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畏罪自殺?還是替死鬼?

  雀兒轉頭望去,是一名衣著不俗的老婦人。

  老婦人身後的管家一直朝雀兒使眼色。

  雀兒滿臉疑惑,這老東西是誰啊?

  居然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她正愁沒處撒火呢,這個老東西就自己撞了上來!

  她要狠狠地出口惡氣。

  管家見雀兒表情猙獰,連忙開口提醒:「這是太后身邊的李嬤嬤,剛從宮裡過來。」

  雀兒頓時啞了火。

  她再怎麼不知輕重,也明白宮裡的人不是自己可以招惹得起的。

  雀兒頓時低眉順眼:「李嬤嬤好!」

  這時,雲瑤也聞訊趕來。

  「李…李嬤嬤,你怎麼來了,我母親不在府中。」

  她暗叫不好,公公還在將軍府上,要是被李嬤嬤發現,她有一萬張嘴也解釋不清。

  李嬤嬤拂袖,「我要是不來,怎麼會知道蘭夫人無管家之能,居然教出個弒主的混帳玩意。」

  雲瑤餘光看見雀兒在房中,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卻還在裝糊塗,「雲瑤不懂嬤嬤的意思。」

  「雲二小姐,既然蘭姨娘不在府中,我就代表太后,替安樂郡主做一回主了!」

  說罷她便亮出了太后手牌。

  除躺在床上的雲陽外,其他人紛紛跪地行禮。

  「管事,你把雲家的府醫、廚娘、還有其他下人們都叫過來。」

  「我要親自審問。」

  李嬤嬤轉頭看向雲瑤:「雲二小姐,你可有意見?還是找人把蘭姨娘請回來吧,免得到時候流傳出去,說我一個老婆子插手將軍府的事情。」

  雲瑤聞言,趕緊勸說道:「李嬤嬤是太后身邊的老人,要是雲家真出了什麼事,於公於私,李嬤嬤都是能插手的。」

  她的心中鬱悶不已,公公教她的那些計策,不知道會不會被李嬤嬤識破,本來是悄悄把雲陽解決掉,再把雀兒推出來頂罪。

  她現在終止計劃還來得及嗎?

  不管了,娘娘一定會保全自己的。

  雲瑤硬著頭皮說道:「雲瑤一定配合嬤嬤你。」

  門外有人喊道:「王府醫到了。」

  王方進入房間後,發現氣氛不對勁,眼神不過多停留,便依照慣例,替雲陽把脈。

  直到摸到她的脈象仍是之前的樣子,他這才表演出一臉的驚訝之色。

  無雙在一邊很著急:「王府醫,你倒是說話,我家小姐到底怎麼了,你不是說她是內熱嗎?為什麼幾服藥下去,症狀反而加重了。」

  王方將驚訝、震驚、害怕這幾種情緒演繹得淋漓盡致。

  他跪倒在雲瑤面前:「小姐,郡主的脈象緩慢無力,像是中毒了啊!」

  雲瑤提醒道:「王府醫,你向李嬤嬤稟告即可。」

  後知後覺,她才演出一副誇張的表情:「中毒?你是說我姐姐中毒了?怎麼回事?姐姐昨天教訓雀兒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麼現在……」

  雲瑤說完後捂住了嘴,一臉說錯話的樣子。

  她又不是故意的,自己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嘛。

  果不其然,李嬤嬤向管家問了這件事。

  管家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李嬤嬤對著身後的人說道:「劉太醫,你去看看郡主,再檢查下桌上那碗湯羹。」

  恩?

  王方和雲瑤對視一眼,兩人各懷鬼胎。

  劉太醫把脈後確認雲陽中毒。

  以及湯羹中確實被人下了毒藥,初步判斷毒藥是砒霜。

  經過一番治療後,雲陽終於清醒過來。

  王廚娘怕惹禍上身,當即解釋道:「我是按照二小姐吩咐做的湯羹,但不是我端過去的啊!」

  經過餿飯那件事後,下人們都開始規矩起來,私下裡也開始稱呼雲陽為大小姐,稱呼雲瑤為二小姐。

  雲陽身邊的婢女無雙此時站出來指認:「我記起來了,是這個雀兒把湯羹端過來!是不是你下的毒!」

  雀兒當即否認:「冤枉啊,李嬤嬤,我得了郡主的教誨,剛受了罰,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害郡主呢!經手湯羹的人這麼多,為什麼就懷疑我啊!」

  這次她處理得乾乾淨淨,絕對不會有人撞見自己下毒。

  雲陽!既然你真的中了毒,那就做點好事,趕緊去死吧!

  劉太醫仍在詢問飛星關於雲陽的情況。

  有一件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李嬤嬤,有件事很蹊蹺。」

  「劉太醫但說無妨。」

  「郡主的種種跡象表明,她不曾有過熱毒,相反,她身體有一股寒氣,極其陰毒。」

  無雙一聽,立馬端出一個藥碗來,「劉太醫你看看,這是小姐昨夜病發時,王府醫開的藥,小姐一直嘔血,實在喝不完,所以剩了小半碗。」

  太醫仔細辨認後,給出了結論:「這就是一碗強效安神藥,能讓人儘快入睡。」

  王府醫立馬跪地,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是我無能,醫術不精!求嬤嬤責罰!」

  李嬤嬤皺眉詢問:「既然不精,你是如何進入將軍府的,來人,把他扣下。」

  雲瑤勸道:「李嬤嬤,當務之急,是找到下毒之人啊!」

  王府醫被家丁控制後,召集其他人去搜房間。

  李嬤嬤眼神凌厲:「要是搜到罪證還好,若是沒搜到……

  「我可不是心善的郡主,非要拿到證據才肯懲戒下人,先扒你們一層皮,看你們敢不敢隱瞞!」

  經過一番搜索後,家丁在雀兒的床上發現了一個瓷瓶,經劉太醫辨認後,是砒霜無疑。

  雀兒聽到毒藥藏著自己床上,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是有人陷害我!」

  李嬤嬤抽出腰間的軟鞭,往雀兒身上抽去!

  「陷害?背信棄主的混帳東西!自己偷跑出來下毒,還敢說別人陷害你!」

  李嬤嬤本是跟著太后宮斗出來的,手裡沾染了不少嬪妃的鮮血。

  此刻,她的眼神讓眾人不寒而慄。

  雀兒身上本來就有舊傷,現在被李嬤嬤打了後,疼得滿地打滾,嘴裡只能喊著我錯了我錯了。

  突然,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劉太醫上前查看,發現雀兒嘴吐黑血,已經毒發身亡。

  雲瑤故作驚訝道:「哎呀,這雀兒不會是畏罪自殺了吧!」

  無雙卻道:「畏罪自殺?還是替死鬼?」

  無雙跪在李嬤嬤面前,一臉正義,「李嬤嬤,雀兒一個沒有路子的婢女,從哪裡弄來的砒霜,恰巧將軍府上有真本領的府醫都跟著蘭夫人去了莊子上,偏偏留下王方這個庸才!」

  「明明被鎖在柴房的罪奴卻逃了出來,這一切太巧合了!雀兒背後一定有主謀!」

  李嬤嬤也朝雲瑤和王府醫投來的懷疑的目光。

  「來人,將王府醫拖到外面去,杖打五十大板,我看他的嘴到底硬不硬!」

  王府醫出門前瞥見雲瑤眼中滿心疼。

  他心想,只要瑤兒能夠得償所願,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無雙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飛星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