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鐘保安不過是一個滿村跑的孩子,連學都沒上幾天的人,怎麼可能做到這種程度,世上哪有這種天才。
肯定是大隊長攀了關係,讓鍾保安高考時考個好成績。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蠢麼,這麼簡單的題,自己不會做,還賴別人作弊!」安安簡直都要氣炸了。
本來信心滿滿,這次肯定給爸媽考個好成績,現在都被這個女知青破壞了,真當他是軟柿子呢。
回去看他爸媽和六姐怎麼收拾這個女知青,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你……鍾保安!」余向男覺得鍾家人都太討厭了!
「你們跟我們走吧,這件事可大了,要是他真的作弊,後果很嚴重, 當然,姑娘你要是誣陷了人家,你這罪名可不小啊!」
巡考老師的話,可不是危言聳聽,這次考試,領導們可是很重視的。
「我不去!你們快放開我! 」余向男拼命掙扎,她只是想讓鍾保安沒有成績而已,可不想把自己搭進去啊。
「這可由不得你了,你以為你上嘴唇下嘴唇隨便一碰,說出的話就不用負責任了,趕緊跟我們走吧!」巡考老師高大健壯,一下子就將余向男提溜出去了。
安安也跟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來了另外兩個老師監考。
而杜老、徐老還有巡考老師,以及各個級別的領導都來了,這件事可非同小可啊,他們聽說後都急忙趕過來。
「同學,你說杜老和這位同學作弊,有證據麼?」
「我……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鍾保安一個十多歲,高中都沒上過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多知識,肯定是有人提前給了答案,這不是作弊是什麼?」余向男覺得鍾家人早早來京城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好讓鍾保安順利上大學。
他一個農村的小孩子,能會什麼啊,還第一個答完題的,這其中,怎麼可能沒有問題。
「老杜,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徐老不慌不忙的站出來,「我問心無愧,我和安安確實認識,這個我不否認,我下放的地方就是安安的家鄉,紅旗大隊,我在那裡帶了七年,這些年確實受到他們家照顧頗多,我們之間的感情也非常好,這個我承認。」
「但是說我作弊,我不認,我這輩子就沒做過虧心事兒!我和我老伴兒,為了這次高考試卷不泄露,我們整整大半年沒見過外人,就是安安他們來京城,我們都沒見過面,這些你們都可以查到,我們是清白的!」
「我們平反回來的時候,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會被任命出題人,他們鍾家就更不可能會知道了,我們都沒聯繫過,所以不可能會提前給安安透露稽型,或者給他答案,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他可不怕查,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那你們怎麼不敢當著大家的面承認你們認識,還要裝作一副我們不認識的模樣?」
余向男現在孤注一擲,她想逃離農村的生活,不想一輩子困在農村,就只能參加高考,改變自己的命運,因為家裡人根本就不會幫她。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在看到捲紙的時候,就慌了,複習了這麼久,還是不會,所以看到安安下筆如有神的時候,真的崩潰了,她居然還比不上一個十多歲的農村孩子。
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覺得安安不可能會比她強,他們知青組成了學習小組,她雖然不是學習最好的,但也是中上等。
她做著都費勁的題,為什麼安安會做的那麼順暢,這不合理!
「這裡是考場,不是認親大會,我難道要舉著一個大喇叭宣告一下,或者逢人就說,我認識杜老,我是有病還是精神不正常才會這麼做!」
「再說了,我認識杜老,這跟考試有什麼關係?按照你的思維,整個考場的考生,跟這些監考的老師或者領導認識,都有問題唄!他們都有作弊的嫌疑不是麼?難道跟老師的孩子或者親人家屬,就不能考試了麼?」安安的反問,讓余向男啞口無言。
「余向男同學,你這種思維是不對的,人人平等,大家都有機會,在考場沒有特權,你們的題也不會泄露,我們都是封閉式管理,分散出題,連我們都不知道整張捲紙到底考了什麼,你這樣憑空誣陷人的行為,我們要追究的!」徐老知道,肯定是這姑娘的問題。
「你……你們都是一夥的!」余向男歇斯底里的大喊,她覺得他們認識,肯定都合起伙來騙她,她不相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