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去!」
徐老太君嫌惡地望了眼安泰徐懷安,早知道這個孫子這般不成器,她當初何苦做那惡人?
只是,有些事情已經做了,後悔無用,那便只能將錯就錯。
萬幸她那小兒子還算有出息,如今也立了戰功,被封定北侯。
想到被自己趕出府的小兒子,徐老太君就嘆了口氣。
「老太君!」
在徐老太君想著當年的事情時,她身邊侍候的齊媽媽快步走了進來,一直走到徐老太君的跟前,小聲道:「當年二少夫人身邊的陸媽媽,昨兒落水,沒了!」
「沒了就沒了,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徐老太君瞅了齊媽媽一眼,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回老太君,奴婢今兒才知道,就在這兩天,先是陸媽媽的男人被驚馬踩斷了腿,然後是陸媽媽的兩個兒子,一個因為借了高利貸,被人剁了手,一個則因為爭風吃醋,被人把命根子給踩爛了!」
「趙家的人幹的?」
徐老太君又望了齊媽媽一眼。
齊媽媽搖搖頭,道:「奴婢使人查了下,這其中沒有趙家的人出手。陸媽媽的男人是遇到了清遠侯世子,侯世子的坐騎被人動了手腳,對方的目標應該是清遠侯世子,而陸媽媽的男人,只是運氣不好。」
「陸媽媽的小兒子,情況也是差不多,他是惹上了巡城司都御史邱家的小公子!」
「邱瑞的小兒子,太子妃的弟弟?」
「正是!」
齊媽媽小聲回應。
「這麼多的事情,發生的這麼巧,它就不再是巧合了!」
徐老太君緩緩呼出一口氣,「去仔細查查,這件事情的背後,要麼是趙家,要麼是碩兒。不管是誰,只要查出來,就讓夜鶯把證據送去京兆尹的府上!」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隨著齊媽媽的離去,慈壽堂又慢慢變得寂靜無聲。
只是,徐老太君想不到的是,齊媽媽這一去,便再也沒能站著走到徐老太君的面前。
等到傍晚時分,清遠侯世子被清遠侯兩口子五花大綁帶進了慈壽堂。
「老太君,小兒無狀,請老太君責罰!」
清遠侯兩口子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立在一旁,半弓著腰。
此時此刻,就在這慈壽堂的房內,徐老太君的面前,齊媽媽半死不活地躺在軟搭子上。她的額頭上有白色的絹布包裹了一圈圈,在額頭的位置,依稀還能看到血色痕跡。
清遠侯世子又一次遭人暗算,從酒樓的三層摔下來,他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從樓下走過的齊媽媽,很不幸地被清遠侯從樓上帶下來的欄杆給砸到了腦袋上。
人,倒是沒死。
但是經過太醫診治,齊媽媽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換言之,齊媽媽成了一個活死人。
剛看到齊媽媽這個樣子的時候,徐老太君是真的想要殺人。齊媽媽是從小就跟在她身邊的小丫頭,這麼多年在她的身邊,是她的左膀右臂。
可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後,徐老太君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這是一樁意外!
至於那背後謀算清遠侯世子的人,乃是清遠侯的其他幾個兒子中的某一個。
可現在,清遠侯居然把無辜的清遠侯世子給送了來,這其中的意思,分明就是打算借她的手,除了清遠侯世子的世子之位。
明白清遠侯用意的徐老太君,好懸沒有氣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