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關天!
唯恐蘇老太太真的有啥不好的蘇老頭兒,硬逼著仨兒子去請大夫,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人請來。
最終,大夫被請了來,花了足足一兩銀子的出診費。
而經過一番診脈,最終確定蘇老太太只是簡單的風邪入體,簡稱風寒。
開了藥,大夫又望向把他請來的蘇家三兄弟。
三兄弟只能再把人大夫送回鎮子上。
畢竟,這是他們承諾了的。
若是現在反悔,以後家裡人再有個病啊痛啊的,可別想再把大夫請來了。
蘇老頭兒在知道蘇老太太只是染了風寒後,那臉色就陰沉得嚇人。
一兩銀子啊!
這還只是出診費。
算上藥錢,一個小小的風寒,足足花了一兩銀子又三百個大錢。
「賤人!」
蘇老頭兒望著還在燒著的蘇老太太,氣得牙根兒疼。
然而,他卻也不敢再衝著蘇老太太拳腳相加。
非但如此,他還得照料著。
等李氏燒好了藥送來,餵蘇老太天喝了藥,蘇老太太漸漸發了汗,這身上的燒才算是退了下去。
而折騰了半宿的蘇老頭兒,總算能睡個安穩覺。
於是,蘇家老宅這邊,齊齊睡遲了。
……
蘇老四倒是沒睡太久,天色蒙蒙亮,他就爬了起來。
麻利地收拾了六條鯽魚,然後又出門去了村前賣豆腐的人家買了兩板豆腐回來。
鯽魚豆腐湯!
大丫兒做菜還真的是有些手藝。
沒多一會兒,廚房裡就飄出了濃濃的魚香味。
蘇老四簡單吩咐了兩句,便匆匆挑起水桶,帶著還剩下的四條鯉魚和兩條花鰱,出了家門。
這魚現在還活著,這時候送到鎮子上,一準兒能賣個好價錢。
……
長平鎮,距離崖上村其實不遠。
就是這齣村的路有些繞,也有些坑窪。
等蘇老四挑著水桶里的魚到了長平鎮,已經是日上三竿。
「賣魚嘍!」
「賣魚嘍!」
「大河裡的紅鯉魚,花鰱魚!」
「活蹦亂跳啊!」
蘇老四挑著桶,邊走邊吆喝。
今兒個並不是集市,要賣魚,只能沿街吆喝。
若是有酒樓、客棧看上了,那就能賣了。
當然,如果是鎮子上的有錢人家瞧上了,這價錢還能高一點兒。
但這種事情,通常是要碰運氣的。
巧得很,今兒正是鎮上唯一的舉人何老爺辦壽。
這何府的管事昨兒就把辦壽的魚給備上了,可誰能想到,夜裡遭了貓。好好的魚被貓吃得亂七八糟,根本就不能擺上席面。
當蘇老四的吆喝聲響起,何府的管事何奎激動地一跳老高。
六條魚,愣是賣了三兩銀子!
這要是在平時,能賣一兩銀子,就已經是燒了高香。
可現在呢,這六條魚被何奎一口價買了下來,讓旁邊過來的常來酒樓的掌柜氣得夠嗆。
只因何府辦酒宴的魚糟了,不能用了,何奎就找上了常來酒樓的掌柜,誰曾想這掌柜的獅子大開口。
何奎此刻直接出三兩銀子,純粹是為了打臉常來酒樓的掌柜。
這才讓蘇老四撿了個便宜。
但等蘇老四挑著桶,將魚送到何府後廚後,蘇老四很乾脆地拿出了二兩銀子要還給何奎。
「何管事,這魚不值三兩銀子,我知道你是為了賭氣!」
「這多出來的銀子,我不能收!」
蘇老四需要銀子,但他明白,不該拿的銀子,不能拿。
貪小便宜,終歸是要吃大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