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之中,嘉敏郡主有些狼狽地站在那裡,她的頭髮微微有些凌亂,氣息很不穩。☮♕ 💘ඏ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囂張和不屑,反而帶著幾分恐懼之意。
一個男人看著文質彬彬的,神態卻有些癲狂,他衝著院子裡的人大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把她給我抓起來。」
「我看你們誰敢!」嘉敏郡主橫眉冷對,「我是郡主,哪個不要命的敢冒犯我?本郡主要他的命。」
下人們不敢上前,都在觀望。
曲貢卻惡狠狠地道:「你只是郡主,就算你是公主,也得管我叫爹。」
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不過腦子的話一下子就說了出來。
陸知許都要被他氣笑了,上去就是一腳,正踹在曲貢的後腰上。他猛地向前踉蹌了兩步,差點摔個狗啃翔。
「誰?」這府里誰膽子那麼大,敢對他下手。
年糕從人群里擠了出去,跑向嘉敏,「郡主,別怕,羅夫人來了。」
曲貢一回頭,就瞧見了陸知許,他並不認識,怒問道:「你是誰?來人啊,把人給我叉出去。」
他大概猜到了陸知許是女兒搬來的救命,「這裡是曲府,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
「曲大人,你好大的膽子,剛才你說,即便嘉敏是公主,也得管你叫爹。難道你是聖上不成?竟然口出狂言,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曲貢下意識抖了一抖,但隨即又想到這裡是曲家,他不用怕。
「你胡說八道,這裡是曲府,你算哪根蔥,也敢管我家的閒事。」曲貢這會兒已經完全沒有了文人風骨,人變得有些歇斯底里。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人轟出去?」
曲府的下人上來就要的陸知許動手,可是他們只是尋常家丁,對付一般的小蟊賊還行,對付像陸知許這樣的高手,根本就不夠看的。
陸知許沒費什麼勁兒,三下五除二就把曲府下人們全都打趴下了,連熱身運動都不算。
「知知,你沒事吧?」嘉敏郡主一臉擔憂。
「沒事,這些都是蝦米。」
曲貢畢竟是個文官,你讓他擼著袖子打架,罵人,他都是做不到的。
他被陸知許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更可氣的是,這人是自己女兒叫來的。
「你,你這是私闖民宅。」
「私闖個屁。就你剛才那樣大逆不道的話,聖上要是知道了,非弄死你不可。」
陸知許對曲貢這樣的渣男沒有什麼好話,原以為這人重情重義,對如瑩公主情深義重。卻不想,渣男就是渣男,時機一到,臉就變了。
「出什麼事了?怎麼回事?」
一個女人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不多時,陸知許就見到了曲貢帶回來的那名女子。
她大概二十六七歲的樣子,梳著婦人髮髻,一身水綠色的衣裳,襯的皮膚很白。走起路來一步三搖,風姿綽約,風韻十足,很吸睛。
「你怎麼過來了,這裡沒有你的事,你且回去。」
那人瞧見曲貢一身狼狽,瞧見下人們躺了一地,呲牙咧嘴的,當下露出了受到驚嚇的表情,「這,這怎麼回事,府里進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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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敏郡主咬著牙,就是這個女人,挑撥他們父女離心。
那女人的目光落在陸知許的身上,身子微微縮了一下,往曲貢身後躲,「她是誰呀?」
「是那個逆女找來的,土匪。」
茶味十足的綠衣女子驚呼一聲,「那,郡主,你怎麼能跟這樣的人來往。」
「本郡主樂意,我和什麼樣的人來往,用得著你管嗎?你是誰呀?」
「放肆!」曲貢大聲道:「你怎麼和柔兒說話呢!她可是你的長輩。」
嘉敏郡主差點被氣死,「我呸,她算是哪門子的長輩?一個來歷不明,不知廉恥的女人,也就你這個眼瞎腦子笨的能看上。」
曲貢氣急了,抬手就要扇嘉敏的巴掌,陸知許豈能讓他得逞,手腕一翻,一根長針就出現在她手中,猛地一下扎在了曲貢的手腕上。
曲大人只覺得手腕一麻,手臂微僵,竟然抬不起來了。他只能用另一隻手抓著被扎的那隻手,一臉驚恐地問道:「你,你做了什麼?」
「曲大人當真是眼神不好,那麼大一根針都看不見。」
綠衣女子活像死了男人一樣,「大人,您沒事吧?這可怎麼辦才好?這位夫人,我家大人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她。」
陸知許差點笑出豬叫聲,不等嘉敏郡主說話,就搶先問道:「你家大人?不如你和曲大人是何關係啊?」
「啊,這……」那女子又是眼神閃躲,又是一臉嬌羞之色,還用含情脈脈的眼神去看曲貢。
嘉敏氣得五臟六腑都燒起來了,「不要臉。」
「大人……」綠衣女子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就在曲貢又想開口罵人的時候,陸知許再一次搶先道:「你是戲子吧,怎麼一會兒一個樣啊,演得還挺像的。挺大歲數了,還做作出一副小女兒姿態,要點臉吧,一把年紀了,還裝小姑娘呢!」
捅刀子這種事情,陸知許是行家,刀刀都往要害上扎,嘉敏郡主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綠衣女子神色大變,眼底醞釀著怨毒的目光,「大人,奴家。」
「嘔……」
陸知許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太噁心了,昨個夜裡吃的宵夜都要吐出來了。曲大人牙口真好,什麼都能吃得下去,你是真餓了。」
嘉敏郡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到曲貢一臉便秘的樣子,心中更是暢快。
陸知許也不管那二人如何想,當即道:「郡主,正好我要進宮一趟,你也跟我去吧!」
一聽說她要進宮,曲貢和綠衣女子的臉色都變了。
嘉敏郡主下巴微抬,「好啊,我正好無聊呢,也和你進宮見見娘娘。」
「年糕,咱們先進去換身衣裳。知知,你也來。」
「好!」陸知許帶著自己的丫鬟,跟著嘉敏郡主二人進了屋,與綠衣女子擦肩而過時,陸知許在她身上聞到了藥油的味道。
那是跌打損傷常用的藥油味兒,儘管在香包的掩蓋下,藥油的味道已經很淡了,但是陸知許還是一下子就聞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