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系統升到了十七級,抽獎系統卻還是老樣子。
眼瞅著每天簽到抽取的點數都能趕超升級之前的農場幣了,莫非要累積到一百萬點才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禾薇抽了抽嘴,幻想挺豐滿,端看現實骨不骨感了。
看來看去,還是赤、橙、黃這三塊場子最令她滿意。
背著手溜達了一圈,看時間不多了,朝潔伊絲揮揮爪子,出空間涼綠豆湯去了。
電燉鍋里的綠豆湯早就熬好了,掀開鍋蓋後,把鍋子浸入涼水盆,這樣能涼的快點,然後放到冰箱冷藏一小時,那樣口感最好。
綠豆湯搞定,順便把晚飯米淘洗乾淨了,拿礦泉水先浸泡會兒,過半小時再開煮。然後把她娘冷藏在冰箱裡的新鮮蔬菜拿出來漂洗。
自家種的菜,不施化肥、不打農藥,就是蟲疤多了點,但不影響口感。
想著家裡葷菜不是蝦就是肉,便從空間逮了兩條兩斤左右的草魚出來,系上圍裙,小心翼翼地剖洗乾淨後,在魚身上劃了幾刀,然後抹上鹽、料酒、薑汁、蔥段醃製。準備做烤魚給爹媽吃。
禾母回家時,發現閨女已經在廚房忙了。
路過餐廳時,還發現餐桌上擺著客人來時才翻出來用的電磁爐烤魚盤,聞到廚房裡散發出的陣陣魚香,猜到閨女應該是在做烤魚。昨兒晚飯時就說了,學會了一道烤魚的做法,啥時候做給他們吃。
「這魚是你去菜場買的?這會兒夜市開門了?」禾母順嘴問。
禾薇一時語塞。
好在禾母沒想要她的解釋,逕自說:「不是別讓你拿刀的嗎?暈血了怎麼辦?想吃魚,等我回來做不就行了。哎你不會是去超市買的吧?你傻啊,一樣的東西,超市的價格要貴一半。真是不會持家……下次想吃什麼我去買,你呀,就在家好好歇幾天,看你倆腮幫子,肉都沒了。」
禾薇嘿嘿嘿地傻笑。
完了把煎得兩面焦黃酥脆、賣相甚是不錯的魚,拿盤子盛到外面的烤魚盤裡,又把另一口鍋里加底油炒香的花椒、干紅辣椒段,蔥段、薑片、壓過的蒜瓣、自製的黃豆豉等調料,澆上香油、鹽,糖、少許水和紅椒圈熬成料汁後,澆到烤盤裡的魚身上,周圍再撒上一圈嫩香菜和油炒的花生米,然後小火燜燉。
等禾父回家時,烤魚的香味已經瀰漫到樓上樓下紛紛探出頭問誰家做菜這麼香。
得知是自家閨女的手藝,禾父笑得合不攏嘴。先來一碗適度冰鎮的綠豆湯,一天的暑意頓消。再來一杯閨女從長白山扛來的藍莓酒,配醃製入味的香辣烤魚,怎一個痛快了得!
