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許不慌不忙地道:「皇后娘娘莫要說胡話,您是一國之母,後宮之主,您身邊的人,臣婦哪裡能夠接觸得到。♘♞ ➅➈ş𝐇𝔲𝓧.ⒸOм 🍮🎄不過,上次臣婦來鳳藻宮時的那兩位嬤嬤怎麼不見了?如今竟然是兩個宮女主事,也是怪了。」
皇后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哦,對了,還有福公公,之前臣婦出宮時,福公公還特意囑咐了臣婦幾句,讓臣婦受益匪淺。怎麼沒有看到他人呢?」
「你就是故意的!」
陸知許微微一笑,「皇后娘娘,臣婦不過螻蟻一般的人,怎能勞動皇后娘娘這般的關注?娘娘有空,還是想想自己的處境吧!您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
「何二貴在大牢之中,而娘娘您又何嘗不是被囚於鳳藻宮呢?」
陸知許說完,就提著藥箱離開了。
皇后雖然恨她,但也不至於在眾目睽睽之下要了她的命。正如陸知許所說,皇后現在,自身難保,她的馬甲,很快就要被扒下來了。
陸知許一走,紅袖和綠蘿趕緊進了殿內。
「娘娘,您沒事吧?」
皇后輕輕吐了一口濁氣,她現在不能倒下去。
「紅袖,你去看一看,咱們鳳藻宮是不是被人監視了?」
「娘娘?」紅袖滿是驚愕神色,娘娘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啊?
「去啊,不要打草驚蛇。」
「是!」
紅袖連忙出去了,她也不敢明目張胆的去查什麼,只是假裝出去辦事,誰知道剛出了鳳藻宮的門,就看到不遠處有兩個小太監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
紅袖心裡有點慌,但是腳步未停,急匆匆地從外面繞了一圈,再轉回來的時候,發現那兩個小太監還在。
二人面容陰冷,身材比一般的太監要魁梧一些,顯然不是等閒之輩。
紅袖趕緊回去,把自己所見之事,如實報告給了皇后。
皇后又問,「太子那裡呢,可有異樣?」
「之前太子和太子妃都想來侍疾,只不過娘娘不肯見他們,所以,這幾日太子妃並沒有遞牌子進來。」
皇后閉上眼睛,略微思考一下,才道:「你去打聽一下,看看太子身邊可有異動。還有,先前聖上去大相國寺的事,我也要知道細節,記住,事無巨細。」
紅袖知道這代表什麼,連忙道:「娘娘,那只怕,是要動用您多年前埋下的那條線。」
皇后揮了揮手,算是默認了。
如今她已自身難保,一朝不備,只怕滿盤皆輸,到時候就不是死她一個這麼簡單了。
與其束手待斃,不如放手一搏,說不定還能搏出一線生機。
皇后這邊的布置,又如何能逃過天啟帝的眼睛。
他近些年雖然昏聵,可是畢竟是大權在握的帝王,宮裡就是他勢力集權之地,別的地方或許鞭長莫及,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可是在宮裡,在京城,有什麼事情能瞞過天啟帝的眼線呢?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陸知許那個本事,敢在天啟帝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更別提把守衛森嚴的皇宮當成是自己的後花園一樣,來去自如了。
「聖上,皇后娘娘的人去了素淵宮。」
高公公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說起話來都膽戰心驚的。
「去了哪兒?」天啟帝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都黑了。
高公公的腰又向下彎了彎,「去了淑貴妃那兒。」
天啟帝忍不住破口大罵,「混帳東西,黑了心肝的東西。」
高公公連忙跪下,「聖上息怒。」
他這一跪,滿屋子的奴才都跪了下去。
天啟帝在書案前走了兩遍,才怒聲道:「她在素淵宮安插了釘子,嗯?」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這麼回事啊。
「派人盯著她,我倒要看看,她想幹什麼!」
「是!」
天啟帝想了想,瞄了高慎一眼。
高慎立刻心領神會,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揮手,將屋裡的下人都趕了出去。
天啟帝低聲問道:「那個人怎麼樣了?」
問的就是何二貴。
「回陛下,那人倒是豁達,能吃能喝的,老奴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哼。」
「除了吃飯,平時他都戴著面巾子,我已經找人囑咐過他了,想活著,臉不能露。」
天啟帝輕嘆了一聲,才道:「他一死,這事兒就成了定局啦。」
沒錯,天啟帝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審問這個何二貴。把人帶回來,還放出了一些風聲,不過是用來迷惑皇后的。
皇后若是心裡沒鬼,何二貴自然沒有性命之憂。可若是皇后心裡有鬼,那這個何二貴就必然活不了。
儘量天啟帝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可是他還是想給皇后和太子一個機會。
倒也不是說他對皇后有多少夫妻之情,對太子有多少父子之情,不過是想要看看,皇后這個女人,到底能把事情做到哪一步罷了。
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那就看看鹿死誰手吧。
紀媽媽拿著細小的紙條進了屋,遞給了陸知許。
陸知許看過之後,將紙條點燃,扔進了香爐之中。
「皇后按奈不住了。」陸知許一笑,「看來,她比我想的還要更迫不及待。」
這天啊,馬上就要變了。
紀媽媽憂心忡忡,「夫人,那個……何二貴,靠得住嗎?」
她之所以這麼問,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天下之大,何二貴在哪兒,誰又能知道呢?
說不定早就死了,又怎會在這麼恰當的時候出現在京城,出現在大相國寺呢!
陸知許讀取了那老婆子的記憶後,找了一個與何二貴有幾分相像之人,藉由系統的幫助,將他的面容進行了改造。
這與易容不同,相當於是給他做了一個整容手術,沒有什麼破綻,不會被人發現。
假的何二貴得了不治之症,時日無多。
羅熾找到他,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安頓家人。
假的何二貴整容以後,陸知許給他安排了一波催眠。
像他這樣的普通人,心裡壁壘薄弱,陸知許根本沒費什麼勁兒,他就是成了真的何二貴。
陸知許微微一笑,「真真假假,撲朔迷離,他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皇后以為他是真的,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