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瀚也不著急，就在邊上看著。
就連張秘書端著茶進屋的時候，劉洪昌沒有開口說出主意來。
就在周末瀚打算放棄的時候，劉洪昌說話了。
「那個，周市長，辦法倒是有，但不知道可不可行！」
「好，有辦法就好，你說說看！」
「既然，損失已經造成，現在想他也是無濟於事！」
「我的辦法是，趕緊找能接手的客戶！」
「找客戶！」
「是啊！」
「你忘了，北面！」
「北面，你說老毛子！」
「是啊！」
「可，咱們跟他們的關係……」
劉洪昌知道，周末瀚說得意思，自打赫魯雪夫下台起，跟老毛子的關係就在逐漸改變。
最嚴重的時候，人家可是要給我們做外科手術的。
從那時開始，對待老毛子的態度，可就不一樣了。
劉洪昌知道，周末瀚的擔憂。
笑著給他解釋道。
「周市長，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現在的北面，可不像以前了！」
「以前他們是熊，是讓歐美懼怕的龐然巨物！」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們已經變了，變得貪婪，腐敗！」
「軍隊變成只認錢的軍隊，政府高官，也變得成了商人！」
「所以我的辦法是，能不能把牛仔褲，牛仔服賣到那邊去！」
「當然，不能以國家的形式來辦，最好派代表，這樣也防止對方，獅子大開口！」
周末瀚眼前瞬間一亮！
可是隨後又黯淡下去。
「找誰呢！」
「讓誰去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呢！」
「另外，服裝廠現在等著開支呢！」
跟張秘書對視一眼，後者暗中指了指正在喝茶的劉洪昌。
周末瀚當即一拍大腿！
頓時嚇了劉洪昌一跳。
這位領導怎麼了，怎麼一驚一乍的？
周末瀚臉上笑容不斷，讓自己儘量保持克制。
不然他怕給劉洪昌嚇跑了。
「劉洪昌同志，你說的辦法，很好！」
「很有建設性！」
「我是這樣想的，既然辦法是你想出來的，那麼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來完成，你看怎麼樣？」
劉洪昌身體明顯一怔。
「領導，您可別開這種玩笑！」
「這裡面，可是有巨大的商機！」
劉洪昌知道，九一年的時候，那位倒爺可是從老毛子手裡，換回來四架米格27戰機！
因為這個，更是一舉成名，而獲得的利益高達一個億！
那是真正富起來的人。
劉洪昌雖然也有這個打算，但是那可是在自己可控範圍之內，才會去做。
現在，為了一家服裝廠，讓他到那邊，跟老毛子做生意！
不說其中的危險，就是利益怎麼分配。
周末瀚一個市長，能給他多少，值得他去賣命！
他自認為，還沒傻到那個程度！
周末瀚見他這樣，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劉洪昌同志，你放心好了，我們不會動你的蛋糕的！」
「你賺多少錢，我們也不會眼紅，搶你的勝利果實！」
「這還不行嗎？」
劉洪昌一聽搖了搖頭。
「周市長，你誤會我了，我一個個體戶，實在不能勝任這麼重要的職位！」
「哎！劉洪昌同志，剛才誰說得，最好是私人名義來做這件事的！」
「你出的主意，你不辦誰來辦！」
「你讓我一個市長去跟老毛子，談生意，你說這樣合適嗎？」
「唉，洪昌同志，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們有些同志的腦筋，轉不開呀！」
「你就當幫幫我的忙，這總可以了吧！」
劉洪昌知道，人家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不能再說回絕的話，不然就得罪人了。
「那行，但是我要跟你這個市長，簽一個合同，我擔心你們這些當官的反悔！」
劉洪昌開著玩笑，把自己的意思表達了出來。
周末瀚知道，這是一個人精，但是沒想到他算的這麼精。
這要是以後出了問題，自己這個市長可就是笑話了。
但為了安劉洪昌的心，周末瀚只好答應他。
而且，他心裡也有自己的算盤。
「可以，就按你說的辦！」
「這總行了吧！」
「但是，我也有個要求，那就是，你馬上調集資金，把庫房裡面，那些牛仔褲，衣服都買下來，這樣你拿著出去買，跟政府沒有關係！」
「怎麼樣，這個可以吧！」
