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常的工作很簡單，每天把領導的熱水壺打滿了，再到單位門口，跟看門大爺抽菸閒聊，看一眼，之後就回辦公室坐著看報紙。
因為他占的是保衛幹事的工作。
所以，沒有晚班，屬於文職。
除了保衛科長找他，其他人也不會給他安排工作。
今天剛剛打完水，保衛馬科長就來了。
「小季挺早啊！」
「呦，應該的，我一個新來的，什麼工作都不熟悉，早來一會，熟悉熟悉廠里情況！」
馬科長很欣慰，當初見他的時候，可真是被嚇了一跳！
這季伯常長得跟鐵塔似的。
看著就嚇人。
一般人都不敢跟他對視！
要不是，何大清一直央求自己，也不會把保衛幹事的工作，賣給季伯常這小子。
現在見他這麼懂事，還有出手也大方。
就沖那六百萬塊錢，照顧照顧也是應該的。
「嗯，好好干，小季，你要是干好了，過幾個月，給你安排一個保衛隊長乾乾！」
「那我真要好好謝謝您！」
「好說，好說，這都不是事！」
「咱們哥們，誰跟誰呀！」
季伯常把水放下，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就這樣，季伯常算是在軋鋼廠，正式上班了。
同樣跟他一起，在這裡上班的，還有易忠海，跟劉海忠兩個人。
他們在車間，屬於技術骨幹。
在第一時間知道，季伯常來了軋鋼廠，可是給他們倆嚇了一跳。
他們都鬧不明白，廠里怎麼招了一個混混，還是剛放出來的。
易忠海因為這事，還特意找到保衛科，問了情況。
還匯報季伯常進過監獄……
要不是馬科長，告訴他，知道這事，堵住了他的嘴，這小子還不一定說什麼呢？
易忠海有些失望，沒有完成自己的計劃。
就這樣離開了保衛科。
可就在當天晚上，易忠海下班，成功掉進了污水井裡，差點沒給淹死。
這小子突然老實了下來。
請了好幾天假，在家休息。
平日裡，見到季伯常都繞著走。
很怕對方找他麻煩。
其實這事跟季伯常沒有關係。
都是大疤臉找人幹的，季伯常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但就算這樣，季伯常也沒說什麼。
你壞我，那麼我兄弟給我報仇，就是應該的。
你易忠海再有小動作，那麼下回就不是，這麼簡單可以解決的啦！
季伯常知道就算，易忠海在在怕他，這仇也算是結下了。
轉眼三個月，季伯常算是，在軋鋼廠，扎住了腳。
軋鋼廠工作輕鬆，每個月一號，開支。工資，十八萬！
工資一到手，季伯常都如數，交給秦淮茹，讓她留著過日子。
每次一開資，秦淮茹就知道，今天晚上又要難忘今宵！
那是又激動，又興奮，還有點害怕……
平常每天一下班，家裡秦淮茹都會把熱騰騰飯菜放在桌子上，等著他。
季伯常也是每天下了班。
先看了一眼老太太，接著回家吃飯。
吃完飯，也看不了電視什麼的。
就拉上秦淮茹，給她普及夫妻和諧相處，外加教學生孩子。
每天晚上，秦淮茹都是在痛與快樂中伴隨著睡眠。
聾老太太那裡，每天都是秦淮茹來負責照顧。
老太太吃的穿的，秦淮茹照顧的井井有條！
總而言之，季伯常一家三口，小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
這些鄰居，是既羨慕，又嫉妒。
有時候看見秦淮茹雙腿打顫，院裡這些大媽，沒少說閒話，笑話她。
弄得秦淮茹十分不好意思，現在每天除了，給老太太送飯去，幾乎不會出門，跟這些鄰居，也沒有什麼交集。
季伯常對此，也是抱著樂見其成的態度。
這天大疤臉來找季伯常。
「大哥，上次你不是說，要什麼佛像嗎？你看這個行不！」
說著從懷裡，請出一尊佛像，放到了桌子上。
季伯常一看，這是一尊南唐後主時期的，鎏金觀音坐像，保持的很完好。
說李煜信奉佛法達到了痴迷的程度，以至頗廢政事。
據《江南野史》記載，當時北宋曾暗中選拔能言善辯之人前往南唐，蠱惑李煜。李煜不知，以為有佛出世，稱其為「小長老」，朝夕與之談論六根、四諦、因果報應之事。「小長老」勸說李煜廣建佛塔，又聚眾千人講佛論道，吃穿用度極為奢侈。宋軍兵圍金陵，李煜詔「小長老」商議據守之事，「小長老」遂「搖旗退敵」，宋兵竟果然退卻，後主大喜，命兵士誦《救苦觀音菩薩經》以解圍。至南唐將亡，李煜又詔「小長老」退敵，「小長老」託病不出。等到皇甫繼勛死後，李煜才明白被騙，就鴆殺了「小長老」。
季伯常看著這尊坐像，怔怔出神。
「大哥，怎麼樣，這銅像值多少！」
大疤臉不合時宜的問了一句。
「啊！」
「疤臉，跟哥說，哪來的！」
大疤臉嘿嘿一笑。
「哥，我爹，留下來的，說以後，我要是有個馬高蹬短的時候，就把這玩意賣了，或者當了，解燃眉之急。」
季伯常沉著臉，點點頭。
大疤臉還合計季伯常不信自己呢！
「哥，我說得是真的！」
「這東西已經，真是我家的，你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
季伯常心想，這大疤臉，這命也是沒誰了。
家裡有這麼一個寶貝。
拿鎏金當黃銅，這也是沒有誰了。
「兄弟，這玩意可值錢！你真捨得賣了？」
大疤臉一聽值錢，頓時來了精神。
「哥，值多少！」
季伯常想了想，按照現在的市價三千萬，怎麼樣？」
季伯常這是按照最高的價位給。
這東西放在八十年代，也就值這些錢。
這會價錢可沒這麼高！
再過十年八年，弄不好就給融了！
大疤臉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下來。
「行，就按哥哥說得價！」
季伯常，見他堅持，直接，點票子，把錢給了他。
「疤臉，聽哥的話，把錢存銀行，吃利息，等過了兩年，哥給你找個漂亮媳婦，到時候，沒錢可不行！」
一聽媳婦，大疤臉樂得鼻涕泡都出來。
他也快三十了。
就因為長相，壓根沒人跟他。
可手裡有錢，說話，腰杆子，也硬氣。
那個女人，敢小看他。
大疤臉今天高興，非要拉著季伯常出去喝酒。
季伯常也不好駁他面子，只好跟著他。
兩個人出了四合院！
迎面走過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自己的鄰居，賈張氏。
另外一個，蓬頭垢面的。
季伯常認了好半天，才認出來。
「賈東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