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郡主被張氏問得滿面通紅,「伯母,我,我……」
「哎呀,娘,你第一次見人家,怎麼就問這種問題。♖👤 ❻9𝔰нǗx.𝐂Ⓞм ♔😾這位是嘉敏郡主,之前咱們家喬遷,郡主還送了賀禮的,你忘啦?」
嘉敏郡主點了點頭,「伯母好,我來小住幾日,打擾了。」
張氏有些侷促,「郡主啊,那我不是應該行禮啊?」
「不用不用。」嘉敏郡主連忙道:「我和知知是朋友,伯母不必如此。什麼郡主不郡主的,都是唬外人的。」
張氏覺得她性格很好,又問她多大了,還是動了要給她說媒的心思。
陸知許趕緊攔了,「比我大一歲,大一歲啊,娘,你可別問了,再問郡主都要收拾包袱回家了,人家還以為我不願意讓她在這兒住,換著法地攆她呢。」
「哦,好,好,我不問了。」
嘉敏郡主主要是來看寶兒的,知道寶兒沒事,她也就放心了。
「天子腳下,朗朗乾坤,那些人還真是膽大,什麼事情都敢幹。知知,你放心,我也讓人幫你打聽著,看到底是誰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陸知許只道:「眼下你不要離開我家,你在這裡才是最安全的。」
張氏聽了這話,頓時一頭霧水,不過她也沒多問,想著私下跟閨女打聽一下,別讓人家姑娘面上不好看。
嘉敏郡主略微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張氏這才問起她的事。
陸知許只說她父親是個不靠譜的,出去找女兒,帶回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想要娶她,還要霸占嘉敏的嫁妝,把她嫁給老頭子,眼不見心不煩。
張氏猛拍了大腿一下,「這男人真不是個好東西。」一個這樣,兩個也是這樣。
鄉下老實的莊稼漢子,都知道疼媳婦,偏偏坐在廟堂上的那些大老爺們,都長了一副花花腸子。
「行了娘,你彆氣了,這是人家的事,咱們管多了也不好。她在咱們這兒住著,絕對安全,我護著她點便是了。」
主要是怕她擔心,陸知許也不敢多說什麼。
「你覺得,她和你舅舅咋樣?」
「舅舅?」陸知許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張氏嘖了一聲,「你舅舅不是要說親嗎?他想娶知書達理的女子,我覺得嘉敏就不錯啊。等他治好了腿,再成親,時間剛剛好。」
陸知許苦笑一聲,「娘,你這不是亂來嘛,兩個人差著輩分呢。而且,他倆年紀也不合適啊。」
凌飛羽的年紀,都能做嘉敏郡主的爹了。
再說,他倆要是成了,姐妹變舅媽?
這誰能受得了。
不行不行。
陸知許搖頭拒絕,「娘你別瞎想了,他倆不成。」
「咋不成?只要你舅舅的腿好了,一點問題都沒有。雖說他臉上還有點疤,但是男人嘛,臉上有疤也沒啥。你舅舅有爵位,還弄那個廠子,我看好多人都巴結他呢。」
這倒是真的。
水泥的威力已經在京中流傳開,只要腦袋不笨,都能看出它的潛力。
凌陽侯府眼看就要飛起了,那些人還不來抱大腿?
張氏見她不說話,有點急了。
「你再好好想想,嫁你舅舅總比嫁老頭子強吧?」
也沒差多少好吧?
「她爹給她找的那老頭子,啥歲數?」張氏眼中燃燒著熊熊的八卦之火。
「中冠侯快七十歲了。」
「七十?」張氏驚叫一聲,「那不成祖孫倆了?你還說你舅舅年紀大,那個啥侯,不也是侯爺嘛,你舅舅不比他好?」
陸知許剛要說話,突然聽到一個有些急促的呼吸聲,那人站在門口,好像聽到了她和張氏的對話。
她心念一動,動用異能朝門口看去,果然看到去而復返的嘉敏郡主。
她站在那兒聽得認真,好像真的把張氏的話聽進去了似的。
這是動心了?
是啊,相比起中冠侯來說,凌飛羽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那,那得空我問問她,要是她願意,我再去和舅舅說。」
「你舅舅肯定願意。」張氏心裡高興,「嘉敏郡主長得多好,一看就是有福氣的孩子。又會說話,又沒有架子……」
張氏滔滔不絕,嘉敏郡主臉都紅了,又帶著年糕悄悄地離開了。
主僕二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年糕有些不高興地道:「郡主,您真的想嫁給凌陽侯啊?」
「不好嗎?」她倒是覺得,張氏說得很對,凌陽侯怎麼著都比那個老頭子強。他年紀雖然大了點,但是門第一點都不差,反而還是京中的香餑餑。
聖上對凌家多有愧疚,有補償的心思,恩寵也比對旁人家不同些。
有陸知許這層關係在,他總會待自己好吧。
想到這裡,嘉敏郡主的臉不由得紅了紅。
年糕只道:「奴婢還是覺得,郡主應該嫁給像羅將軍那樣的英俊少年郎。」
「放肆,胡說八道!」
嘉敏郡主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眉眼都變得冷峻起來。
年糕趕緊跪下了,「郡主,奴婢錯了。」
「我當初為什麼追著羅熾,你心裡清楚。我對他根本沒有那種心思。羅夫人不計前嫌救了我,在我最難的時候她甚至以身犯險去救我,你怎麼有這種想法?」
「郡主莫氣,奴婢就是,就是順嘴一說。」
「你是無心之失,可若是讓別人聽見了,你讓別人怎麼看我?說我是忘恩負義的渾蛋嗎?」
「郡主莫要生氣,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只是替郡主委屈,您從小金尊玉貴的長大,事事要強,婚事若是這般稀里糊塗,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恥笑您呢。」
嘉敏郡主痛心疾首,「你管別人做什麼,嘴是長在別人身上的,日子是我們自己過的。你以為家裡的事情能瞞得過京中耳目嗎?自打父親將玢娘帶回來,指不定別人早就在暗地裡嘲笑我們了。」
她嘆了一口氣,「你年幼就跟在我身邊,知道我這個人最在乎什麼,如今我與羅夫人情同姐妹,你是我的侍女,絕不可以生出一絲一毫對不住她的心思。」
年糕一臉愧色,「奴婢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