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到別的鎮去買,馬上去!」九叔這時喝道。
秋生此時大搖其頭,隨即問道:「那麼遠,那這一次買多少?」
「你可以拿得了多少便買多少,去!」九叔連聲喝叱。
秋生此刻見九叔這種神態也知道事情嚴重,連忙急步離開。
鄰鎮的情形秋生並不熟悉,但要找米鋪也是容易事。這一次,秋生準備了一根扁擔,這才一進門,老闆與兩個夥計便迎上前來。
「啊,這位客官,面生得很呢?」老闆皮笑內不笑的問道。
秋生回道:「我是鄰鎮來的。」
「來買糯米啊?」老闆立即猜到。
秋生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鄰鎮已經有很多人到這裡來買糯米了。」老闆回答道。
秋生此刻有些坦心的問道:「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已經賣光了?」
「客官請你放心,我這兒存貨充足,可是…就是貴一些,但也不是貴很多,不過一倍的價錢。」老闆朝糯米桶上撈一把糯米說道。
「你這是坐地起價了?」秋生蔑視的問道。
老闆聞言笑著說道:「難得有這個機會!而這裡也只有我一間米鋪。」
「這也好,不用到處跑,我木來是要買一百斤的,現在五十斤好了。」秋生想了一下說道。
老闆聞言一怔,秋生要的數量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隨即問道:「五十斤?」
「要純正的,別參雜米粘米進來。」秋生慎重的叮囑道。
「糯米就是糯米,粘米就是粘米,我雖然老一些,但還分得開。」老闆左右手朝兩個米桶抄了把說道:「看,左邊的是粘米,右邊桶的走糯米。」
秋生左右一看說道:「對。」
老闆隨即朝夥計吩咐道:「阿呈阿祥,拿兩個大麻布袋過來。」一頓轉向秋生說道:「布袋是免費贈送的。」
老闆等布袋拿來,一把抓起米斗說道:「我親自劫手,你放心好了。」
「那就辛苦你了!」秋生說道。
二斤、兩斤……」老闆一面量著,看見秋生轉頭望向他處,立即將粘米混進去。
阿呈阿祥看見脫口一聲,說道:「老闆!」
「糯米價錢高啊!」老闆這時一眨眼睛,阿呈阿祥哪裡還敢說話。
秋生所買的五十斤糯米中混進了二十斤粘米。
餘波未了,節外生枝的秋生挑著兩袋共五十斤糯米,那是當然辛苦。
也總算是只有五十斤,否則一百斤挑下來,那還有命在?
入夜他才回到鎮上,走在街道上東搖西擺的,不住的喘著粗氣。小玉這時候又在他身後出現,看著他,微笑點頭。
在小玉的眼中,秋生因為太疲倦,頭頂雙肩的陽火,已沒有她第一次找上秋生那時侯那麼凌厲……
陽火飄搖著隨著秋生浮動的腳步在不住地晃動。這時小玉抬頭又看見麗春院晾出來的褻衣褲。
隨即一探手,竹竿脫出,衣褲又漫天飛舞起來。
秋生同時感覺到一陣寒風,隨即打一個冷顫,抬頭望丟,只見衣褲飛來,挑著糯米一閃再避。
小玉立時抓起一條褲子凌空朝秋生罩下,秋生這一次再也閃避不及,被罩在底褲之中,立時連打了三個寒顫。
小玉緊跟著用手抓到其餘的內褲罩到,秋生已經失丟視覺,根本閃避不開,扁擔糯米不由自主的落地,雙手連忙將罩在頭上的衣褲扯開。
小玉這時的眼中已看見一股煙霧自罩在秋生頭上的洞冒出來。看到秋生將衣褲都扯下來,陽火已經熄滅,
只見那三縷輕煙在飄舞,小玉詭計得逞,不由開心的笑了起來。
「唉!秋生,又是你。」
樓上的窗戶這個時侯又被打開,只見一個女人探頭出來,一見又是秋生,便破口大囔道。
秋生此時抬頭望上去,不知如何是好。
「明天我一定跟你姑姑說。」那女人緊接著一句說道。
秋生辯解道:「是風吹的。」
「這哪兒來的風。」那女人說道。
其實那女人說的也是實話,大街上方才吹的風,那也只是鬼風。
「我挑著這麼重的東西,哪兒來的空暇時間?」秋生拾起扁袒,挑起兩袋糯米說道。
那女人這時說道:「你放下扁擔不是就有時間了。唉!拿扁擔來挑竹竿啊。」
「確實是被風吹的,吹下來就是風吹下來。」秋生繼續辯解道。
此時就見那女人左手一招,右手一招的說道:「哪來的風,哪來的風……?」
此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狂風大作,滿地衣褲飛舞起來,那女人不由的一呆。
「唉!你這是要風得風了。」秋生此刻立時一句。
這時那女人說道:「我說你這個小鬼盡說風涼話,你還不幫忙替我收拾那些衣褲?」