周末瀚這次叫劉洪昌來，是想讓他出錢，先給服裝廠把工資開了。
可是他知道，沒有好處的事，劉洪昌不能答應。
服裝廠的難題，是他用來拋磚引玉用的。
要是劉洪昌沒有辦法，那麼他在借錢！
他沒想到，劉洪昌不但有辦法，還把計劃都說了！
周末瀚正好順水推舟，把難題扔給劉洪昌。
現在自己讓劉洪昌出錢，更加名正言順了。
聽到周末瀚要錢，劉洪昌很爽快直接答應了。
服裝廠一共五十萬件衣服，每件核價十五元出廠！
劉洪昌要拿出七百五十萬現金。
這一算下來，劉洪昌有點傻眼。
這麼一大筆錢，他得讓楊麥香從魔都那邊，給他出。
可是時間上，來不及呀！
「周市長，錢沒有問題，但是時間上，來不及！」
「你看這樣可以嗎，我先拿出一百五十萬，至於剩下的，要等年後，我到朋友那裡借一下！」
「咱們可以在合同上寫明，款項沒付清之前，服裝廠不給我一件衣服！」
「另外，這些多衣服，我沒地方放，需要借用服裝廠的倉庫！」
「我可以另外付租金！」
周末瀚直接答應了！
馬上叫來服裝廠馬廠長，順便讓張秘書準備合同。
周末瀚做中間人，在他的辦公室，把這筆交易完成了。
劉洪昌也不耽擱，回家拿出存摺，交給張秘書！
至於銀行能不能拿出錢，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了！
年前這筆交易，不但讓劉洪昌成了周末瀚嘴裡的代表人。
也讓劉洪昌徹底成了窮光蛋。
過年吃年夜飯，都沒有胃口了。
晚上沒人的時候，何文惠見他情緒不高，就問他到底怎麼了。
劉洪昌苦笑著搖了搖頭，把周末瀚找他的事，都說了出來。
這一聽可不要緊，何文惠當時就驚著了。
「你說什麼，五十萬件，每件出廠價是十五塊，你知道不知道，我們要拿出七百五十萬，才能把貨拿到手裡。」
「我先問問你，你上哪弄回來這麼多錢！」
劉洪昌看她一副小驚小怪的樣子，就感到好笑！
「文惠，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這幾個月在南邊賺了多少嗎？」
「多少，你你就帶回來一百萬嗎？」
「怎麼，你當一千萬用哪！」
「怪不得，人家都說女人見識短，看來我不告訴你是對的！」
何文惠感覺不對勁！
一想到，楊麥香沒有回來，她就感覺有事！
「說，你到底賺了多少！」
「你不是知道了嗎？」
「一百萬後面加個零！」
何文惠捂著嘴巴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
「錢放在麥香那裡了，拿回來，我怕出事！」
「在魔都那邊，政策什麼的，都寬鬆，放到那邊，很方便，也沒有危險！」
劉洪昌怕何文惠多心，特意給她解釋了一下。
「哦，你說的也對！」
「那，這麼多衣服，你準備怎麼辦？」
「就咱們現在消費水平，也不能吃下這麼大一筆單子呀！」
「十五元出廠價，怎麼也要賣到二十塊錢，現在人均收入也才六七十，咱們這個小地方，也會三四十塊錢！」
「還不算，衣服都要重新改尺碼的費用！」
「對了，你聯繫服裝廠看看，讓他們幫助著改一下！」
「費用方面一定，讓他們給算便宜點！」
「怎麼說，也是幫他們的忙，咱們可不能太吃虧了！」
劉洪昌一臉吃驚的看著何文惠。
何文惠說了半天，也沒等到劉洪昌說話，抬頭一看。
發現他正看著自己。
何文惠先低頭看了看自己。
「穿衣服了啦！」
這呆子看什麼呢！」
想著用手摸了摸臉頰！
「臉上有東西，沒有啊！剛洗的臉呀？」
何文惠再次抬頭看向劉洪昌！
「我說你怎麼不說話呀！」
「看什麼呢？」
劉洪昌正訕笑看著她，看得何文惠直不好意思。
接著就見劉洪昌用手，勾起何文惠的下巴。
親了一口，何文惠的眼睛瞬間睜大，眼神好像被定住了一樣。
「嗚嗚嗚！」
雙唇分開，何文惠嫌棄的趕緊擦了擦。
「幹什麼，孩子，還沒睡呢！」
「呵呵呵！」
「我說文惠，你怎麼不問我為了把那麼多錢，都拿來買衣服！」
「你就不怕，她把咱們家錢，都被我賠光了！」
「嗨！我當什麼事呢？」
「我相信你！」
劉洪昌是真沒想到，何文惠的格局會這麼大。
或者說這女人會這麼傻。
「嗯，不錯，是我劉洪昌的女人，不光胸懷大，格局也大！」
「那是，怎麼說我也算見過世面！」
「明白一句話，錢是賺不夠的，就算咱們都賠光了？」
「只要咱們都好好的，錢又算什麼，只要辛苦點，早晚能再賺回來！」
一番話下來，劉洪昌打心眼兒里，高看了她一眼。
這枕邊人，看來還靠得住！
「文惠，你真好！」
說完，就把何文惠壓到了身下……
