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知道嗎。
門外的宇都宮濯與桐谷仁仍舊在激烈的討論。
對話完全沒有營養,但他們依舊在討論。
桐谷仁的想法是好的,他試圖從宇都宮濯這裡得到靈感。
指望兩個從母胎solo的傢伙討論出如果追一個女生,不如去問問某國總統怎麼才能獲得諾貝爾世界和平獎。
「這麼晚才來我家,」宇都宮濯趴在走廊的護欄上,「之前是一直沒離開?」
他指的是待在由里奈家沒離開。
「對,沒離開。」桐谷仁點點頭,也學著他趴在護欄上,「發生了很多事情。」
「不用告訴我。」
「也行,但你一點不好奇嘛。」
「不好奇。」宇都宮濯回答。
他仰頭看著遠處的天空,漫天的鵝毛,真壯觀。
桐谷仁觀察了下他的神色,猶豫了下問道:「不涼嗎?」
隨後桐谷仁撐著扶手起身,離開了護欄。
宇都宮濯感受了下小臂上的刺骨寒意:「有點。」
「那為什麼還要趴在那裡。」桐谷仁問。
濯想了下,說道。
「很帥。」
仁:「……」
兩人的無營養話題告一段落,環境突然安靜下來,沒有任何聲音。
這時他們才聽到,身後的門內有嘩啦啦的水聲在響,似乎是水龍頭。
一起扭頭看過去,
然後同時看向對方。
濯眨眼,搶先一步說:「我之前在洗澡,忘了關水。」
桐谷仁也眨眼,然後睜著眼睛說瞎話:「嗯,我信。」
「信就別問。」
「OK,不問。那明天……」
「我同意了。」
「OK,那我走了。」
「拜。」
「拜拜。」
兩人互相揮了揮手,算是道別。
濯站在門外,直到確認仁真的走進了電梯,這才轉身準備回屋。
就在外面待了這麼會兒功夫,身上已經凍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太冷了。
他轉過身,掀開左邊的仙人掌,準備開門。
又忽然頓住。
猶豫了下,站起來,還是蜷起手指,輕輕叩擊門板。
「那個……給我開下門。」
鑰匙落在羽絨服口袋裡了。
……
門開後。
濯跟著一言不發的零走回客廳,後者在濯的目光下,淡然地走進了廚房。
嘩啦啦的水聲再次響起。
果然是零在洗碗。
按照他們以往相處的規律,濯才應該是洗碗的那個。在他洗碗的這段時間,零則會在客廳里坐著,什麼也不做,就只是發呆。等濯洗完碗出來,她才會站起身告別。
但今天有突發狀況——客人拜訪,所以才耽擱了。
於是零就自己去了。
濯有些疑惑。她是有事情急著要走嗎?都開始搶著洗碗了。
不過既然她已經去了,濯也不會假惺惺地到廚房裡去爭搶。和零相處最舒服的一點就是———完全不用掩飾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於是,他心安理得地躺回了沙發上。
大約過了五分鐘的時間,廚房裡的水聲就停了……皇女殿下洗碗都比他利索很多。果然,這項工作不適合自己,建議皇女殿下以後繼續承包。
濯心裡YY著。
零再次出來時,手裡多了兩個蘋果。
她無言地放在濯面前一個,自己咬了一個。
蘋果香脆可口,果汁在口腔四溢。
酸酸甜甜。
隨後零什麼都沒說,轉身向玄關走去。
「你要走了嗎?」宇都宮濯咬著蘋果問。
這是一句廢話。
「是。今天的事情做完了。」零停下腳步,回頭說。
「哦,」濯看著她,猶豫了下,還是開口說道:「……要不要再坐一會?」
零盯著他的眼睛,不說話。
似乎想從他的眼睛裡看到答案。
濯惡意賣萌般眨眨眼,毫不避讓地對視。
「你看啊,今天平安夜來著,不如一起守夜?」
「守夜是除夕的傳統,平安夜沒有這條。是還有什麼事情嗎。」
零轉過身來。
濯再次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不確定地說:「比如……一起守夜?」
好蹩腳的理由,連他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零:「……」
零無言的盯著他的臉,似乎想要看出花來,看了好久都沒有轉移視線。
一般情況下,在這種寂靜的夜晚,用一個蹩腳的理由挽留女生,那絕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所以就算是濯也有些難為情。
他沒有太多的想法,但這種行為本身,往往具有特別的含意。
但零是異類。
她既不羞澀,也不膽怯。
只是平靜地望著濯,直到把濯盯得難以承受躲開了她的視線,她才眨了下眼睛,一句話不說的走了回來,重新在沙發上坐下。
也不詢問原因了。
坐的筆直,雙手放在腿上,像是在等待老師上講台。
一句話也不說。
房間安靜下來,什麼聲音都沒有。
除了彼此的呼吸。
這份無聲的信任是挺讓人感動啦……但零這樣無恃無恐、坦然自若的樣子,也很讓男人挫敗。
也就是自己,換個人來都覺得尷尬。
「伱不必把心裡話說出來。」
零突然淡淡地說。
她沒有看著濯說話,而是盯著桌面出神,看上去就像是發呆中的夢囈。
但話語一針見血。
「呃!抱歉。」
大腦和嘴巴的連結又忘了斷開,有點糟糕。
說是一起守夜,其實也只是兩個人坐在沙發的兩端發呆。
沒有任何對話。
…
…
對於零而言,宇都宮濯是一個懶散、邋遢、佛系的男生,或者說,男人。
他的身上處處透漏著古怪,最明顯的就是他身上不符合這個年紀的邋遢。
世上當然有邋遢的少年,但他們也會在意別人的眼光,會在意別人的看法……因為尚在成長,外界的風吹草動對他們的成長都很重要。
但宇都宮濯不同。
他自得其樂。
且心安理得。
除開這些之外,宇都宮濯還有一種近乎未卜先知的『推演』能力。
但好像只能『推演』大致走向,無法確定細節。
薯片和麻衣的事情,他都知道。
從和他扯上關係到現在,算起來已經大半年的時間,零也開始在濯的家裡製造三餐了。
他和至今為止見過的男生不同,但又有他們每個人的部分影子。
像是心有所求,卻又無欲無求。
可能是能力不足,所以選擇無視自己的欲望。
很厲害。
很少有人能做到。
初次見面時,他的眼神就像是草叢裡的刺蝟那樣顯眼。
再後來,同樣令人討厭。
並非色眯眯地盯著自己的腿和腳看……她經歷過很多事,見過很多人,這樣的視線,她早就可以無視了。
但宇都宮濯不同。
他的眼睛裡沒有一點欲望,卻還能做到那麼色眯眯。
不知道為什麼……反而讓她討厭。
並且。
這個人早就認識自己。
零很確定。
再後來……就習慣了。
儘管這個男人一身的缺點,但人格方面卻讓人很放心。
說開之後,宇都宮濯就徹底暴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很糟糕……但相處起來很輕鬆。
他不會刻意接近自己,但也不會放置不理,雙方之間的距離一直保持在某個二人都舒服的狀況。
儘管是個很有問題的人……
但這段時間的照顧,也算不上是【……】吧。
…
…
「你都知道嗎。」
零突然毫無徵兆的問。
陳訴的語氣。
「嗯?什麼?」
宇都宮濯沒能明白她的意思。
他們已經在這裡干坐了一個多小時。
這也是零第一次主動開啟話題。
「沒什麼。」
零淡淡地回應。
「哦。」
但話題很短暫,剛開啟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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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