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猥瑣駙馬身上潑糞水

  市井傳言:

  安樂郡主待字閨中,父兄千里傳書,宴請京都的青年才俊,舉辦流觴宴,好為雲陽尋覓夫婿,嫁妝是百里商鋪,萬兩黃金,一時間將軍府門庭若市,好生熱鬧。

  雲陽扮作侍衛,躲在人群後。

  雲陽從小就被蘭姨娘虐待,她會這麼好心給自己找好男人?

  她倒要看看,蘭姨娘搜羅了哪種類型的歪瓜裂棗。

  「呵,郡主。」

  男人的語氣充滿了譏諷,「雲陽,不就是一個賤婢生的女人嗎?毫無長處,就是一個嫁不出去的廢物!」

  「我陳家三代狀元,她也配當我陳家的主母,給我提鞋都不配,聽說雲陽長得奇醜無比,鬥雞眼,大齙牙,滿臉麻子,倒是雲瑤姑娘頗有幾分姿色!與我有三分相配。」

  放屁!

  嘴巴要是這麼閒,不如把茅廁舔乾淨,我還能誇你兩句!

  雲陽大概知道這浪蕩子是誰了。

  陳巳,金城頗負盛名的狀元郎,

  他的容貌俊美,是當朝唯一一個被封為狀元郎的駙馬,二公主極度痴迷他,從小就對他死纏爛打,坊間傳言,陳巳這狀元的名號還是二公主為他求來的。

  二公主的卑微姿態,使得陳巳內心極度膨脹。

  周圍人為了拍准駙馬的馬屁,紛紛嘲諷起雲陽來:

  「聽說這位郡主是個廢材,氣跑了十幾位夫子,如今大字不識一個,連女紅都不會!」

  「可不是嘛,說是郡主,連封地和府邸都沒有,這個封號,其實就是虛名嘛!」

  「小聲點,她是個廢物,她爹可不是,要是傳到威武將軍的耳朵里,我們就完了……

  陳巳嘴角揚起,享受著周圍人對他的恭維,二公主君婕都對他搖尾乞憐,一個小小的將軍府他怎會放在眼裡。

  「陛下已經賜婚,我是當今聖上親定的駙馬,等公主過了門,雲家這種小門小戶,我陳巳完全不放在眼裡!」

  這人真逗,給雲陽聽樂了。

  陳家三代狀元是不假,但是三代狀元都是寒門出身,雲家世代貴戚,雲陽父親更是本朝的開國將帥。

  雲家要錢有錢,要權有權。

  一個鳳凰男,真把自己當碟菜了。

  觀察一圈後,雲陽幾乎快把後槽牙給咬碎了,蘭姨娘果然沒安好心。

  五十歲的豁牙縣官,有家暴案底的小財主……以及迷之自信的准駙馬。

  雲陽換上芙蓉羅裙,戴上從姨娘那薅來的首飾,出現在流觴宴上。

  眾人噤聲,目光呆滯。

  她一身紅衣,襯得肌膚勝雪,一雙手白玉一般,莞爾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逸高貴的氣質,一雙含情目,裊裊楊柳腰。

  雲陽本就生得貌美,蘭姨娘有意打壓自己,抬高雲瑤,故意把她說得粗鄙不堪。

  安樂郡主本可以憑藉此次露面艷冠京都,但她今後的壯舉使得眾人驚嘆: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靠才華震驚四海。

  雲陽看向眾賓客,眉頭微皺。

  陳巳這貨簡直是蝗蟲過境,面前的十盤菜全都被他給造了。

  一個豬肘,兩隻羊腿,十塊芙蓉糕,兩隻八寶鵝……

  雲陽突然心疼了起來,肉來!全炫她嘴裡!

  「怎麼?郡主想選我啊?」陳巳說完一杯酒下肚,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暈。

  雲陽心口悶痛,她氣笑了:「不是,駙馬你牙上有菜。」

  陳巳用舌頭頂了一下,門牙上果然鑲著肉絲。

  「安樂郡主果然青睞於我,這種小細節都被你發現了。」他咧著滿是油腥的嘴,對著雲陽嘻嘻一笑。

  雲陽拍桌,她聲音清冷,毫不客氣地嗆道:「我說天怎麼晴了,原來是你給我搞無雨了。」

  她大手一揮,大吼道:「沒胃口吃飯了,來人,給我撤下去!」

  下人看著雲陽面前的空盤,下巴掉到了地上。

  ????????!

