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們談論到緊要地方之時,外面卻突然的衝進來一個道童,就見這道童的面龐之上帶有濃郁的驚恐之色,好像遇到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
「看你這慌慌張張的模樣,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坐在最中間的男人看著道童,笑著問道,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
「師叔,那個東西又開始鬧啦,師兄弟已經快壓不住啦。」道童聞言有些尷尬的撓撓頭,回稟道。
「鬧了已經有多長的時間啦?」所有男人聞言此時「蹭」的全部站起身來,面色凝重的看著道童,中間的男人更是連忙急聲開口問道。
「不到半個時辰!」道童聞言回稟道。
中間的那個男人聞言朝著另外幾人招呼道:「走,我們過去看看!」隨即就見幾個男人快速飛奔而出。
幾個男人在抵達終南山後山的時候,此地已經是陰氣彌散,幾乎快要擴散到整個終南山後山,
最中間的位置,十幾個只有人師境界的道童正在拼命的鎮壓,但非常明顯的是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地步,稍有不慎就會殞命當場。
幾個男人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得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同時跳將下去,抬手運轉道炁,朝著陰氣所散發出來的位置打了過去。
可就在他們的道炁接觸到陰氣的瞬間,陰氣卻突然的翻騰不休起來,以至於大半個終南山都開始震顫起來……
「師兄,如果這麼下去的話不成啊,我們幾個根本壓不住這裡的東西,趕快通知掌門吧!」一個男人此時已經被震飛出去,忍不住開口驚呼道。
其他的男人也是一個個吐血死撐,但非常顯然的是這些人根本就鎮壓不住。
「就算現在通知掌門回來,那也來不及啦,封印即將破碎,或許這就是我全真道的劫難吧。」
中間的男人此時眼皮子微微抖動道。
「這怎麼可能?師兄,絕對不能可以就這麼放棄,我們現在啟動護山大陣,先將這東西壓下去再說。」
「對,絕對不可以令封印之中的東西跑出來,要不然的話整個關中地區就會因為它從而大亂。」
「好……」
就在那中年男人慾要開口之時,蒼穹之中卻突然的傳來一道金色光劍,瞬間落在那股陰氣的上面,就見那磅礴不休的雷龍滾滾下落,將那些翻騰的陰氣生生的給鎮壓下去。
「這是……道尊親至?」中間男人見此情形不由得頓時目瞪口呆,緊接著急忙的看向蒼穹的
深處。
蘇黎世在飛出紫禁城之後,便直接一路西行,他不是漫無目的的瞎轉,而是在紫禁城收穫到那麼大的好處,
因此他便準備到未央宮去看看可不可以撈些兒油水,出來一趟總不會就這麼回去是不?
可令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這還沒有到未央宮呢,就遇到如此強勁直破雲霄的陰煞之氣,
因此他便快速的趕過來,恰巧看到下面全真道的道士正在竭力的鎮壓,於是便忍不住出手幫襯一把。
「見過道尊,不知道尊遠來,有失遠迎,還請道尊見諒。」幾個男人看到蘇黎世緩緩落地,急忙跑將過來,齊齊朝著蘇黎世拱手說道。
「沒事兒,我也只是路過此地而已,這裡發生了什麼情況?邪祟都打到你們全真道的山門來啦?」蘇黎世擺擺手說道。
「道尊你說笑啦,此處其實是秦時的藍田大營,當年秦朝覆亡,這藍田大營的二十萬秦軍便集體殉葬,
