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可看見公告,頓覺五雷轟頂。
被雷的外焦內嫩!
崔大可差點沒吐了血。
這陣子白忙活了,為了進廠,為了成為城裡人,可是不少搭錢,搭物。
現在都白搭了!
崔大可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跟自己昨天被抓有關係。
可想想也不對呀!
要是有關係,自己怎麼可能還從局子裡出來。
崔大可想不通,乾脆坐在路邊等著,等見到熟人問問情況再說。
看著失魂落魄的崔大可,看門的劉大爺,也不理他,只要他不進廠就成。
其他的也都由著他。
今天的農機廠,可是熱鬧壞了。
不但有人說,崔大可被抓的事,還有說廠里決定開除崔大可的事。
除了這些最讓人津津樂道的,要屬季伯常,跟丁秋楠了。
先說季伯常修好了汽車隊的卡車。
這事大夥都知道,只不過是一些細節不清楚罷了!
但這不妨礙,國人的愛聊八卦的性子。
可最讓人感興趣的事,就要屬,丁秋楠跟季伯常的關係了。
有人說,今天早上看見季伯常從丁大夫的房間,走了出來。
也有人說,昨天晚上看見季伯常進了丁秋楠的房間。
還有人說,昨天晚上路過丁秋楠的房間,聽見裡面一陣陣高亢激昂的聲音。
那聲音聽得叫人面紅耳赤。
一些大姐,還專門跑到丁秋楠的醫務室,觀察一下丁秋楠的眉眼。
看看是不是破了身子。
這些話題,一字一句,不落,都傳到了正在做飯的南易那裡。
南易耳朵都灌滿了。
聽得南易工作都干不下去了。
把大勺一扔,直接去找丁秋楠,他要問個明白,問個清楚。
自己到底算什麼,先有崔大可,後有小鮮肉,他南易在丁秋楠那裡算是個什麼東西。
想想自己一個那麼舔丁秋楠。
那麼上趕著討好丁秋楠。
南易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
一路上,南易老覺得有人對自己指指點點,說小話。
也對,自己在這些人眼裡,就是個笑話。
到了廠醫務室,南易就是一愣,他發現今天來看病的人,都是大媽,要不就是真正有病的。
不像以前,都是來找丁秋楠打哈哈的,臭老爺們。
但今天南易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進了屋,丁秋楠抬頭看了他一眼,就不再搭理他,直接把他晾到一邊。
南易見到丁秋楠,瞬間就沒脾氣了。
站在門口等著,丁秋楠叫他。
看病的大媽看見南易來了,立馬站起來,給他騰地方。
臨走之前,還不忘對著南易嘆了口氣。
臉上儘是可惜之色。
弄的南易不知所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丁秋楠自打跟了季伯常,就想好了,要遠離這些追求者。
以前自己可以挑,但現在不行了。
自己這朵花被人給摘了。
不管摘花的人,好與不好,自己也只能認命!
現在丁秋楠給自己的定位,就是季伯常的女人。
至於其他人,那就只能呵呵了。
於是,南易就沒了之前的好脾氣。
「你咋來了!」
南易覺著丁秋楠對自己冷冰冰的,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他尋思著自己也沒惹到她啊!
這麼一想,南易反倒硬氣起來。
「丁大夫,我得問清楚,死也得死個明白,我跟你到底啥關係,我到底咋了!」
「我哪點比不上那個姓季的!」
「你聽聽他那名,就是個不正經的,季伯常!」
「這能是正經人嗎?」
丁秋楠聽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好看極了。
南易突然間腦子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
「你笑什麼?」丁秋楠這時才回過神來,原本還帶著一絲笑意的臉龐瞬間變得冷若冰霜。
「南師傅,我非常感激您,但同時我也清楚,您為何如此關照我!」丁秋楠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南易默默地聽著,心中卻如刀割般疼痛。
「我曾經給過您機會,可您並沒有好好珍惜。後來,我遇見了季伯常……」說到這裡,丁秋楠再次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花綻放,甜美動人,仿佛能融化人心。
然而,這燦爛的笑容對於南易來說卻是如此刺眼,讓他心如苦澀,甚至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眼眶漸漸濕潤,淚水在眼底打轉。
此刻,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南易終於明白了一切!
南易實在無法再忍受這樣的氛圍,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腳步匆匆離去。
他不敢繼續聽丁秋楠說下去,因為他害怕自己會失去理智,做出一些愚蠢至極的事情來。
望著眼前這個宛如失魂落魄般的南易,丁秋楠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出口。
然而最終她還是強行忍住了,那些話並沒有真正說出來。
踏出醫務室的那一剎那,南易的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如決堤般源源不斷地流淌而下。
他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孤獨而無助地站在那裡,任由悲傷將自己吞噬。
就在這時,身處車間忙碌工作中的季伯常,突然聽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
原來是梁拉娣喊他,將他喊到了一旁。
「徒兒啊,快給為師講講,你和小丁大夫之間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呀!」梁拉娣瞪大了她那雙明亮,而又神采奕奕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季伯常,仿佛要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季伯常被梁拉娣這樣直視著,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就像是有隻小蟲子在輕輕啃噬一般,讓人渾身發癢難耐。
這種新奇又美妙的感受令季伯常產生了一種似乎是初次嘗試禁果般的錯覺。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的定性變得如此之差了嗎?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梁拉娣這個女人可萬萬碰不得,否則肯定會惹出大禍端來。
已經有了丁秋楠,怎能再對其他女子心生雜念呢!何況還是梁拉娣這個女人。
想到這裡,季伯常努力克制住內心的衝動,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堅守原則。
梁拉娣見他不說話,笑呵呵的推了他一把。
「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
「師父,你剛才說什麼?」
梁拉娣心說這小子怎麼了!
但現在不是深究這事的時候。
還是問問餐券的事吧!
「那個,師父有事,你幫不幫忙!」
季伯常眉頭緊蹙狐疑的看著她。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