施雲布雨，大地得到了滋潤，何文惠俏臉嫣紅，身上被細細的汗珠覆蓋全身。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神嬌嗔得看著劉洪昌。
「都是你，身上黏糊糊的。」
惹得劉洪昌一陣怪笑。
「對了，你還沒跟我說，你要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
劉洪昌臉上露出不解之色。
「哎呀，我是說，那些衣服，你打算怎麼賣！」
「用不用我幫你！」
劉洪昌嘿嘿一笑。
「不用，我都想好了，等麥香那邊的錢到了，我就拉著衣服到北面去！」
「北面？」
「對，北面，去老毛子那邊！」
「我聽說他們那裡，現在急缺民生物資！」
「我打算，拿這些衣服，跟他們以物換物！」
「最好弄回來一些，廢舊的鋼鐵船回來。」
「然後，找煉鐵廠，回爐再造！」
「文惠，老毛子的船，可都是好鋼造的！」
「我初步想了一下，這一趟下來，估計能賺三千萬！」
劉洪昌沒敢多說，但儘管這樣，也把何文惠嚇了一跳。
「你說多少！」
「三千，萬！」
「我耳朵沒聽錯吧！」
「我這只是初算，可能比這少，也有可能比這多！」
「到了那邊，人生地不熟的，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嗯，你說的對，這事正好趁著過年這段日子，我們一起好好想想！」
這時外邊，心心過來喊他們吃飯！
兩個人簡單收拾一下，去了於秋花那屋。
劉運昌也來了，王翠蘭帶著劉運昌媳婦，年前去了魔都，看楊麥香。
這大過年的，怎麼也得把劉運昌叫過來一起過個團圓年。
酒桌上，劉運昌還問劉洪昌。
「老二，咱媽帶著我媳婦，說是回老家，可是怎麼也不來個信呢！」
「你知道不知道，老家那邊到底怎麼了？」
「我看不行，我買張火車票，也回去看看去！」
「萬一有什麼事呢？」
劉洪昌心說，你快閉嘴吧！
只能佯裝自己皺著眉頭，想著事，沒搭理劉運昌。
「我跟你說話呢？」
「啊，什麼？」
「哦，哦你說咱媽她們呀！」
「估計是有事被絆住了，不然不能過年都不回來！」
「你放心吧，兩個大活人，還沒丟了！」
「正好，你一個人沒事，等破五過後，初六你跟著我去一趟魔都那邊。」
「我到那邊辦點事，這次帶上你！」
「對了，年輕麥香來電報，說要在那邊，開一個飯店，正好你過去幫幫她，等嫂子回來，也讓她過去！」
「你們兩口子，以後就在那邊吧！」
「家裡這邊，我看著！」
一聽劉洪昌初六要出門，何文遠蹦著高，要跟著。
「姐夫，你得帶上我，你別忘了我是你的助理，得跟著你！」
劉洪昌心說，你那是跟著我嗎！
你那是又缺衣服，鞋了。
「不用，這次就算了，不帶你了！」
「但你也別不高興，有個重要事情，你得辦！」
「過完年，我要去老毛子那邊做生意，到時候，你得跟著，趁著過年，讓你姐教你幾句俄語，到時候給我當個翻譯！」
「真的！」
何文遠高興的站了起來。
「廢話，不信問你姐！」
「洪昌，我看你直接帶著文惠去就行了，讓文遠在家！」
於秋花這時插話說道。
何文遠一聽，立馬噘起了嘴！
「媽，文惠得看著飯館，現在這邊八九店面不說，過完年，第十家飯館就要選址裝修，開業，我不在家，文惠得看著！」
於秋花想想也是，但囑咐何文遠，一定要好好學習俄語，別到時候走丟了，找不著家。
另外一定要聽話，不管劉洪昌讓她幹什麼，都得干，一定要勤快，不能給劉洪昌惹事！
說了一大堆，囑咐了好半天。
直到何文遠把於秋花說得話，複述了一遍，才算放過她。
大年初六，劉洪昌帶著劉運昌再次踏上了，去往魔都的火車。
到了魔都那邊，已經是初十了。
打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到了老洋房這裡。
按動門鈴，一陣叮鈴鈴，叮鈴鈴的聲響。
不久後，房門打開，楊麥香出現在了，視野當中。
「麥香，過年好！」
劉運昌熱情的說道。
楊麥香沒有說話，直盯盯看著劉洪昌。
一時間，居然有些想哭。
這時楊麥香身後出現一個人。
「麥香，誰呀，怎麼還進來，別著了涼！」
劉運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媽，你怎麼在這！」
王翠蘭看到劉運昌，劉洪昌哥倆，也是驚訝萬分。
「你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