千年之前,我道祖師路過此地,發現此地陰氣連綿不休,似乎孕育出什麼邪物,為了免於邪物出世,從而禍亂天下,因此便在此處建立全真道門,
一方面負責監視這邪物,一方面也是為了用我道教的道炁祛除這裡的邪氣。可我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
這裡的秦兵怨氣竟然會如此的強盛,千年時間竟然都沒有被消除,反而因為現在戰火紛亂的緣故,導致煞氣入侵,刺激到下面的東西,
說實話,這次如果不是道尊你出手相助,我等唯有以身殉道啦。」為首的男人聞言不由苦笑著滿臉失落搖頭,說道。
藍田大營?那不是秦始皇的精銳營嗎?據說藍田大營本身就是秦國東南方的屏障,駐紮的軍隊屬於常備軍性質,訓練水平非常之高,
而且藍田大營武器裝備在當時也是最為的先進。在藍田建立大營,第一是抵禦楚國的進攻,第二就是便於進攻楚國。
在秦惠文王的後期,藍田大營集結了10多萬秦國軍隊。到了秦昭襄王時期,藍田大營駐紮的軍隊更多。
這是秦國的主要家底,類似於大本營。雖然是秦始皇統一了東方六國,但秦始皇很大的程度上依靠幾代人的積累。
如果單純的說起藍田大營或許陌生,但藍田大營的領兵將領卻沒有人不知道,那便是殺神白起。
後來白起被秦昭襄王猜疑賜死之後,蒙恬便接管這藍田大營,只是蒙恬當時正帶著蒙家軍身處漠北,修築長城,抵禦匈奴南下,
因此藍田大營一直都是副手在掌控,可不管如何,這都是一支足以撼動整個天下的軍隊。
而且眼前這個道士說的有些出入,藍田大營不是秦朝覆滅之後才集體殉葬,而是在秦始皇死的時候便殉葬大部分,
剩下的則全部到達漠北,跟隨蒙恬抵禦匈奴。但就算是如此,在這裡殉葬的秦軍也絕對不會下於十萬之眾。
十萬……想到這些蘇黎世就不由得頭皮發麻,存在兩千多年數量如此眾多的鬼兵鬼將,,一旦出世,
別說他現在只是煉神境界,就算他步入更高的境界,也特麼的鎮壓不下去,那可是號稱戰無不勝的秦軍。
除非他可以達到洞虛巔峰那樣的境界,也許還可以有的一拼,可是那現在根本就不現實,最起碼幾十年之內他都不敢想。
「這裡的情況我已經知曉,不過想要鎮壓這裡東西的話,我現在還做不到,就算是集結整個道門眾人也做不到。」蘇黎世在沉默許久之後,這才抬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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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該怎麼辦?」那男人聞言頓時呆愣在當場,隨後開口問道。
而其他人此時也是面如死灰,鎮壓不了,他們全真道的道統那也就會全部消亡,道統的消亡這並不算重要,
但整個關中大地說不定都會因此陷入到那無窮無盡的災禍之中,這才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
「這件事不是我們現在可以做到的,兩千多年的時間,下面的鬼有多少並沒有知曉,什麼等級,同樣也沒有人知曉,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裡面的凶魂厲鬼非常的多,多到我們根本應付不來的程度,因此……你們的祖師爺難道就沒有留下什麼後手?」蘇黎世此時唯有苦笑著搖頭說道。
「祖師爺給我們後輩留有一座護山大陣,可以隔絕整個終南山與外界所有的聯繫,但是這座大陣存在近千年的時間,
威力已經大不如前,就算展開那護山大陣,頂多也就支撐幾個月的時間而已,一年的時間都支撐不下去。」那中年男人頹然的嘆上一口氣說道。
...............
