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她是來報仇的

  順德郡主的冷汗都下來了,從未有過的恐懼感瞬間將她籠罩,甚至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她滿臉通紅,細密的疼痛慢慢爬上五臟六腑,讓順德郡主站立不穩,直接摔倒在佛龕上。

  巨大的佛龕應聲倒地,順德郡主直接摔倒在上面。

  錢媽媽等人聽到動靜,趕緊進屋,站在玄關門口試探著問了一聲,「郡主?」

  佛堂里好半天沒有動靜。

  就在錢媽媽和管竹面面相覷之時,佛堂里突然傳來一聲碎細的呻吟聲。錢媽媽嚇了一跳,立刻跑進佛堂。

  順德郡主倒在佛龕上面,神情十分痛苦。

  「來人啊,快來人。」錢媽媽大叫一聲,上前查看順德郡主的情況。

  管竹趕緊喊了兩個有力氣的婆子來,吩咐她們把郡主抬到內室去,又叫了個機靈的小丫鬟,讓她趕緊去請大夫。

  順德郡主意識是清醒的,但是她摔得不輕,全身骨頭都疼得厲害。她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錢媽媽又是害怕,又是心疼,眼淚一個勁兒地掉。

  很快大夫就來了,經過一番診治,確定順德郡主的身體沒有大礙,沒有內傷,只不過身體多處擦傷,撞擊傷。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紅腫,疼痛這些外傷都是免不了的。

  「勞煩您給開方子吧。」錢媽媽只覺得五臟六腑都歸位了,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她都不敢想萬一郡主有個好歹,自己要怎麼辦。

  「好!」

  「您請。」管竹將大夫帶到外廳,拿了方子派人抓藥,並且把大夫送了出去。

  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瞞著陸遷。

  管竹早早地讓人給陸遷送信,結果直到晚上掌燈時分,陸遷才姍姍來遲。

  男人腳步有些虛浮,身上還沾著脂粉味,一看就知道是去了風月場所。

  自己老婆受了傷,他不但不聞不問,還去那種地方尋花問柳。他妻子可是郡主啊,他怎麼敢的。

  在這一刻,陸遷在管竹心中的所有濾鏡都碎了一地。

  什麼大儒之子,文雅進士,工部尚書。

  呸!

  不過就是一個風流成性的斯文敗類罷了。

  郡主髮妻,他尚且如此對待,成為他的妾室,還有什麼盼頭?

  這一刻,管竹清醒無比,甚至想起了那位素未謀面的凌家大小姐。

  一樣出身高貴,可惜紅顏薄命。

  「老爺,郡主已經睡下了。」管竹表面上對陸遷恭恭敬敬的,實則心裡對他十分不滿,自然而然不會像以前那噓寒問暖,站得離陸遷遠了一些。

  陸遷喝了不少的酒,有些頭痛,朝管竹招手,讓她過來給自己揉一揉。

  管竹不樂意,但又不能違抗他的命令,想了想便道:「老爺,郡主那兒您不過去瞧瞧?」她上前,纖纖十指輕輕地按在陸遷的頭上,「郡主醒來怕是要問的,您沒在第一時間露面,已經不太好了。」

  陸遷身子一僵,「你說得對。」隨即也顧不上許多,連忙往內室去了。

  管竹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暗哼一聲,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當上官的,即便是當官,只怕也是個糊塗的,將來說不定還會引火燒身。

  管竹動了離開的心思,想了想自己的年紀,看來,她也該認清現實了,老老實實的找個人嫁了也好。

  管竹萬萬想不到,自己的一時之念,會在日後救她一命,當然了,這是後話。

  順德郡主睡得很不安穩,即便是吃了藥,可是身上還是隱隱作痛。陸遷一進來,她就醒了,原本她還想裝睡,不想搭理陸遷。可是陸遷偏偏自己作死,裝成一副深情的樣子往床邊湊,還坐了下來。

  他身上的酒味和脂粉味兒,便鋪天蓋地地朝著順德郡主撲了過去。

  順德郡主也不裝了,猛然睜開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

  「郡主,你醒了。」陸遷換上虛假的笑,「怎麼樣,哪裡不舒服?還疼嗎?」

  順德郡主皺眉,「你去哪兒了?」

  「啊,有點事,老張他們幾個,拽著我喝酒,還說了點朝堂上的事。」陸遷轉移話題,「好好的,佛龕怎麼會倒呢,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那樣子仿佛在質問順德,你最近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搞得連佛祖對你都不滿意了。

  他說的話,順德郡主一個字都不願意聽。

  「下人出去找你那麼長時間……」大概是疼了,順德郡主皺了皺眉,不耐煩地道:「離我遠一點,身上的味道嗆人。」什麼死味。

  陸遷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身上的味道確實是有些刺鼻,他以為順德吃了藥,聞不到脂粉味道,趕緊道:「你休息,我去洗個澡。」說完逃似地離開了。

  順德郡主冷哼一聲,心中皆是不滿。

  管竹進了屋,將窗戶打開一點,又拿了薰香燈,點燃了香,繞著郡主的床鋪來回走了幾圈。

  陸遷帶來的味道漸漸散去,管竹才去關了窗子。

  「郡主,您再睡一會兒吧,哪裡不舒服叫奴婢一聲。」

  順德已經睡不著了,卻依舊讓管竹下去,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身上很疼,但是心裡更疼。

  她的東西為什麼不見了?

  那裡裝著的,都是朝中各個大臣的把柄。還有一些是他們往來的記錄,一旦曝出去,就是個雷,死路一條,誰也救不了她。

  東西怎麼會丟,這些東西她藏得好好的,連劉媽媽活著的時候都不知道。

  劉媽媽……

  順德郡主腦中突然閃過什麼,快得她根本抓不住。

  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與陸知許有沒有關係?

  陸知許……

  順德郡主腦海里,不斷閃過陸知許的模樣,她越想越心驚,然後意識到了什麼,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嘶~」好痛。

  身上的痛,遠遠比不上心裡的震撼和驚愕,她,是哪個女人生的孩子?陸知許是凌氏的孩子?

  管竹聽到聲音,忙不迭地走了進來,「郡主,您怎麼了?」

  掀開床帳,管竹當場愣住。

  順德郡主雙眼中盛滿了恐懼之色,她整張臉都變得扭曲起來,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被嚇的。

  管竹從來沒有見到她這樣過,一時愣住,不知該如何是好。

  「郡主……」

  順德郡主呆呆地看著管竹,喃喃地道:「她是來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