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戀被發現

  吃完早飯,葉梔打算去外面瞧瞧這個新奇的世界。

  推開老式的黑色貼著門神的木頭門,看到外面空曠雪白,天空明淨晴朗,雪後清晨的陽光照耀到雪白的屋頂亮晶晶的,道路上的積雪被早起勤勞的鄉親們清掃乾淨,在路旁堆了起來。周圍的樹木也都掛著層層的積雪,像戴了小帽子。不遠處還有一處湖,依稀間能聽到小孩在湖面滑冰的嬉笑聲。

  葉梔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好久沒有欣賞雪景,體會這種寧靜而緩慢的感覺了,在車水馬龍的現代,大家都急匆匆的生活著,上班族對下雪影響路況的困擾蓋過了看見雪的喜悅。想必雪下落時候帶著城市空氣里的灰塵,也很少讓人去觸摸。

  葉梔看過很多穿越劇,不過從未幻想過自己也能穿越,作為一個被職場規訓的現代人來到這個時代,不像其他人一樣要搞出一番事業,她只想慢下來享受這邊的人和事,像走進一本小說,等待著這個時代的推動,甚至都沒有想過她為何而來,平淡的接受這一些。

  嗖!一個大雪球扔在了葉梔的腿上,一個穿著黑色棉大衣,帶著軍綠色帶耳大帽的老頭,看起來六十多歲,聲音洪亮,雙手蒼老,一手拿著一個小筐子,筐子上蓋著一塊紅布,鼓鼓囊囊的,另一隻手上還殘留著些小雪花。一張充滿皺紋但是滿臉慈愛帶著笑容的臉。

  「枝娃娃,看招」。

  葉梔嚇了一跳,仔細端詳面前的老人,腦海中出現了一些信息,是原主調皮十分疼愛她的爺爺。「呃。。。爺爺好」。原主爺爺葉愛國露出奇怪的表情,心想這娃娃昨天是摔壞了腦袋呀,咋滴,像變了一個人,性格大不一樣了,要是照以前這枝娃娃見了我要樂開了花,早就圍著我跑跑跳跳,今兒咋這麼沉穩,不行得跟她爹說去醫院瞧瞧腦袋。

  心裡想著,葉愛國摸摸葉枝的頭,眼裡竟然飽含了淚花,「乖娃娃,爺爺給你帶了些雞蛋,回家讓你娘給你煮了,好好補補」。

  葉梔意識到葉爺爺可能發現了自己異樣,立馬模仿著記憶里原主與爺爺相處的場景,「爺爺爺爺,你又偷偷拿大伯家的雞蛋給我,大伯娘發現了咋整,要背後蛐蛐你嘞。」說著朝著爺爺走去,挽住爺爺的衣袖,撒起嬌來。

  葉梔知道爺爺疼愛自己,但是爺爺這樣做不太合適,幸得大伯睜眼閉眼的也就過去了,不過大伯娘確實早有不滿。長此以往,以後爺爺在大伯家的處境也不好,還會招村裡的人說閒話。

  「爺爺,枝娃長大了,都十六歲了,您就別偷偷摸摸給我帶吃的了,現在我也能幹活掙工分賺錢了,該我孝敬您二老了,給你們買好吃的」。

  「哈哈哈,乖娃子真是懂事了」葉愛國想著葉枝的變化只是因為懂事了,心裡又暖又欣慰。

  葉枝的娘拿著一把樹枝條編的大掃把從大門出來,準備掃雪。

  「爹,您來了,快進屋子裡,吃飯了沒,沒吃屋裡頭吃點。」

  「吃過啦,枝娃娃不是碰到腦袋了嘛,給帶幾個雞蛋補補。」葉梔挽住爺爺往裡屋裡走。

  葉枝爹吃完早飯就去上工了,葉家哥哥葉落也早早出去了,只剩下小小的葉紅在屋裡頭逗貓玩。

  小狸花貓四腳朝天,依靠在鐵皮爐子的附近,被葉紅戳弄不耐煩了就懶懶的叫幾聲。

  葉爺爺和葉梔拉起了家常,平平無奇又乾癟癟的對話,在爺孫倆和諧的問答中,感受到輕鬆和溫情。從屋裡又絮絮叨叨到了大門口,「娃娃,聽爺爺一句勸,別老瞅著那一棵歪脖子樹呀,咱這模樣板正,身條好的有的是」。葉枝娘使了使眼色。示意葉老頭別說了。葉愛國明白了,「那我先走了,趕明兒到爺爺這裡,來看看我們老兩口啊。」

  葉梔看了看這倆人不自然的模樣,原主咋了,暗戀被人發現了?記憶里並沒有告訴自己父母暗戀別人的事呀。只知道原主確實暗戀一個叫肖明的人,葉梔穿過來腦海里的信息只是簡單的羅列,只對自己身邊朝夕相處的親人面貌大致清晰一些,其他的人就是一串信息,更別提張啥樣了。

  葉枝娘語重心長的說:「閨女啊,娘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也明白這個年紀是有少女心思了,也是16歲的大姑娘了,平時咱家都疼著你,寵著你。但是這件事不成呀,娘也是為了你好。」葉枝娘摸摸葉梔的頭,接著說到:「那肖明一看就是心眼子多的很,況且還是城裡的知青,咱還是講個門當戶對,娘怕你嫁過去受委屈。尤其聽村里人說,他跟很多小姑娘拉拉扯扯的,這倒好他拍拍屁股說走就走,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傷心來著。」

  葉梔明白他娘對原主的擔心,原主暗戀這個事怎麼大家都知道了,葉梔疑惑道「娘,你是咋知道的,我還怪不好意思的呢。」

  「做娘的還不了解你的心思嘛,雖然你娘學問不多,但是字還是認得幾個,你瞅瞅你的本子上寫滿了那小子的名字,每回你爹提到城裡的知青,都能瞅見你的耳朵要豎起來了。」

  葉梔對於原主暗戀的行為也能理解,少女懷春嘛,也明白了原主的死因,當時原主聽到肖明要走了,在牛棚里生氣來著,大叫了一聲,把牛驚到了,踢了她一腳,不湊巧磕到了腦袋,一命嗚呼了。葉梔對於原主也是很無語,一場暗戀把自己送走了,確實走的很憋屈和不體面。

  葉梔對娘說道:「娘,您別擔心,我不喜歡他了,現在我還小,爺爺剛才不是說來著有很多優質男資源,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以後可別提他了,感覺晦氣。」

  葉枝娘雖然不懂優質男是啥意思,但是也明白了自家閨女這是想開了,感覺這磕到腦袋之後明白事兒了,說話做事也沉穩了些。

  「好好好,閨女長大了,娘以後不提他了,娘給你做豆包吃去。」

  葉梔又是一頓羨慕原主有這麼一個愛自己的娘親,也不對,這也是我自個兒的娘,葉梔心中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