻主。
我們那可以按規章制度辦事,就算你告到衙門能奈我何?」
肇東堅持的站在原地,只希望能要回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工錢。
他的妻主還在家裡等著他呢。
「走走走,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