禾父只要喝點酒,話語就多了。開始嘮起今天剛聽說的事,和木器這一行有關,大小也算個「業內新聞」:林水根家的木器店關門了!林水根的閨女林靜和祝繼濤的婚事也吹了。
「啊?」禾母驚訝地抬起頭,「前陣子不是說要結婚了嗎?我在明珠商場碰到姚美芳,還跟我嘚瑟來著。」
禾母說著,學起姚美芳當時的表情和手勢:「『哎呀頤羌揖簿步嶧椋懿緩寐蛘廡┐蛘芻醯蝗荒蟹郊宜屠吹牟世袂頤塹故悄蘢簧倭恕忝撬擔腔岫訓啦皇歉肱蚪嶧橛悶罰空獠偶柑彀。餼痛盜耍俊�
禾父夾了塊魚肉送到嘴裡,又呷了口冰鎮的藍莓酒,說:「前陣子是前陣子,這不昨天兩家又鬧開了,好像是姓祝的家裡嫌老林家那閨女太嬌氣又不夠懂事,重新給兒子相看了一個姑娘,被老林家知道了。彩禮錢都退回來了,八成是真吹了。」
「噗……哈哈哈哈!」禾母拍著桌板子揚眉吐氣地笑了,「沒看出來,祝家人還挺有眼力勁——林靜嬌氣又不懂事,這話說的太對了!」
禾父無奈地瞅著她,叮囑道:「你這話可別往外說,要是傳到老林倆口子耳里,又有的吵了。」
「你以為我是大喇叭啊,你在家說一句,我就傳外頭去了。」禾母佯嗔地睨了丈夫一眼,「我早說了,老林一家做事都那麼不厚道,遲早遭報應。看吧,報應不就來了?」
接著撇嘴說:「他們家那鋪子,早該關了,早前是靠搶我們家生意才開起來的,可著勁地壓價壓價的,壓到最後專櫃那兒不僅掙不到錢恐怕還賠進去不少。附近的居民問他們定做家具,不好好把握還把價格開得天高,有幾家寧願多跑點路到我們這兒來訂貨了……也是,拆東牆補西牆嘛,不從居民那兒掙一點,鋪子怎麼開得下去?現在和祝繼濤鬧翻了,專櫃的路子徹底堵死了,居民生意又被他們自個兒攪地得罪光了,只有關門倒灶的份!」
見禾母越說越激動,禾薇忙勸道:「媽,咱們邊吃邊說吧,再不吃,魚要烤糊了。💎😂 ➅➈ร𝐇𝕦𝔁.𝕔𝓸м 😡😝」
「對對對,先吃飯,吃飯!老林家的事好壞都不干我們家的事。」禾父酒意上頭,憨笑地說道,「我們家啊,倆孩子出息,生意節節高,家裡一年比一年好,你上什麼火呢?真是……來,嘗嘗你女婿孝敬的藍莓酒,味道真不錯,冰鎮過,比那洋鬼子產的啤酒都好喝……」
禾母被逗笑了,橫了丈夫一眼,笑罵:「那還用說!沒聽薇薇說嘛,這酒還有那些山貨,都是從長白山區問山農買來的,價錢貴著咧!今兒你閨女下廚烤了個魚,給你喝一瓶,平時可不能天天喝。照你這喝法,別說到過年,下個月不到就能給你喝沒了……」
「嘿嘿嘿……」禾父撓著頭憨憨地笑。
禾薇看著爹媽溫馨的互動,抿唇直樂。
有時候她不免感慨,當初重生的家庭如果不是禾家,現在不知會是怎樣的光景。
然而人生沒有如果,而她也無比慶幸投生在禾家——有這樣一對即便是在窮得叮噹響的年月,除了埋頭苦幹,從不紅臉鬧架、怨天尤人的父母;還有個即使身處逆境也依然抱著樂觀的心態積極生活的兄長。有親人如此,夫復何求!
……
在家的日子總是很充實。
尤其今年,禾薇家還多了套新房子在趕工。
爹媽兩個,一個別墅、廠子兩頭跑,另一個家和鋪子兩頭顧。禾薇主動想幫她娘分擔點活計,說由她來看店吧,結果遭到了她娘的嫌棄,直接把她趕回家去了。
禾薇回頭和賀擎東吐槽這個事:「……你當初不也是新手嘛,不照樣幫他們看了將近一個月的店?」
賀擎東輕笑:「我幫他們改的價,可是幫了他們大忙。」
禾薇:「……美得你!」
看店的任務最終還是沒輪到她,主要是禾母擔心她一個小姑娘留在店裡看守,被附近那些流里流氣的小青年欺負。
這附近的混混青年越來越多了,這也是倆口子想趁早把別墅的工期趕完的原因,好早點搬家。
禾薇見她娘執意不讓她去店裡,也沒堅持,反正在家幫爹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一樣的,譬如中飯、晚飯都由她操刀上陣。
雖然一開始禾母也不同意,怕她傷到了手或是哪裡暈血神馬的,可架不住閨女太積極,她還沒回家呢,閨女就已經把一桌子菜做好了,她和老禾同志到家吃現成的就行,有時連碗筷都不用拿,到家只要洗個手,就能上桌吃飯。
