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歇斯底里號(二合一)

  第164章 ,歇斯底里號(二合一)

  零回頭看了一眼表格。

  「不是你要買自行車嗎。」她問道。

  「我比較喜歡狗,」宇都宮濯聳聳肩,「但選項里沒有狗。」

  零站著想了想,說道:「柴犬?」

  柴犬是霓虹的本地狗,所以難怪她會這麼想。

  「都喜歡。」宇都宮濯搖搖頭,開始做下一題。

  6:在迎戰敵人之前,你的宣戰台詞是什麼?

  A:此處是我等休息之所,而你亦可在此安息。

  B:溫柔正確的人總是難以生存,因為這世界既不溫柔,也不正確。

  C:(其他)。

  「為什麼這裡有其他,但是上面那些題沒有。」宇都宮濯問。

  「而且留了很大的空,明顯是想要讓人填寫。」零喝了口飲料,然後擰好瓶蓋抱在懷裡。

  她懷裡抱了兩瓶飲料。

  表格括號內,確實留了很大一片空白。

  濯覺得這些題目還挺有趣的,想了想,最後在括號內填寫了一個『!』,也就是感嘆號。

  只有感嘆號。

  就這樣,花了點時間,兩人一起合作填完表格,交給了昏昏欲睡的店長。

  店長戴上老花鏡,仔仔細細地看完全部答案後,把紙張塞進了柜子里,然後去了身後的房間裡,從裡面推出一輛腳踏車。

  顏色是五彩斑斕的黑——也就是很花哨的黑色。有一個加裝的后座。

  「歇斯底里號,」店長意味深長的念出了它的名字,「伱填寫的最後結果就是它,你們之間的靈魂在相互吸引,你們即將建立起不可磨滅的羈絆。」

  「……」

  宇都宮濯和零都沒說話。

  雖然不太清楚其中的邏輯,但如果和中二店長對上電波,事情會變得非常麻煩。

  結了帳以後,宇都宮濯推著腳踏車出去,零在後面跟上。

  出了店門,已經是黃昏。

  夕陽漸漸地墜入地平線,整條商業街沐浴在餘暉的霞光之中。馬路上的轎車多起來了,開著醒目的燈光,慢騰騰地在路上行駛著。

  有兩隻白鴿在頭頂掠過,落下一根輕飄飄的白色羽毛。

  「你幹嘛不騎車。」零走在后座邊,問道。

  宇都宮濯從剛剛開始就是一直推著車走的。

  腳踏車的軲轆旋轉著,映襯著金色的霞光。

  「……」宇都宮濯沉默下,「我以為會是你騎車,我摟腰。」

  「我要打電話。」零說。

  「什麼。」

  這個轉折有點突然,濯沒反應過來。

  「……」

  零沒有再解釋,單手拉住腳踏車的后座,然後輕輕一躍,便側身坐在了后座上。

  宇都宮濯連忙控制住車子,然後回頭看著她。

  後面。

  也就是后座。

  零一邊看著他,另一邊握著手機貼在耳旁,隱隱傳出『嘟——嘟——』的聲音。

  電話已經打出去了。

  說做就做。

  嘟——聲停止。

  「喂,有事嗎?」

  因為距離很近,所以濯也能模模糊糊聽到電話里的聲音。

  雖然很模糊,但依稀能辨別是蘇恩曦。

  「其實這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這是你們早就準備好的?」零目視著遠方問。

  「什麼,……」只能聽清前半段,後半段太長了。

  「蘇恩曦。」

  對面念了一大段話,零隻是冷冷地念了一聲蘇恩曦的名字。

  看來濯猜對了,電話那邊確實是蘇恩曦。

  然後電話那邊又是一連串的話,聽不太清楚。

  「沒有,忘了這件事吧。」零放緩了態度。

  「…(聽不清內容)…」

  「沒有。掛了。」

  「……(聽不清內——」

  電話被掛斷。

  宇都宮濯想了想,跨上座椅開始騎車。后座的少女面無表情望著遠處,隨著的行駛一起移動。

  歇斯底里號行駛中。

  濯沒有去問零為什麼要打那個電話的事情,大腦中的【大賢者】已經給出了答案。

  確實有些太巧合了。

  不過蘇恩曦否認了這件事……當然,她也可能撒謊了,但可能性不大……更大的概率,這件事真的和奶媽組,也就是路鳴澤沒有關係。

  至於奧丁……濯不認為他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赫爾佐格更不可能,那個人傲慢的程度甚至要超過龍王。

  自視甚高。

  【解:我的資料庫中沒有那家店面的信息,無法判斷是巧合,或者有一方未知的勢力。】

  「這樣。」

  未知的勢力……

  這個字眼可真夠哈人的。

  龍族內不就那麼些人嗎,還能有什麼未知?難不成還能是白王提前復活了,並且甦醒了記憶,開始布局了?就算布局關他這個小卡拉米什麼事?

