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的情緒有些激動,她抱著那本書默默流淚,沉浸在過去的時光里,仿佛透過了舊物看到了凌含霜。🍪🐟 ❻➈丂𝐡𝐮𝓧.Ⓒ𝓸𝔪 🎄🐤
陸知許靜靜地陪著她,沒說話。
或許這本書為張氏帶來了痛苦,但是她相信,更多的是激動和懷念。
「哎~」張氏低低地嘆息一聲,擦了擦眼睛,才轉頭問她,「這書你從哪兒找到的。」
「陸家。」陸知許道:「我去了院子門口有兩棵海棠樹的院子。」
「是沁芳園!」
「現在改名叫簌雨齋了,沒有人住,不過我瞧著,像是陸家大小姐陸知音住的院子。」
張氏黑了臉,「說什麼胡話,你才是陸家大小姐,她算是什麼東西?無媒媾和生下來的玩意兒,也配當陸家大小姐?」
張氏有些激動,在她心裡,陸遷根本配不上凌含霜。
「這個陸家大小姐的頭銜我可不稀罕,一家子齷齪,看著就讓人噁心。」
張氏眼睛亮了起來,「知知,你說得對。不過,你既然去了陸家,為何就只帶了一本書出來?」
張氏知道陸知許能用仙府裝東西,她不知道仙府有多大,但是既然叫仙府,至少應該有幾間屋子吧?
陸知許大概猜到張氏要說什麼,但是她還是問了一句,「娘,你啥意思。」
「你是不是傻,你親娘的嫁妝還在陸家放著呢!你就拿本書回來?要我說,你應該把他們家都搬空才對,讓他們變成窮鬼。」
「呵呵。」陸知許忍不住笑了起來,沒心沒肺的那種。
「你還笑,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吧!」
陸知許坐好,十分鄭重地問道:「娘,我把陸家搬空了,讓他們變窮了,你就能解恨了?就能原諒他們嗎?」
「做夢!」張氏只聽這話,就氣得臉紅脖子粗,「姓陸的一家子老小都不是人,順德郡主恃寵而驕,他們就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她只恨自己沒有本事,不能為小姐和侯爺報仇。
「娘,你別生氣,聽我說。」
張氏冷靜下來,認真地看著陸知許,像是在等她給自己一個說法。
「我不想便宜他們,當年的事,我要查清楚,替我外祖父,舅舅洗刷冤屈,替我娘他們報仇,還他們清白。」她或許,已經找到了自己穿越的意義。她既是占了原主的軀體重新活了一回,就不能忽略自己身體裡的血脈。
張氏激動得熱淚盈眶,「知知,你是說……」張氏雙手顫抖,一臉希冀地望著她。
「嗯!我不能讓他們背負罵名,不能讓凌家滿門冤魂無法安息,更不能讓構陷他們的惡人逍遙自在的活著。娘,我不搬走陸家的東西,是怕打草驚蛇,亦不想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拿回凌家的東西。」
陸知許一字一句道:「我要光明正大地把凌家的一切,奪回來。」
張氏握著陸知許的手泣不成聲,哭了好一會兒,她才收聲,急急忙忙地問道:「你和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娘,想要報仇並不難。」陸知許自信地道:「如果只是單純殺人,一個晚上我就能血洗陸家和郡主府,但是殺了他們又能怎麼樣?凌家的榮譽不會回來,我外祖父,舅舅們還是殺良冒功的罪人。我要一點點布局,把當年的真相挖出來。」
張氏突然緊張起來,心跳加速,雖然現在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她仿佛已經看到了屍山血海,仿佛已經聞到了血雨腥風。
「娘不問了,你做事自有主張,我什麼都不懂,只能幫你帶好寶兒,別成為你的拖累就是好的。」
張氏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嘴角耷拉下來,「我愧對小姐,她想讓你過普通的日子,可是……」
如果不是陸二壯道破了陸知許的身世,也許直到現在,張氏都不會告訴她實情。
「娘,這種事情,誰能說得准呢,也許一切都是天意。」
張氏想了想,良久無言。
從這天開始,全家人都感受到了張氏的變化,她就像煥發了青春一樣,幹什麼都特別有勁兒。
以前她也很寵陸知許,但還有一定底線,如果陸知許做了什麼有危險的,又或者是不確定的事,她都會勸幾句。
可現在,仿佛陸知許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對的,連打擂的事情她也不反對了。
陸知許提前一天出發去歸龍縣,臨走時給家裡扔了五百兩銀子作為日常開銷。原本她想把賺到了兩千五百兩都交給張氏的,可是張氏說什麼也不要,還說錢放在她那裡才安全,家裡的錢夠用了。
陸知許又單獨塞給陸大壯二百兩,陸大壯說什麼都不要,仿佛銀子燙手一樣。
況且這錢都是小妹賺的,他咋好意思要。
「大哥,給你,你就拿著,你不願意拿,可以給嫂子啊!女人成了親,自然是要管家的,這樣嫂子心裡才踏實。她暫時管不了咱們這個大家,那就管你們這個小家嘛,你把這錢給她,留著讓她當私房錢,她一準兒高興。」
陸大壯有些驚動,還是覺得不好意思,「要不你給她。」
「你是不是傻,我給她能要嗎?」陸知許道:「我出去幾天,你別忘了到鎮上取我定的蓆子。」
「好,記住了。」
到最後,陸大壯還是收了錢。
陸知許輕裝上陣,就背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她離開呦鳴村的事,並沒有引起什麼流言蜚語,村裡的人都習以為常了。陸家這個閨女,是個能幹的,人家說不定又去找什麼掙錢的門路去了。
陸知許腳程不慢,半路還搭了一段牛車,當天傍晚就到了歸龍縣。
交了錢,進了城,她找個沒人的地方進入空間,給自己換了一身男裝。
該纏的地方都纏好,髮式變化一下,現在的臉本來就是黑的,她也沒有必要再做別的手腳。
陸知許沒著急去找人,而是在歸龍縣裡逛了起來,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打擂的事情,都在討論誰的贏面大。
「我看還是方正,他是當打之年,又是兩界擂主,能力擺在那兒呢。」
「不盡然,江山代有人才出,我看金槍鏢局的贏面很大,那位宋鏢師很不一般。」
金槍鏢局?
這是什麼破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