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村南頭的兩間茅草屋前,這是教原身打獵的王老頭家,據說王老頭年輕的時候到過鬼子,腿受傷了,不知道為什麼來到李家村,老頭無兒無女,很喜歡原身,便認了乾親,老頭也教會了原身打獵的本事。李鐵柱兩兄弟也會經常來幫忙幹活,兩家人走的很近。
「干爺,在家沒」李有才喊到
「在,在,我孫子來啦,快進屋」王老頭樂呵呵的走了出來,除了一條腿走起路有點瘸,精神頭很好。
「幾天沒見,我孫子又長高了」老頭看著李有才眼裡都是滿意之色
兩人進了屋,王老頭開門見山「我聽村里人說,你爸和你三叔找了兩個縣城的工作?」
李有才點頭
「你爺你爸他們滿村子借錢,我在家等了一小天了,也沒見他們來,這是拿我當外人了」
李有才忙著開口「干爺,不是那麼回事」
老頭擺手,打斷李有才的話,把炕上的一個布袋子遞給他「我也沒多少,反正也是準備留給你的,拿去給你爹那個王八犢子買工作吧!我留錢也沒用,死了政府管埋」
李有才感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哽咽道「干爺,我給你養老,您老好好保重身體,等過兩年,我娶媳婦,你幫我帶孩子,教我兒子打獵」
「好好好,我還要帶乾重孫呢!快把錢收起來,讓你爹多給你攢點老婆本」
「干爺,真不用」隨後把事情原原本本和爺爺的打算跟老爺子說了一遍
「你爺這個老狐狸,事情辦的不錯,那錢用不著,我還給你攢著娶媳婦」老頭笑罵著
李有才連忙點頭「干爺,今天抓了一隻野雞,一隻兔子,您老留著下酒」
「我一個老頭子吃不了這麼多,你拿回去吃」老頭推辭著
「爺,家裡現在不能吃肉」李有才苦笑不得,滿村借錢,你還想大魚大肉,是不缺錢還是不缺錢!
「也是,那干爺就留下了,回去在村里就說我給你拿錢了,這麼大事,村里那些長舌婦肯定討論,到時候發現沒借多少錢,有麻煩」
李有才點頭答應,村里人都不富裕,借不來多少的,奶奶他們娘家那邊還是未知數,這麼說保險一點。
陪著老頭聊了一會,李有才就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李有才覺得在現代世界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場夢,這裡才是真正的家。對於這裡的親人,也沒有剛見面的陌生感,感覺很親切,很享受!
回家進院,看見一個年輕的女人坐在房檐下,長得很清秀,編著一個大辮子,看起來乾淨利落。
「小弟,你回來了,去哪了」
「二姐,你啥時候回來的,我上山去了」這個是原身的二姐,剛結婚一年,還沒有小孩,記憶里對他非常好,現代有個詞非常適合她「扶弟魔」,自己有一點好東西都惦記給弟弟,私底下偷偷給他零花錢,就是第二個王風雲,姐妹中,對她的感情最深。
「我來一會了,上午我在公社看見大隊長,他說咱爸和三叔在縣城找到工作了,真的假的?」
「是真的,二姐」
「那咱爸媽他們都出去借錢了?」
「媽帶小丫和三姐回娘家,爸應該是去姑姑那了」
二姐從衣服內襯兜里掏出一疊錢,有十塊有五塊的,用皮筋捆在一起「這裡有兩百塊錢,我婆婆給拿的,要是不夠,我婆婆說出去幫咱家借」
李有才忙說「二姐,咱家有錢,你把錢拿回去」
現在的日子這麼難,還能拿出這麼多錢幫親家,二姐嫁的真的很好。
李有才又把事情小聲的跟二姐說了一遍。
「小弟你咋那麼厲害呢,這工作你自己去干唄,現在這工作指標可難搞了」
「二姐,干那個工作找不到對象,放心我能找到更好的」
二姐噗呲笑了「是有點味道哈,我弟這麼能耐,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無腦寵弟狂魔,盲目自信,李有才剛開始畫餅,那邊就把自己吃撐了!
