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先吃了飯?」
在冷缺得了燕王的指示去取兵器時,徐老爺子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別個都沒吃飯,這要是自己贏了,難免有些勝之不武啊。
燕王擺擺手,道:「表兄仁義!」
「不過,不用了!」
「這掌兵之道,半飽為戰,吃飽了反而不好!」
「是麼?那,隨你!」
聽到燕王的話,徐老爺子的情緒莫名有些低沉。
掌兵之道,兵法兵書,他小時候也都接觸過。但這些年過去,早已被他扔進了記憶的旮旯角了。
很快,冷缺捧著燕王的亮銀槍到了。
而徐老爺子則取出了他才磨好的鑌鐵槍。
徐老爺子的槍,槍分兩截,半截槍、半截棍,二合為一,就是一桿長槍。
「表兄,咱們到外面過兩招?」
燕王接過自己的亮銀槍,望向徐老爺子。
徐老爺槍棍合一,道:「走著!」
「且慢,且慢!」
眼見徐老爺子和燕王戰意正濃,左丘這位安順縣的縣令急眼了。
這槍棍無眼啊!
燕王,堂堂親王,當今聖上的嫡親的弟弟。
徐老爺子,定北侯的嫡長子!
這兩位,隨便誰傷了,他這個小縣令都是擔不起啊。
「燕王殿下,徐老哥,您二位能不能把槍頭去了啊?」
不管是燕王的亮銀槍,還是徐老爺子的鑌鐵槍,那槍尖都在陽光下閃爍光芒,晃得左丘這小心肝兒直哆嗦。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左縣令無需擔心,本王與表兄都是有分寸的!」
取了槍尖?
燕王心裡直翻白眼,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要是把槍尖去掉了,自己還怎麼上演苦肉計?
不能上演苦肉計,自己憑什麼留在安順縣?
不能留在安順縣,自己又怎麼可能讓自家的臭小子近水樓台先得月?
從心而言,燕王這些年見過了不少的小丫頭,可沒一個能跟福寶比的。那靈動的眼神,還有拍自家兒子的小巴掌,得勁啊!
四十好幾得了這麼個寶貝兒子,不光是燕王自己寵著,就連永平帝,還有宮裡的太后,全都寵著。
燕王可以想像自己這個兒子將來會是怎樣的無法無天。可要讓他下狠手管教,他又捨不得。
所以,必須得給他找個厲害的媳婦兒管著,不然,這臭小子還不定怎麼鬧騰。
燕王知道徐老爺子對自己有著戒備之心,然後,他也就將計就計,利用了這份戒備之心。進而一點點引動徐老爺子的怒火,然後擺出一副糙漢子的派頭,成功地給了徐老爺子一個能合情合理收拾他的機會。
簡而言之,燕王挖了個各取所需的坑。
而徐老爺子之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跳進坑裡,就是因為只有跳進坑裡,徐老爺子才能給燕王一個教訓。
燕王,真老奸巨猾!
這一番較量,當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燕王,鎮守北疆多年,一身的武藝是真的相當兇殘。
徐老爺子呢,雖然居於鄉野,但平日裡上山打獵,一身的功夫並沒有落下多少。
此刻,為了教訓燕王打他家福寶的主意,徐老爺子可是妙招迭出。
燕王呢,為了達成苦肉計,也是全力以赴。
雖然是苦肉計,但也得恰到好處,還得控制著自己的傷勢,這就讓燕王有些難做了。
於是,燕王還沒找到發揮的機會,就被徐老爺子以槍作棍,在身上抽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