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時間不算長,和失而復得的喜悅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 ➅➈s卄Ⓤ𝔁.ᶜⓞM 🐠🐯
「半年已經很快了,我能等。」嘉敏郡主的眼裡都是喜色,只要姐姐的身體能夠恢復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陸知許搖了搖頭,「你能等,可她等不了。」
嘉敏郡主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神也變得迷茫起來,「什麼意思?你不是說半年就能清除了嗎?」
「不是毒素的事。」陸知許只道:「她的身體我能調,就算是失憶的問題,早晚也能解決。現在的問題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一心想要為玲瓏閣效力,還要謀劃大事。」
嘉敏郡主聽得膽戰心驚,「謀劃大事?何等大事?」難道還有比行刺更大的事情不成?
陸知許湊過去,低聲交代幾句。
嘉敏臉色煞白,汗也漸漸滲了出來,「那,那怎麼辦?」
陸知許就道:「你當我為什麼讓她跑出去?堵不如疏,反正現在也知道對方的老巢了,辦起事來就方便多了。」
她壓低聲音,悄悄地道:「我會派人盯著他們的老巢,做起事情來就方便多了。至於瑜敏郡主這邊,讓她先蒙在鼓裡也好,說不定是個保護她的方式。」
嘉敏點了點頭,心思轉了幾個彎,才道:「我想見見她。」
陸知許帶她去見了瑜敏。
瑜敏郡主尚不知道自己的伎倆都被人摸得一清二楚,只當自己足智多謀,做了極了不起的事。
她看到嘉敏郡主來了,也沒露出什麼表情,怡然自得的表情好像退休大媽在曬太陽似的。
嘉敏郡主瞧著她姐姐一切安好,也是放心的,她心裡自然有各種擔憂,但是都不能說出來。
她想規勸幾句,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更何況在她姐姐眼中,自己應該是個敵人。
和敵人有什麼好說的呢。
嘉敏郡主什麼都沒說,就在旁邊坐著,好像只要這樣,姐妹倆的情分就還在一樣。
開始瑜敏郡主對嘉敏還有很大的防備之心,可是發現她不說話,甚至也不往自己跟前湊的時候,瑜敏郡主的防備心就放下了一些。
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只要自己把嘴閉嚴了,量她們也耍不了什麼花樣。
陽光正好,斜入窗欞,曬在人身上暖和極了。
瑜敏有些發困,眼皮也沉重了起來,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一棵桂花樹。
那樹又高又大,滿院子都是桂花香氣。
樹下有兩個女娃娃,一大一小,圍著桂花樹轉圈跑。
桂花飄落,兩個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聲傳出去老遠……
瑜敏一下子就醒了,她仔細看了看自己周圍的環境,確認她只是做了一個夢,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轉頭,卻發現屋裡早已經沒有了人,只有她一個。
不知道為什麼,瑜敏的心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麼。
前廳,陸知許正在和嘉敏說入夢的事。
「這其實吧,不是什麼鬼怪之說,是一種心理暗示。」陸知許道:「能激發她大腦深處的記憶……」
嘉敏郡主一頭霧水,不是很懂。
「就是她忘掉的那些事,其實並不是真的忘掉了,要利用她熟悉的人和一些藥物不斷刺激她,讓她再起來。」
陸知許無能為力了,「你只要記得,下次再來,也不要擦任何有香味的東西,只掛我給你的香包,然後坐著不用說話就行了。」
「能,刺激她?」
「能!」陸知許道:「你就放心好了,只要聽我號令,瑜敏郡主恢復記憶,指日可待。」
嘉敏郡主神色激動,差點喜極而泣了。回家的時候也是一步三回頭,那叫一個戀戀不捨。
出了正月,就是二月二了。
陸知許對古人的節日都不太熱衷,後世放假的節日屈指可數,除了幾個耳熟能詳的,什麼二月二,三月三,寒食節,都沒有什麼人過了。
二月二這天,小孩子要剪髮,農戶家的女主人,要從自家的灶炕里掏一筐草木灰出來,還要有儀式感地用草木灰在地上畫圈,大圈套小圈,以單數為佳,多為五圈,或者三圈,再把糧食放在圈中,以示風調雨順,滿倉滿谷。
十里不同俗,陸知許讓葉嬤嬤帶人張羅著布置,自己則是進了宮。
淑貴妃的肚子越發大了,陸知許用透視異能,清楚地看到她腹中的小寶寶是個帶把的。
她這一胎養得極好,孩子並不胖,活潑好動,想來生產的時候不會太艱難。
「能確定嗎?」
淑貴妃還是有些擔憂,若是只生個公主,那她後半生的倚仗可就沒了。
「娘娘只管放心,定是位皇子。」
淑貴妃鬆了一口氣,面露喜色。
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整個人都輕鬆起來,看著光彩照人。
「戰事未歇,也沒有消息傳回來,不知道羅將軍那邊如何了。」她低聲道:「不瞞你說,將軍要是不在,我心裡沒有底氣。」
兵權,才是正道!
沒有兵權,她想讓幼子生下稱帝,簡直是痴人說夢。
「前朝很多人,都在替二皇子說話。」
濟王被削王,貶為了庶人。
之所以還留著他一條命,不過是怕江山後繼無人罷了。
若是淑貴妃能生下皇子,那便是名正言順,可也有人想要從中作梗,另立皇嗣。
「前朝為了這件事,都要吵翻天了,有人想要從宗室中過繼一位過來,聖上好像並不認同。」
他能認同才怪了。
天啟帝還活著呢,可是這些人就像斷定他生不出來了一樣,又或者覺得,他生的兒子都是壞的,所以想讓別人生的兒子來摘桃子,他自然不能同意。
正因為如何,他才會格外重視淑貴妃這一胎。
「你就把心擱在肚子裡吧。」
陸知許如今不再給淑貴妃開什麼方子了,她這一胎已經坐穩,只等瓜熟蒂落了。
只是每次她寫完脈案,都要去啟承殿給天啟帝看診。
天啟帝或許是看她將淑貴妃的胎照顧得好,對她的醫術越發信服了。
「參見聖上,聖上金安。」
「平身。」
「謝聖上。」陸知許穩穩噹噹地爬起來,將脈案遞給了高公公。
關於淑貴妃腹中胎兒一事,事無大小,天啟帝都要親自過問的。
「陸氏,朕問你,淑貴妃腹中胎兒,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