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常還是第一次知道，畫大餅，從這個年代就開始了。

  不是說這個年代的人，都很純樸嗎？

  怎麼給人，畫大餅畫得這麼溜呢！

  想想馬科長的話，季伯常鼻子差點沒氣歪。

  季伯常一個人生著悶氣，回到了辦公室。

  拿起公文包，直接去了醫院。

  賈東旭躺在病床上，身邊陪護的是唐艷玲。

  至於賈張氏，早就回四合院去了。

  唐艷玲看見季伯常來了，立馬迎了上來。

  「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啊！」

  季伯常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唐艷玲聽後，非但沒生氣，還咯咯笑了起來。

  別說，這唐艷玲真漂亮，尤其笑得時候。

  那真是一笑百媚生，笑得這叫一個甜。

  季伯常差點沒得糖尿病。

  躺在病床上的賈東旭，看著唐艷玲跟季伯常，在自己面前，打情罵俏。

  心裡這叫一個憋屈。

  「好了，咱們說點正事！」

  「我這次是代表廠里，來看看賈東旭，順便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知道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唐艷玲一聽，季伯常為了正事而來立馬止住了笑聲。

  拉上季伯常，到了賈東旭的病床前。

  還貼心的給季伯常拉過一把椅子，讓他坐下。

  唐艷玲做完這一切，瞪了一眼，賈東旭。

  「沒聽見，季伯常說得嗎？」

  「趕緊，把那天的事，跟人家說說！」

  季伯常一看，這賈東旭也太受氣了。

  都成這樣了，還被唐艷玲罵。

  這算不算，虐待賈東旭啊！

  此刻的季伯常心裡倒是有些，同情起的賈東旭了。

  現在的賈東旭，這模樣，可是太慘了點。

  腦袋上裹著紗布，只露出兩隻眼睛出來。

  四肢打著固定板，這是四肢都被打骨折了！

  說話支支吾吾的，好像嘴裡含著東西。

  說了兩句，就沒力氣再說什麼了。

  就這麼兩句話，也沒說清楚什麼。

  聽得季伯常直撓頭！

  「我說，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沒辦法，只能求助邊上的唐艷玲。

  唐艷玲嘆了口氣！

  「唉！別提了，昨天警察來就是這樣，說話支支吾吾的！」

  「警察說了，等他好點，再來問他，給他做筆錄！」

  季伯常一聽，完了白來了！

  賈東旭現在什麼也問不出來！

  這要是等他能說話了，估計那幫人早跑沒影了。

  「哦，這麼回事啊？」

  「唐艷玲，大夫怎麼說？」

  「賈東旭現在什麼個情況？」

  「唉！還能怎麼樣？」

  「賈東旭這回徹底廢了！」

  「說下面，是什麼破裂！」

  「大夫告訴我們，現在醫療條件太差，這病沒法治。」

  「那個功能徹底沒了！」

  季伯常心裡大吃一驚。

  這是不是成太監了！

  看著吃驚的季伯常，唐艷玲對著他，賞了一個白眼。

  「他這樣挺好，省得沒事，他媽就惦記要孩子！」

  「這回，算是斷了那個老東西的念想！」

  「我跟你說，賈東旭能這樣，都是他那個媽，嘴上不留德！」

  「成天說這個，說那個，這會好了吧，全報應他兒子身上了！」

  唐艷玲越說越激動。

  可是從她的語氣里，季伯常發現，唐艷玲沒有正常人那樣，那麼傷心！

  偷眼瞧了瞧躺在病床上的賈東旭。

  此刻的賈東旭很激動，要不是動不了，估計早就起來跟唐艷玲拼命了。

  最後，季伯常這個外人都聽不下去了。

  「哎，哎，哎，我說唐艷玲，你少說兩句，賈東旭現在不能受刺激！」

  唐艷玲聽後，這才住嘴，沒再說下去。

  當她看見躺在病床上的賈東旭，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

  頓時換了一副面孔，委屈巴巴的，坐在床邊。

  「我怎麼命這麼苦啊！」

  說著，哭了起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剛才那番話，不是她說得呢！

  季伯常見他們兩口子這樣，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呆了一會，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唐艷玲，你知道不知道，給賈東旭看病那個大夫，家庭地址！」

  唐艷玲搖搖頭。「不知道，我就聽那個老不死的說，是她娘家弟弟，介紹的！」

  「她也是被騙的，還有那張欠條，也是被人家逼著按的手印。」

  「本來，她還想回來，找易忠海幫忙出頭！」

  「但是，被她弟弟給阻止了！」

  「說那幫人，知道咱們家地址，要是找外人，或者找警察，他們就找賈東旭的麻煩！」

  「你說，賈東旭被打，跟他們有沒有關係？」

  季伯常心說，我上哪知道去啊！

  「這種事，得調查清楚了！」

  「咱們要相信警察同志的調查！」

  說著看向躺著的賈東旭。」

  「賈東旭，雖然你現在說不了話，但是點頭，搖頭會不會。」

  「一會，我問你，是，你就點頭，不是，你就搖頭，聽明白沒，明白就點點頭。」

  季伯常想了半天，想了這麼一個主意出來。

  總不能，什麼也沒問出來吧！

  賈東旭這會，心情平復了不少，對著季伯常點點頭。

  看見他這樣，就知道這招可以。

  拿出筆和紙，季伯常就開始寫上了。

  「賈東旭，男，家庭住址等等……」

  「賈東旭，認不認識那伙人！」

  賈東旭搖了搖腦袋！

  這邊，季伯常就寫上不認識！

  「賈東旭，最近跟人結仇沒有！」

  賈東旭還是搖搖頭。

  這邊，季伯常就寫上沒有仇家。

  一條一條的記錄，範圍越來越小。

  最後剩下的，最有嫌疑的，就是賈張氏招惹上的，那個賣假藥的，假大夫。

  給賈東旭念了一遍！

  見他點頭，表示都沒錯。

  季伯常讓唐艷玲幫忙，簽個字。

  「行了，你們好好養著吧！」

  「有病了，就看，單位那邊，算你病假！」

  「領導們，都很看好你，不然也不會讓我當代表，過來看你！」

  「我一會，就去派出所，把記錄這些東西，交給王所長，你也要相信警察同志，你放心一定會把案子破了的！」

  說了兩句場面話，季伯常提出了告辭。

  等他走了，唐艷玲眼露凶光，瞪著賈東旭。

  「賈東旭，我明白告訴你，你媽要是再敢對我不恭敬，那老娘可就不伺候了！」

  「你自己守住你媽過日子吧！」

  「老娘受夠了！」

  「還有，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考慮，我可不想被人說，是我不行！」

  賈東旭都委屈死了！

  被唐艷玲氣得，眼淚都下來了！

  季伯常可不知道，他們兩口子的事。

  從醫院出來，就跑到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