  再說了,如果非要這麼推測的話。那白王必須在前幾次世界中就已經甦醒了,然後才能得知自己的事情,才能布局。

  這顯然不可能。

  搞不明白。

  那就不去想了。

  是福不是禍,是豬躲不過。

  說是心大也好,愚蠢也好,總好過杞人憂天。

  反正是豬躲不過。

  歇斯底里號進入了爬坡。

  這段路來的時候走得很輕鬆,甚至還要控制著不能太快……如今騎車回去可遭了老罪。

  更何況後面還坐著一個人。

  宇都宮濯已經站起來蹬了。

  上坡很長。

  且沒有環形路,是一條直道。

  天氣也很熱。

  不一會兒的功夫,濯就已經滿頭大汗,有些大喘氣了。

  這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衣服後擺被人拽了拽。

  「可以換人。」

  零的語氣平緩,說的理所當然。畢竟這點事情對她來說很輕鬆。

  濯邊一上一下的蹬著腳踏車,斷斷續續地問:「你有過騎單車上坡的經驗嗎。」

  「沒有。」身後的零說。

  「那你真弱。」

  「……你說是那就是吧。」

  捍衛過男人的尊嚴後,上坡還在繼續。

  有位擦肩而過的飛車黨騎著摩托車路過,看到他們一擰油門,在「蹬蹬蹬」的聲音中噴出一串尾氣,然後飛一般的躥了出去。

  在炫耀。

  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總喜歡以這種方式彰顯自己……可以理解。

  畢竟零很漂亮,很可愛。

  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是每一位雄性應有的素養。

  摩托車行駛到坡頂後特意停了下來,單腳撐地捂著嘴笑,笑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於是從前屜中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眼淚。

  然後繼續笑。

  但他笑著笑著忽然停了下來,表情僵住。

  騎行到半截路的自行車也停了下來,但很快又再次上路。這次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而且非常平穩——保持在勻速。

  宇都宮濯坐在后座上,看著兩邊的電線桿和建築物不斷倒退。

  然後路過了飛車黨那張僵硬、呆滯的臉。

  想了想,沖他禮貌的點點頭。

  然後錯過。

  …

  …

  來時走了一個多小時,回程二十分鐘也許就差不多了。

  零操縱著腳踏車拐了個彎,轉進一條小巷裡。

  夕陽沒辦法照到這裡,抬頭能看到血一樣的天空。旁邊的房子開著窗戶…但還是不肯拉開窗簾…瀰漫出美味的肉香,還有油水在鍋里噼里啪啦亂竄的聲音。

  一隻眼熟的黑貓蹲在牆頭,昏黃色的瞳孔中看著腳踏車漸行漸遠。

  車軲轆繼續轉動。

  同時按下了把手的鈴鐺,打開自行車的前後燈。

  叮噹叮噹。

  第一次騎自行車的零,不僅操作嫻熟,而且非常注重交通規則。

  不過……宇都宮濯看了眼兩邊的路,有些不確定地說:「你有路痴這個屬性嗎。」

  「別亂加設定。」

  「那剛剛應該直走才對。」

  「直走的話,我們就要交兩萬円的罰款。」零面無表情提醒道。

  之前的十字路口處,有戴著袖章執勤的警察叔叔。

  一般來說,自行車的后座是不允許坐人的,最多只能安裝寶寶椅。如果被警察叔叔逮住,一次就會被罰款兩萬円。

  這種規定挺反人類的。

  既然不允許后座坐人,為什麼自行車還要設置后座呢?就像半夜不讓吃東西,為什麼冰箱裡會裝有點燈呢?