「二姐,你今天還回去嗎」
「不回,我跟你姐夫說了在家住兩天,等咱爸的事情搞定在回去」
二姐說「我去做飯,一會爸媽也應該回來了」
「我幫你燒火」李有才準備去幫忙
「這點活,不用你,你在這歇著」在二姐眼裡他就是巨嬰
「哥,我回來了」小丫回來了,後面跟著王鳳雲和三姐,只是臉色都不太好
二姐聽見聲音忙從廚房出來「媽,三妹,小妹」
王鳳雲見二女兒回來了,臉色好了一點問到「二丫頭,你啥時候回來的」
二姐把回來的目的說了一遍
三姐憤憤的說「媽,你看,我姥家那些人都不如我二姐婆婆,你不借就不借唄,還想把工作讓給他們,臉咋那麼大呢」
王鳳雲瞪了一眼三女兒「別那麼說長輩,翻天了你」
「我沒有那樣的長輩,二姐小弟我跟你們說,咱媽跟姥姥大舅說想借錢的事,那個大舅媽,在那裡陰陽怪氣的,說咱媽不掛著娘家,咱爸那麼大歲數了,還上啥班,還把工作給小叔子,就應該給他兒子去上,姥姥也說應該讓大表哥去,埋怨媽胳膊肘往外拐,大舅在那也不吱聲。我們老李家沒人啦,能輪到他們家,媽以後別叫我去他們家」三姐氣呼呼的說完,轉身回屋了
「我也不去了,他們對我一點都不好,都不理我」小丫也附和著
李有才也同意,小孩也懂看臉色的,不招人家待見,幹嘛自己找罪受
王鳳雲這麼要強的人,默默的擦著眼淚。
這是她的親人,作為孩子也沒法勸。
娘幾個吃過飯,一邊聊天,一邊等李鐵柱回來
李小遠跑進院「大娘,大哥,我爺讓你們都過去」
一家人匆匆到了老宅。
李老頭坐在炕上,問起了今天的事都辦的怎麼樣。
李老太太拿出一百塊錢放在炕桌上說「老大,老三這是你們舅舅給拿的,他說不用你們還,娘親舅大,他這個當舅舅應該出的,你們以後要是出息了,逢年過節給他打點酒就行」
李鐵柱李拴柱忙表示不能拿這個錢,舅舅心意領了,以後過年過節會常去看。
李老太太說「你舅給了你們就先拿著,以後咋樣你們自己看著辦就行」
兩兄弟忙點頭應下,讓老娘放心。
李老頭拿出一疊錢,裡面十塊五塊一塊五毛的都有,這裡是153塊錢,50塊錢大隊長借的,剩下的村里老少給湊的,老頭又拿出一個本子,是欠條。
大家都點了點頭,這都是情意,沉甸甸的。
三嬸接話到「我娘家條件不好,給我湊了三十」說著也把錢錢放在桌上,一毛兩毛的也在裡面,看的出來,真的是盡力了!
王鳳雲尷尬的說「我娘家過得也不好,他們手裡沒啥錢,我就沒借」王鳳雲低落的說著,三姐和小丫也沒說話,沒掀老媽的底。
在場的人也是心知肚明!
重任又看向李鐵柱,老頭老太還有兩個女兒,一個最大,一個最小。
李鐵柱拿出15塊,放在桌上,說到「這是小妹給拿的,她的日子過得也挺難。」
你大姐呢,李老頭問
「我大姐說,工作給他兒子,她就借」李鐵柱老老實實的漢子,有啥就說啥,根本不會含蓄點說。
李老太太氣的一拍炕桌「她想屁吃呢!她咋不上天呢,還工作給他兒子,我有兒子有孫子的,能輪到他,她兒子姓啥,心裡沒個逼數嗎?」老太太破口大罵
王鳳雲聽著老太太罵人,感覺像是在罵她一樣,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行了,說正事呢,一會等人走了,你在罵」李老頭對著老太太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