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連根毛都沒剩下

  南北甬路的盡頭,是三間抱夏,順德郡主的私庫就在這兒。

  陸知許悄悄摸了過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月涼如水,郡主府的護衛隊從不遠處的小路上整齊劃一地走過。

  陸知許掛在屋檐下面,放輕呼吸,與夜色完美融為一體。

  誰也沒有發現抱夏的屋檐下掛了一個人,等到護衛隊一走,陸知許便如同狸貓一樣輕巧的落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抱夏大門上掛著兩把沉重的花旗鎖,如果沒有鑰匙,一般的偷兒想要開這種鎖,還是很難的。

  但是對於陸知許這種有神級開鎖技能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更何況,她還有稱手的開鎖工具,還是兩套。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提一次傷心一次。

  陸知許拿出開鎖工具,將細長的尖頭工具塞進鎖眼之中,輕輕轉動兩下。

  只聽卡的一聲,第一道鎖便開了。

  第二道鎖比第一道還要費功夫一些,但是難不倒陸知許,她動作極輕,用工具探索著,不一會兒,找到了關竅,用力一擰。

  旗花鎖再次傳來輕響,鎖開了。

  陸知許輕手輕腳地將兩隻鎖取下,然後環顧四周,打開房門,閃身進入了抱夏。

  抱夏里漆黑一片,四周的窗戶上,都用厚土布和木條釘死了。

  陸知許服用增元丹後,身體經絡早與常人不同,說是洗經伐髓也不為過。她這雙眼睛,可夜視,即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也能看事物看得一清二楚。

  更何況,她還能利用系統的搜索功能,在光幕上生成一副平面圖,黑暗對她來說是小意思。

  三間抱夏改的庫房,能裝多少東西?

  順德郡主的身家本來就不少,成王是掌印的將軍,大功小功不知道多少件,賞賜下來的東西,戰場上搜刮來的物件,別人孝敬的好處不知幾何。

  這些東西到最後還不都進了順德郡主的口袋?

  再說,順德郡主深受皇恩,手裡的賞賜都要堆成山了。她是二嫁之身,宮裡光是給她準備嫁妝就準備了兩次。

  她又善經營,鋪子左一間,右一間的開,好東西肯定不少。

  堆在庫房裡的東西,多是大件的家什。還有布料,皮料,珍貴的補品,茶葉。除去這些,最精貴的,應該就是那些鑲金掛玉的盆景,擺件,瓷器。

  珊瑚樹、瑪瑙杯,成套的官窯瓷器,首飾頭面。

  這些好東西都是登記在冊的,宮裡賜的東西,就更是馬虎不得。

  最讓陸知許感到意外的是,她還在這裡看到了陸知音的嫁妝。

  嘖嘖,不是說年前成親嗎?怎麼嫁妝還堆在庫房裡?不過這順德還真的很寵女兒啊,貼了喜字的東西都堆成山了。

  陸知許才不管那些呢,全都一併帶走,反正她又不指望著花銷這些,都搬走了放在空間裡落灰,也不給順德那老娘們留下一絲一毫。

  想到這裡,陸知許大手一揮,將三間抱夏里堆得滿滿當當的東西都收到了空間裡。

  二樓的房間還空著,陸知許乾脆就把東西放在了二樓,反正也用不上,正好封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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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知許再次上演洗劫大法,將郡主府的庫房偷了個乾乾淨淨,然後將兩副鎖頭又掛了回去。

  她身輕如雁,輕輕一躍,縱身跳上屋頂,離開了郡主府。

  郡主府失竊一事,必然要鬧起來,小事順德可以不計較,為了名聲她能吞下苦果,可是那庫房裡的東西,都是傳家之物,隨便拿一樣都價值不菲,她會捏鼻子認了嗎?

  更不要說裡面還有陸知音的嫁妝呢!

  正如陸知許預料的那樣,第二天京里就亂了起來,官兵四處搜查,鬧得人心惶惶。

  客棧、酒樓、賭場、楚館,碼頭等等,所有的地方都被官兵搜了個遍。街上人仰馬翻,好多個名流學士被人從花魁的被窩裡掀了出來,好不荒唐。

  陸知許自然也接受了盤查,可是她就一個人,一輛馬車,車裡就兩個包袱,有什麼好查的?

  查了好幾遍,連客棧後院都被刨了,可是依舊什麼線索都沒有。

  客棧里的商人都被嚇成了鵪鶉。

  「這苗頭不對啊!可是京中出了什麼大事?」

  「我哪兒知道?」兩個外地來的商販用家鄉話聊天,「真是倒霉透頂。」

  「怕是出了大事。」

  郡主府剛剛失竊,外面的人還沒收到風聲,所以都是猜測。

  始作俑者暗中窺探一切,這種將順德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快樂,誰懂啊,家人們?

  陸遷覺得自己最近這半年,真的是倒霉透頂,喝口涼水都塞牙。

  好好的,郡主府居然失竊了,整個庫房裡的東西都像長了翅膀一樣飛了。

  連根毛都沒剩下,成王府兩代人積攢下來的東西,還有女兒的嫁妝,全都不見了。

  說起陸知音的嫁妝,陸遷更是從腳底板痛到了天靈蓋,全身的毛孔都像是被賭住了一樣,難受。

  給大姐的嫁妝,八成都是當年凌氏的東西。

  這麼多年了,他都沒捨得動凌氏的嫁妝,想著都給女兒帶到羅家去,即便是被人發現了,塵年舊物也引不起什麼風浪了。

  凌氏的東西,沒有一樣不好的,可是現在,一樣都沒剩下。

  陸遷越想越氣,要是讓他抓住這個小賊,非扒了他的皮,掘了他的祖墳不可。

  郡主府失竊一事,還是沒能瞞住,鬧得沸沸揚揚,京中人盡皆知。

  後宮裡的主子們都把順德郡主的事情當成了笑話,時不時的拎出來取笑一下。

  要怪就怪順德郡主這些年太過囂張跋扈,人緣不好,大夥在她身上沒少吃虧,此時沒落井下石,已經算是厚道了。

  皇后自然也聽說了這件事,只不過她依舊反應平平,沒有什麼過多的情緒。

  「娘娘,郡主也太不像話了,如今鬧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比當初濟縣的動靜還要大得多。」

  皇后只道:「你管那些做什麼,總不是咱們惹的亂子。」

  「可萬一聖上又要讓您給郡主作主,那可怎麼辦?」不能每次郡主惹出來的亂子,都讓皇后娘娘背鍋吧?

  皇后放下手中的書,淡然一笑道:「聖上,怕是沒有這個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