  不能理解。

  「嗷,說起來還沒給歇斯底里號上牌照,」濯撓撓頭,「身份證和購買證明書就在我身上,現在要去嗎。」

  新購置的自行車都應該去『自行車規範登記所』登記,如果出現自行車丟失的情況,失主能夠通過警方找回。

  「都可以。」

  「你好隨意。」

  「嗯。」

  於是又轉道去『自行車規範登記所』登記。

  過去的路上,太陽已經漸漸落山,天空變得黑漆漆的,但也沒有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勉強還能看清楚路。

  啪。

  路燈自動打開,明晃晃的,載著兩個人的腳踏車從燈下經過,剪出一片黑乎乎的影子。

  活動了一下午,即便是以零的體質也出了一些汗。

  現在太陽落山,溫度降低了些許,騎行之中風一吹,就有點涼了。

  負責騎車的零騰出一隻手,提了提自己白色衛衣的領口。

  「登記所怎麼走。」零問。

  「前面路口左轉,然後再左轉,然後右轉,最後直行。」宇都宮濯說。

  於是,歇斯底里號原地轉了個彎。

  其實已經走過頭了。

  車鈴叮鈴叮鈴響。

  又騎行了一會兒,零把自行車停在登記所的門口,和宇都宮濯一起下來帶著身份證和購買證明進去登記,出來後貼在了歇斯底里的後面。

  這輛自行車現在已經有了身份證明。

  登記冊上,寫的的宇都宮濯和零兩個人的名字——路燈下,歇斯底里號錚錚發亮,像是一個得勝而歸的勝利者——比濯先一步被三無蘿莉擁有了。

  「歇斯底里號,」零面無表情地輕輕拍了拍后座的坐墊,「怎麼會叫做這個名字。」

  「那裡有餘溫。」宇都宮濯善意地提示。

  「……」零轉頭,面無表情給了他一個眼神。

  濯噤聲,在嘴巴邊比劃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你——」

  正當零又要說什麼的時候,一道強光照亮了他們二人。

  低調的馬達嗡嗡作響,緊隨而至的是輪胎與地面尖銳的摩擦聲。

  一輛顯眼的紅色敞篷跑車急剎在路邊。

  然後,裡面戴著墨鏡的女人衝著二人招了招手。

  「喂,你們兩個給我等一下,現在馬上交兩萬円罰款,」一位長相文靜,有一頭染成栗色的長髮的女生坐在車內,對著兩個人喊,「我全拍下來了,證據確鑿。」

  …

  …

  提到蘇恩曦這個名字,濯…不,恐怕不止是濯,絕大多數看過《龍族》的人,唯一印象深刻的東西就是有錢,一直吃薯片。然後就是在酒德麻衣和零的映襯下,她像是綠葉。

  當然了她確實是一個富婆。

  面前她的這輛跑車,光是看外表就價值不菲,車內的內飾豪華的一塌糊塗……濯雖然不認識這輛車,不過也能看出它的價值恐怕不再布加迪威龍之下。

  再說蘇恩曦本人。

  栗色頭髮自然垂著,白淨的臉上戴著一副厚重的墨鏡,把她的臉反襯得如軟玉般光潤細膩。眼鏡取下來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眼睛在墨鏡後緩緩睜開……頃刻之間,清純與威儀兩種截然不同、完全矛盾的形象,在她一個人身上出現!

  她長了一張森女系的臉,就是屬於那種圖書館裡安安靜靜坐在角落看書的文靜女孩。但她的舉動太優雅了,太優雅了,無論是摘墨鏡的動作,還是露出的笑容。

  即便她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已經儘可能地表現出隨和的形象了。

  但還是難免讓人手足無措。

  仿佛在風雨中黑色池塘上獨自盛放的一枝白蓮花。

  這就是蘇恩曦給宇都宮濯的第一印象。

  宇都宮濯與零坐在后座——濯原覺得零會坐在前面的,但她一言不發地坐在了後面,蘇恩曦也只是輕輕瞥了眼,什麼都沒說——一路上放著宇都宮濯從來沒聽過的英文歌,駛進了宇都宮家所在的街道。

  然後停在門前,路口的位置,讓某男子把自行車拖出來。

  (一點沒有零那種慣著濯的想法。)

  宇都宮濯沒有急著去把自行車放回家裡,而是把它停在了蘇恩曦的超跑邊上。

  回過頭,發現蘇恩曦仍舊在他身後杵著。

  「那個,蘇恩曦小姐,」

  「叫我恩曦就行。」

  「好的蘇恩曦小姐,」宇都宮濯有些猶豫地問,「你接下來不是該掉頭回家了嗎。」黑石官邸。

  「哈?」蘇恩曦挑了挑眉毛,神色凜然,「我們不是該一起去共進晚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