時間支撐不到一年?蘇黎世聞言不由得呆愣在當場,一年的時間可以做些什麼?他自穿越而來之時的一無所有到現在的煉神境界,
也已經用掉四年的時間,他此時真的沒有任何的把握可以在一年之中自煉神境界衝到洞虛的境界,更甭提那羽化成仙。
「我看這樣吧,這把劍就留下來鎮壓這裡邪氣,同時你們呢立刻啟動護山大陣,可以爭取多長的時間就爭取多長的時間,
而現在天地靈氣即將復甦,大家的修為增加都會快一些,希望我們可以在它們爆發出來之前,匯聚出足夠的力量。」
蘇黎世在許久之後,看著下面試圖要衝擊白玉劍的陰氣,不由得心神微動,道。
雖然這話自自己的口中說出,但蘇黎世他自己的心中都沒有任何底氣,畢竟按按照目前的情況猜測,
他們至少要在一年多的時間之中,培養出至少上萬個地師境界以上的修士,可是現在整個道門的地師境界的修士連五百都不到,增加二十倍……這也就是想想而已。
但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蘇黎世無奈的嘆上一口氣,走到白玉劍的前面,眼眸之中閃過一絲不舍。
白玉劍似乎也感覺到蘇黎世的情緒波動,「嗡嗡嗡」的震顫起來……
「我說老夥計,為了避免天下蒼生慘遭屠戮,對不住啦,你就留在這裡些許時日,等我可以對付這裡的冤魂之時,我在把你給取出來。」蘇黎世朝著白玉劍說道。
話落,就見蘇黎世猛地抬手將白玉劍壓下,同時自身上飄出上百張符籙,綻放著那無盡的金光紛紛竄入地面之中。
此時就聞那轟鳴之音不絕於耳,足足持續將近一個時辰這才結束,感受著徹底平靜下去的陰煞之氣,蘇黎世重重的呼出口濁氣,眼眸之中逐漸浮現出絲絲晶瑩。
這白玉劍可以說是跟隨他時間最長的一把武器,這麼長的時間,他早就已經習慣它的存在,也沒有再將白玉劍當做一把純粹的武器,而是他生死相依的兄弟。
原本以為修為高以後,一切都不是什麼問題,因此他才會一直追求更高的修為境界,但這一刻,他突然的感覺到自己如果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人師境界修士該多好?
每天呢抓抓小鬼,降服個小殭屍,過的瀟灑愜意,雖然不如現在的風光,但最起碼不必背負這麼沉重的責任。
呵呵,天命之子,傳聞每次天命之子出現之時都會伴隨著天地大劫,而命運之子就是那所謂的應劫之人,蘇黎世現在懂啦,但是懂了之後,更多的卻是無奈。
蘇黎世收拾完殘局,也沒有心思再去那什麼未央宮,不但失去白玉劍,而且還在心頭壓上一座沉重無比的大山,
他現在只想著趕快回到茅山祖地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然的話他感覺自己會瘋掉。
蘇黎世沒有回應全真道眾人的話語,就這麼滿是失落的走出全真道。全真道的人看著蘇黎世孤寂的背影,全部沉默下來。
「或許,現在最難受的應該就是道尊吧?」許久之後,那中年男人才突然的開口說道,語氣之中包含有道不盡的唏噓之意。
「是啊,能力越大,責任那就越大,道尊他現在可是肩負著整個道門的興衰存亡,關係著整個天下蒼生,他身上的擔子太重啦。」在那中年男人的身旁,一個人聞言苦笑著說道。
「主要是道尊他還這麼的年輕,卻背負起完全不應該是他這個年齡所應該背負起的責任!」另外一個人開口說道。
「……」
此時周圍的人紛紛開口。
「傳令下去,自今日起,所有全真道的門人封山不出,不到地師境界的全力衝擊地師境界,
不到天師境界的全力衝擊天師境界,無論如何,在藍田大營徹底爆發之前,我全真道要為道尊增添一股最強的助力!」
中間的男人此時猛地咳嗽兩聲,轉身說道。
「諾!」眾人聞言紛紛應諾,轉身飛馳而去。
男人見眾人已經離去,隨即轉身看著蘇黎世消失的方向,低聲說道:「抱歉!道尊,我可以做到的,也只有這麼一些兒。」
蘇黎世離開終南山突然的發現,自己把白玉劍用來封印陰氣,接下來怎麼飛回茅山?總不會就這麼的走回去吧?
堂堂的煉神境界的修士,走回茅山,是不是有些太那個啦?就在他苦笑之時,體內的生死筆卻似有所感一般的飛將出來,
直接在他的面前化成一桿長達近兩米的存在,在「嗡嗡」的顫抖著。
「你這是要載我回去是不?」蘇黎世見此情形不由得微微怔神,隨即輕輕地撫摸著生死筆,說道。此語換回來的是「嗡嗡嗡」更加強烈的震顫。
「走吧老夥計,咱們回家!」蘇黎世見此情形不由得嘴角輕挑,緊接著飛身而起落在生死筆的上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