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仇家大爺死而復生了!」
「真的假的,死人還能復生,這不是鬧鬼了嗎?」
「是遇到神仙了吧?」
最開始說仇儉死而復生那個人神秘兮兮地道:「八成是好人有好報吧,我可聽說了,仇大爺那人樂善好施,這麼多年沒少幫扶街上的老少爺們,好事做多了,閻王爺都不收。🐻💥 69𝓢ħᵘx.𝕔ᗝⓂ 🐜✌」
「胡說八道。」知道內情的人道:「那仇大爺是得了重病,雖然已經備下了壽衣,棺槨,但是人還沒咽氣呢!」
「我也聽說了,之前找了許多大夫去看,可都是藥石無靈,說是只能等死了。」
大夥都愛聽八卦,這種和鬼怪沾邊,死而復生的事情,他們就更愛聽了。
小小的茶館裡擠滿了聽熱鬧的人。
「那仇家可是找到了神醫?要不然仇大爺都要咽氣了,怎麼突然又好了?」
神醫的事情大夥就更愛聽了,七嘴八舌地打聽起來。
「神醫啊?算是吧!」
「哎喲,你這人,怎麼賣起關子來了,說話說一半,讓人抓心撓肝的。」
「就是,小二,這桌泡壺銀針,算我帳上。」
「好嘞,銀針一壺!」
店小二上了茶,知道內情的人喝到了茶,才慢悠悠地開口了。
「諸位,那仇大爺,根本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
「啊?中毒,這是讓人害了呀!」
「要真是中毒了,該是一命嗚呼才對,怎麼拖了這麼長時間,反而還活過來了呢?」
旁邊的人覺得這話不太好聽,像是詛咒人家似的,趕緊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說話的那位也反應過來了,臉上帶著尷尬之色。
「其實你這話說得也沒錯,算是問到點子上了。」那人神秘一笑,壓低了聲音道:「一般來說,當即毒發的,毒性肯定霸道,但慢性毒藥,那可是要日積月累的。」
慢性毒藥?
周圍聽熱鬧的人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慢性毒藥起效慢,但卻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去。能給仇大爺下慢性毒藥的,一定是他身邊的人。
豪門八卦啊,聽起來就很有意思。
「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是呀!小二,這桌上盤點心,算我的。」
店小二又麻溜的上了一盤點心。
講故事的人吃了一塊點心,才道:「諸位,仇大爺在咱們洪羊縣,那也算是一號人物,白手起家,義字當先,樂善好施之人,我說得對不對?」
「對對。」
「沒錯,縣城就這麼大,人的名,樹的影。」
周圍的人都跟著符合。
「可是好人沒有好報啊!仇大爺,家宅不寧。」
呦呵,這裡頭還有女人的事。
「我怎麼聽說,仇大人這麼多年了,只有一房正妻,沒有納妾,也從來不去青樓楚館呢?」
「是呀。還真沒聽說過。」
在他們的印象中,女人多了才容易生事,家裡好幾房妻妾的人家,才容易鬧出這事此事來。
仇大爺又沒有妾室,也沒養外室,怎麼可能家宅不寧呢。
「要不說你們消息不靈通呢!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那仇大仇,雖然只有一房妻子,可他妻子卻是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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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房?」
「這還真沒有聽說過。」
「是啊,他們搬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成親了,誰能想到呢。」
講消息的人故作高深地道:「而且那兩位公子,也非填房所生,而是先前正頭娘子留下的。仇大爺的填房,根本不能生育,要不然仇大爺怎會放心娶她!就是看她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會真心待兩位少爺,這才想著讓她進門。」
陸知許到處散播冼氏的謠言,目的就是把冼氏的名聲弄臭,讓她死得合情合理,不但不能埋進祖墳,還要把凌犀摘出去。
雖然這樣做,從感情上來說,對凌犀有些殘忍,可他並不需要一個背主的母親。冼氏不但替皇后賣命,間接害了凌氏一家,還給凌飛羽下毒,根本不配為人母。
「真的哦?」
「這種事情也不少見,要不然的話,怎麼沒見她再生過。有錢人家,孩子越多越好,沒有庶子庶女,兄弟手足都是一母同胞,不是更團結。」
「說的也是,仇家本就是外來戶,孩子多了才好在此地發展壯大。」
大家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可這冼氏,人心不足蛇吞象,不安於室,不但挑撥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還想獨吞仇家家產,給仇大爺下了毒。前些日子仇大爺毒發,外人不知內情,這才以為他生病了。」
「竟然是這麼回事,真是歹毒。」
「最毒不過婦人心啊!」
女人要是狠起來,真沒男人什麼事了。
「那仇大爺如今好了,就沒找那女人算帳?」
「該把她送到衙門裡去,這女人敢毒害親夫,應該浸豬籠。」
「哎!她是自作孽,深知仇大爺不會放過她,所以啊,自裁了。」
「便宜她了。」
「就是。」
那人又道:「不過仇大爺給她寫了休書,算是把她逐出了仇家,她的屍體也讓娘家人帶走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仇大爺也沒再計較別的。」
好大一個瓜,吃得眾人都有些撐了。
這個版本的故事很快在縣裡流傳開來,往日與仇家有些交情,與冼氏打過交道的人,都不免要討論幾句。
什么女人心,海底針,看不透。
什麼冼氏心思深沉,竟然裝了十幾年,也是不容易等等。
至於冼氏,她娘家人早和她沒了聯繫,她的屍首,被凌飛羽用一口薄棺裝殮,葬在了荒野,連個碑都沒立。
他要絕了凌犀祭拜冼氏的心思。
凌家想要報仇雪恥,走每一步都得謹小慎微,絕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犀兒,你應該知道孰輕孰重,別怪父親。」
「大哥,我知道的。」
才幾天的時間,凌犀瘦了一大圈,眼裡的神采也黯淡了不少,以前的他像小太陽一樣,活潑開朗,神采飛揚。可是短短几日,他就變了一個樣子,沉默寡言,心事重重,少年人的快樂好像與他無關了。
凌贇有些無奈,試探地問道:「犀兒,這件事與陸表妹無關……」
他怕犀兒記恨陸知許。
凌犀苦笑,「大哥,我像那種不知好歹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