「這恐怕難了。」秋生這時轉身便要走。
那女人這時還想說什麼,那邊的小玉已在秋生身旁出現,隨即再次招手,狂風再起,兩邊的窗戶突然掩上,撞在那女人的面上,那女人不由的大叫。
「這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秋生此時看著大笑,說道。
那女人聞言馬上推開窗戶說道:「你這個小鬼」
她是看不見小玉,否則哪還有這個膽子。小玉見她還是要罵秋生,此刻把手又一揮,窗戶再次關上,又撞在那女人的面上。
秋生哪裡知道是女鬼在作怪,一笑再大笑,快步前行。
義莊在郊外。
此時還有一大段路才到義莊。走著走著,秋生來到了一間破屋的附近,便聽到了一陣陣淒涼的哭聲。
此時秋生左望右望,沒有看見有什麼人,想了想還是搖頭說道:「還是當作聽不到算了,好心不一定會有好報的。」
「求你做做好心吧。」這時一個聲音接連傳來。
秋生這時循聲望去,便看見小玉瑟瑟的縮立在破屋外,看見她,人又漂亮又年輕,秋生才呼一口氣,
隨即說道:「是年輕的,就是鬼也放心,有句俗語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你害怕什麼?」小玉即時問道。
秋生不覺前行幾步,一看地下,小玉卻立在月光的陰影之中,他唯有再看小玉的臉。
小玉的臉色蒼白,但看來仍然漂亮。
「這世上有這麼漂亮的鬼?」秋生心裡嘟囔,
但嘴中還是馬上問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已經餓了好幾天,面色才這麼難看。」這時小玉嘆一口氣說道。
秋生問道:「怎麼會這樣,難道你不懂得燒飯?」
「沒有米拿什麼燒?」小玉回道。
秋生應道:「那你就去買便是,你不像這麼懶惰之人。」
「沒有錢怎麼去買?」此時小玉顯得更加可憐。
秋生有時就是笨得可以,隨口問道:「沒有錢,你怎麼不去找你爹爹拿?」
「他已經亡故。」此時小玉的眼淚突然流下來。
秋生這時安慰道:「別哭別哭……,如果讓別人看見,會讓人誤認為我欺負你。」
小玉隨即抬手抹掉眼淚。
「那你娘呢?」秋生又問道。
小玉聞言又哭出來,哽咽的說道:「她……」
「不會又是死了吧?」小玉還沒說完,秋生插嘴問道。
小玉此時哭得更加淒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你那傷心事的」秋生此時心頭大亂,連聲道歉道。
小玉此時哭著哭著,突然搖搖欲墜。秋生看到連忙上前把她扶穩,小玉乘機靠在秋生的身上。
秋生現在只顧得安慰它,沒有動心,又是一句說道:「不應該死也已經死了,你不要傷心難過了。」
「我是因為肚子餓,腳軟站不穩。」這是小玉搖頭說道。
秋生又問道:「你真的幾天沒有吃飯?」
「是真的……」小玉說道。
秋生推著小玉朝破屋走去,邊走邊說道:「進去再說,別在這裡吹風。」
小玉此時依偎著他,嘴角綻出那久違的笑意。
破屋之中一盞破舊的煤油燈微弱的照亮著整間屋子,屋內收拾得很乾淨,秋生將兩袋米放下,「別的我沒有,米倒是多得很。」笑著說道。
於是他背朝小玉,邊解開米袋一邊說道:「你把脫下衣服來。」
直到他將米袋搖幾下,轉過身來,不由的目瞪口呆。
令他想不到的是,此時小玉衣衫已盡脫在地上,全身赤裸。
「你……你這是要幹什麼?」秋生此刻咽喉也快要幹了,慌亂的問道。
小玉此時羞答答的說道:「是你叫我脫下來的,我看你也不像是壞人,想將身子交給你。」
「我……我是讓你脫下外衫用來包著米。」秋生此時啼笑皆非。
「你不是……」
秋生隨即偏開臉,忍不住又轉回來說道:「我像是這種乘人之危的人嗎?還不趕快穿回衣服。」他其實心裡是不想再轉身的,但他到底是一個好人,連忙又轉過身子。
只聞後面一陣穿衣的聲響,此時秋生眼珠子滾動,艱苦的在做思想鬥爭,幾次想要轉過身去,但善良戰勝了邪惡,到底隱忍下來。
說到底他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又從來沒有見過女人的身體,何況小玉的身材是那麼的動人。
「現在你可以轉過身來了!」小玉這時終於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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