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友成!你站住!」
「你是什麼意思,女兒被人打了,這就這麼算了!」錢麗一路狼狽的跟著鍾友成,看著眼前人越走越快,終於忍不住了。
這麼多年的主導地位,讓錢麗習慣了大聲說話,不會低聲下氣。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男人從來沒跟自己紅過臉。
鍾友成停住了腳步,轉身。
「以後你們不用回來了,我自己回來看我爸媽,你們既然這麼不願意跟我回來,以後再也不用你們回來了,這下你們滿意了。」
鍾友成滿心歡喜的回到家,卻沒想到被妻子和女兒將家裡的歡樂氣氛破壞殆盡。
大過年的,惹得爸媽和二哥一家不開心。
他也知道妻子和女兒性子嬌氣,是被岳父岳母寵得,家裡有岳父岳母操持,這母女倆回到農村很不習慣,他能理解。
可是他們又不是長住,只不過回來待一兩天而已,他在岳家生活了這麼多年,難道換不回來,她陪他過年回他家待兩天麼。
「你以為我願意回來啊!什麼破地方,你看看你家院子裡,一股屎味兒,還有殺雞的血,看得我都噁心死了。」錢麗現在想起來,還感覺很不舒服。
錢麗被父母慣得脾氣很大,見鍾友成還不過來哄著她,還在跟她生氣,便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噁心?」
「那雞蛋還不是從雞屁股里出來的,怎麼沒見你噁心,你不是吃的挺香的麼。」
「我爸媽殺雞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讓我們喝雞湯吃到雞肉,你難道不知道一隻雞有多珍貴麼?」
「真是不知好歹!」
鍾友成真是被自己媳婦給氣到了。
他真是後悔啊,他就不該帶著他們一起回來。
他們家已經都夠乾淨了,爸媽和大哥大嫂肯定都已經打掃一番,只不過是農村再怎麼收拾,也比不上城裡看起來整潔。
他更喜歡這樣的院子,有他兒時的回憶。
「鍾友成,你竟然這麼說我!」錢麗氣得夠嗆。
指著鍾友成,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爸媽,你們別吵了。」鍾保喜過來勸父母,鍾寶樂在一旁捂著頭沒說話。
「你也是,怎麼沒保護好妹妹,有人欺負你妹妹,你不會打回去啊!」錢麗指責兒子沒幫忙。
「我的親娘誒!」
「不說楚楚妹妹自己就能將我們二人掀翻,難道二伯家的大哥二哥三哥和大姐二姐都是吃白飯的麼,我們就倆人怎麼打得過人家七兄妹。」
「更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妹妹不對。」鍾報喜的聲音隨著錢麗的目光,越來越下。
「你……」錢麗真是被兒子氣死了,跟他這個爹一樣,氣死人不償命。
「哥,你也不向著我,她鍾楚楚有什麼好,你們都向著她,不就長得比我好看一些麼。」
「我可是你親妹妹,再怎麼說,我有好東西肯定向著你,她鍾楚楚有四個工作名額,也沒說給你一個,你還熱臉往人家冷屁股上貼。」
鍾寶樂也因為哥哥沒跟自己站在一條線上而生氣。
「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壞了,樂樂嫉妒人家楚楚,還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人家當然生氣。」
「要是換成樂樂被人這麼說,你會怎麼想?」鍾友成知道自己女兒平時喜歡拈酸吃醋,說話不思考。
他也曾多次說過女兒的問題,可每次岳父岳母和妻子都護著孩子,惹得樂樂現在變本加厲。
這次也該讓她受點教訓。
「本來就是啊,女兒說的也沒錯啊,她個小丫頭,有什麼能耐,還能弄來四個工作名額,怕不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錢麗也不免這樣想著。
「你……你哪裡還有個當長輩的樣子,你這是在毀壞楚楚的名聲,你要是敢出去胡言亂語,我就跟你離婚!」鍾友成被錢麗的話氣壞了。
「你敢!」
對於離婚二字,錢麗是從來沒想過的。
倆人自從結婚後,鍾友成對她百依百順,兩人育有一兒一女,他們如今還和自己父母住在一起。
這種婚姻生活,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
沒有婆婆管著,自己婚後住在娘家,男人什麼都順著自己的心意。
可是就為了一個外人,這個男人居然說要跟自己離婚。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外面亂說話,傳出楚楚不好的名聲,我就是死也愧對我父母和二哥,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到底還要不要跟我好好過日子。」
鍾友成語氣嚴肅,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要是真從錢麗這裡傳出去,說楚楚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得到工作,他可就真的沒臉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