  啊???

  不是,你把盤都舔乾淨了?什麼時候的事啊?

  誰懂啊,家人們,下頭男就坐我對面,滿桌宴席擺在眼前,壓根沒胃口啊!

  陳巳對著雲陽不斷拋著媚眼。

  雲陽用眼白加以回應。

  陳巳置若罔聞,眼神黏在雲陽身上,陳巳見她的目光仍停留在自己身上,便篤定雲陽有意委身於自己,開始狂喜不已。

  陳巳用手撥弄著額前的碎發,慢條斯理的把啃了一半的豬肘子放下。

  救救我,救救我,他頭髮好油,肘子皮還黏頭髮上了,放過我的眼睛吧!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雲陽低頭沉思,是因為她往茅坑裡放鞭炮,崩得村長一臉屎嗎?不對,還是往豬飼料里放春藥,全村的豬怒干三天的事情嗎?也不對,那就是把鼻嘎放在校霸菜里的事情嗎……

  算了!

  與其埋怨他人,不如責怪自己。

  都怪我,為什麼要在自己身上找問題呢?退一萬步來講,陳巳才是騷浪的賤人啊!

  陳巳配合的扯了扯嘴角,那張猥瑣的臉上掛著一似狡詐的笑容,「郡主在害羞什麼?你我郎情妾意,天作之合,不過我與二公主是陛下賜婚,委屈你當個側室,我知道你的心意,只要能夠嫁給我,想必你也不會在意吧。」

  什麼玩意?你簡直是癩蛤蟆趴瀑布,賤到飛起

  雲陽用眼尾掃他,眸光銳利,「我看駙馬今日的氣色不太好,要不我打你兩巴掌給你提提氣色?」

  「若是郡主你,本~駙~馬~願~意~~」

  雲陽:???

  「醫生,要是對方厚臉皮,我罵不過怎麼辦?」

  「那就干他丫的!」

  雲陽時刻謹記醫囑。

  「啊啊啊!——」

  「我受不了了!!」

  雲陽摟起羅裙,羅裙下的侍衛服露了出來。

  她朝著陳巳狂奔過去,一個箭步,踏上陳巳的矮桌上,抓起他的衣領,啪啪啪就抽了十個大嘴巴子!

  郡主勇猛,舉起桌子想朝著陳巳的身上拍去,陳巳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躲避雲陽的踢打。

  他一躲進人群,人群頓時散開,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陳巳頓時暴露在雲陽眼前。

  雲陽看見他後,怒目圓睜,嚎叫著跑了過來。

  陳巳腳快,躲進假山里,雲陽就撲進池塘里,掏起塘底的淤泥就朝著陳巳砸了過去!

  假山嬌小,擋不住陳巳的身軀,一個眨眼的功夫,陳巳的紅色蜀錦長袍就變成了黑色。

  他發出怒吼聲,「郡主!打是親,罵是愛,本駙馬知道你已經迫不及待了!等我回去告知公主後就向你提親!」

  陳巳由於肉吃多了,嗓子被齁住,聽起來像被閹過的公鴨聲。

  嘎嘎嘎嘎嘎!

  雲陽一聽,病情完全控制不住了,正值倒夜香的婢女路過,她接過夜香桶就朝著陳巳淋了過去。

  剎那間,糞外飄香,學士們吐聲一片。

  雲陽很滿意自己的傑作,最重要的是,病情控制住了。

  夜來香,味兒…還挺正的。

  「雲陽,你在幹什麼!?」遠處傳來了暴怒聲。

  「我在澆花呢,你看這滿池的荷花,都快渴死了。」雲陽直接已讀亂回。

  眾人看向池塘里的淤泥,別說荷花了,連截藕都沒有,別說藕了,連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