這種感覺不要太窩心。再比較老林家那不懂事的閨女,或是梅龍橋娘家即使嫁了人、生了娃依舊讓爹媽操心不斷的外甥女,禾母更覺得自家閨女貼心、懂事,和禾父一樣,做起活來也更有勁了。
禾薇偶爾也會跟著她爹去別墅看看進度。
每次去都會拍幾張照片或是短視頻,回頭髮給賀擎東欣賞,並附言:「……這是我的房間哦,爸媽給我選的這款牆面漆可愛吧?那些家具都是我爸廠子裡的師傅自己打、自己雕的哦,手藝很不賴吧?」
賀大少看完總會摩挲著下巴暗搓搓地想:下回他和小妮子的婚房,也要這樣搞、那樣裝,看她選擇住娘家還是自家……
……
一晃,就到了八月。
禾薇在家的日子沒幾天了,和錢多多、徐小青約好八月十八號飛京都,帶她們在京都玩七天;賀擎東的生日也越來越近,生日禮物卻還沒著落,禾薇便跟爹媽說了一聲,抽了一天去遇古巷淘寶了。
到了遇古巷,還能不去毓繡閣啊。左手一袋長白山山珍,右手兩瓶藍莓酒,順道去拜訪了陶掌柜。
陶德福老早就備好了一份送她高中畢業兼保送華大的禮物——一塊二十年份的陳年普洱茶餅,市面上五位數都不定買得到。
「陶叔你真是太了解我了!」禾薇抱著茶餅開懷笑。
「那是!」陶德福得意地咧嘴笑,「你這丫頭喜歡啥我還能不知道?別的都不饞,就饞茶!」
禾薇俏皮地吐吐舌:「那是因為陶叔這兒的好茶特別多。」
「嘿!這都被你猜到了?哈哈哈!」陶德福爽朗大笑,「不過還是欠了你一樣。你拿到高工證了咋不和我說一聲咧?要不是老闆提起,我都不知道你今年報考了。」
禾薇靦腆地笑笑:「這有啥好說的呀,想要從事這一行,遲早要通過的嘛。」
「也就你喜歡低調。要擱我店裡那些中級繡工們,通過了高工證,歡天喜地地在店門口放掛鞭慶祝都有可能。」
其實陶德福還說輕了,中級繡工和高級繡工,別看中間就隔了一道門檻,這門檻卻不是一般的高,兩者的待遇差別也不是一般的大。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繡工,拼命了地想要拿到高級繡工證。從中級到高級,除了物質待遇上有差別,同時也是證明他們在刺繡界的等級象徵,或可稱「精神待遇」。
至於拿到了高工證的繡工們,往往會在中級繡工面前不自覺地流露出高人一等、沒有他們就仿佛「缺了蘿蔔不成席」的驕傲感。譬如當年的於雅君,就是個再鮮活沒有的例子。
可饒是如此,依然有很多繡工,勤勤懇懇做上幾年、十幾年的繡活,還是只有中級繡工的資質。
只能說,這道門檻實在太難跨越了。尤其是第一次考,就順利通過高工資質考核的,可以說是寥寥無幾。而像禾薇這樣,年滿十八歲第一次考就拿到高工證,完了還這麼低調的,更是鳳毛麟角。
然而,禾薇清楚明白得很,她能一舉拿下高工證,不是因為她多麼有天賦,而是她前世就點亮了這門技能。講的難聽點就是作弊啦,不低調點怎麼行!
乾笑地岔開話題:「我那不是運氣好嘛。對了陶叔,這些給您和嬸子吃。天麻是蒸熟曬乾了的,沒熏過硫磺,所以樣子有點難看。」
天麻和人參一樣,新鮮的比較難保存,因為容易發霉生蟲。一般山農們挖到天麻後,都會用籠屜蒸一下,也不能蒸太熟,手摸著有點軟就行了。夏天日頭猛直接擱太陽底下曬乾就行。若是冬天,就要借用炭火烘。曬乾、烘乾的天麻,不僅能保存得久點。拿去賣,也能賣個好價錢。
陶德福這才看到禾薇手裡提著的不是什麼京都特產,而是賣相極好的木耳、紅菇、榛蘑等山珍,最珍貴的當屬祛風濕、強筋骨的神藥——天麻,訝然驚嘆:「喲!這東西不便宜吧?商場裡買的?」
「不是,回家前去了趟長白山,問當地的山農們收的。」禾薇老老實實地把遇到高友正、並跟著他去三里屯收了一皮卡山貨的事說了。
陶德福有感而發:「外頭都說長白山的正宗野貨高價也難買到,誰知山裡頭卻是這麼個情況呢。說來說去,還是路太遠。很多東西加上交通成本,不貴也貴了。」
「所以我跟高大叔約好了,等高大嫂平安生產後,由他專門幫我收購山農手裡的野山貨,到時咱們自己吃不完,開個專櫃賣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