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熱鬧怎麼能少了我

  第130章 熱鬧怎麼能少了我

  兩日後,再次會審。

  桑伏一拍驚堂木,問道:「哈洺萊,你交上來的兇手,為何會死於匕首?」

  哈琳娜這次平靜了許多,她沒有再喊叫,只緊緊地盯著哈洺萊,看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可惜她低估了哈洺萊。

  哈洺萊拱手恭敬道:「桑大人,是我疏忽了,當日兄長被殺,兄長的孩子也不知所蹤,我實在兼顧不了,這才給了兇手有機可乘,被他奪了看守的刀自殺了。」

  哈琳娜冷哼:「人死了,隨你怎麼說。」

  堂外,百姓議論紛紛。

  「是啊,這人肯定就是哈洺萊殺的,找個替死鬼。」

  「也不能這麼說,小姑娘說親眼看到,但她當時怎麼看到的?離近了兇手不會放跑她,離遠了又看不清。」

  「……這個嘛,被害的是她親爹,她總不會胡說。」

  「這可不一定,說不定她討厭三叔,就想嫁禍他呢。」

  「你怎麼回事,總幫那個哈洺萊說話!」

  「我不是幫他,我只是覺得小女孩不一定可信。」

  「就是個孩子……」

  「嘖,她可比你聰明多了,不然她那兩個弟弟怎麼會被臨王撿到,指不定就是被她推溝里去的。」

  「你這人……」

  圍觀的百姓經過兩日咂摸,已經不再是一邊倒支持哈琳娜,就如方才那人說的那般,哈琳娜口口聲聲說著親眼所見,才是最可疑。

  她要是真在現場,哪裡還逃得了。

  哈洺萊並無理會堂外越來越大聲的爭吵,他繼續道:「我還有人證,他們可以證明我當時並沒有再大哥房裡。」

  隨後,不僅有他妻子證明,還有兩個山紐族的長老。

  哈琳娜震驚地看著那兩人,「我阿爹待你們不薄,你們為什麼要背叛他?!」

  長老聞言皺眉,「我敬你是前族長女兒,還叫你一聲公主,可你不能胡說八道。」

  「我這幾十年兢兢業業,始終恪守長老本分,族長死後也是我忙進忙出,哪裡對不起他了?」

  哈琳娜語塞,她阿爹總說這個長老為族裡勞心勞力,僅在她面前就誇過好幾次。

  可他為什麼要給哈洺萊作證?!

  她爹明明就是被哈洺萊殺害的,為什麼不信她!

  長老見她紅了眼圈,終究不忍心再苛責,嘆氣道:「我知道你一直討厭哈族長,但殺害兄長的事非同小可,不是能隨便亂說的。」

  哈琳娜聞言,再次大叫起來,「我沒有胡說,我真的看到了!他也看到我了,我也是因此才帶著弟弟們逃的!」

  此話一出,不僅堂上的官員,連外面的百姓都搖頭。

  真如此的話,這小姑娘根本跑不出房子,哪裡還能跑到黑石城來。

  「啪」地一聲,桑伏再次拍下驚堂木。

  他神情嚴肅地看著哈琳娜,「大膽,你可知誣告該當何罪?!」

  「我沒有……」哈琳娜察覺到情況不對,也慌了。

  出乎意料的,哈洺萊走過去拍了拍哈琳娜的肩膀,「三叔不怪你,別怕。」

  哈琳娜甩開他的手,怒道:「你離我遠點!」

  原本對她有些同情的百姓,不少已經開始皺眉,這小姑娘怎麼回事?

  哈洺萊被甩開手,嘆了口氣,朝眾人行禮道歉:「都是我的錯,之前不該管她太嚴,讓她因此厭惡我,我作為她三叔,在這裡代她向諸位道歉。」

  眼看情況已定,劉總管看著坐得四平八穩的宣臨,心中很是著急。

  這與之前蘇嶠那封信的要求不同啊,雖然確實將事情拖了近二十日,但哈洺萊卻要全身而退了,這與約定不符啊!

  相比起著急的劉總管,方統領就安穩許多,他覺得這番發展才符合王爺利益。

  哈洺萊是個聰明的,可以試試談合作,沒必要將人得罪狠了。

  至於嚴懲什麼的,那是溫雲昔更得利。

  試想,若哈洺萊被定罪,族長之位會落到誰身上?

  只能那姐弟三人。

  無論是其中哪個,都會更偏向溫雲昔,指不定又成為她的勢力。

  總不能王爺出人出力,最後為溫雲昔做梯子吧。

  桑伏見哈洺萊不想明面追究哈琳娜,也落得輕鬆,抬起驚堂木就準備拍下退堂。

  這事耽擱時間太長,得儘快處理了去料理溫雲昔的事。

  只是他還沒拍下,堂外就傳來一陣驚呼。

  「是蘇大管事!」

  「蘇大管事怎麼也來了?」

  「哎呦,你來晚了,事情都審完了!」

  蘇嶠帶著四個壯漢從人群中擠出,理了理衣擺,笑道:「不晚,正好趕上呢。」

  桑伏和宣臨同時皺眉,這人怎麼也來摻和?

  蘇嶠帶著人朝里走,差役連忙上前去阻攔,被曙巴推開。

  眾人一驚,差點以為蘇嶠是來砸場子的。

  「哎,別動,我不是來鬧事的。」

  桑伏眯著眼打量了蘇嶠半響,才朝人揮揮手。

  很快,堂下多了張椅子。

  蘇嶠輕笑,擺著那張椅子坐到了宣臨下首,與桑伏持平。

  桑伏還未發言,角落裡一個中年文人就已經怒不可遏地罵了起來。

  「蘇嶠,別以為你還是那個狀元,你的功名早被廢除了,這裡沒你坐的資格!」

  遠處,有兩人也聽到了這句話。

  溫雲昔攔住曈雲,「你幹什麼?」

  「教訓人!」曈雲橫了溫雲昔一眼。

  溫雲昔輕哼一聲,「你以為蘇嶠是好欺負的嗎?看著吧,那人嘴毒得很。」

  堂中,蘇嶠聽聞此言,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敢問閣下是誰?又為何坐在這裡。」

  中年文人挺了挺胸,得意道:「我乃瀾州漢文教俞梁志文,跟你這流犯可不一樣。」

  蘇嶠點點頭,「確實不一樣,我記得當初選教俞時,只有多年未中舉者才能得此殊榮,我這十幾歲就金榜題名的狀元,求都求不到當教俞的資格呢。」

  「你!」梁志文被他揭短,指著蘇嶠的手指氣得直抖。

  他是多年未中舉,也知道中舉基本無望,才特意跟著來了瀾州,在這裡他是受人尊敬的夫子,連桑伏都要禮遇兩分。

  他一直很慶幸這個選擇。

  沒想到蘇嶠會揭開他久考不過的事。

  梁志文咬牙,譏諷道:「虧你讀書多年,卻給個女人當狗,我都替你列祖列宗覺得丟人。」

  蘇嶠挑眉,問道:「敢問你月俸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