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妻管嚴?已經是了!

  十月二十八號,黃道吉日,同時也是徐凌軒和陸言謹大婚的喜日子。

  天氣很好,晴空萬里、丹桂飄香,最高氣溫22℃,微風拂面,很適合戶外活動。

  徐凌軒照著既定方案,將婚禮主場設在生態農莊之溫泉別墅前的草坪上。

  白色的地氈一字型鋪開,穿過白色玫瑰花環繞的拱形門,直達盡頭的主席台。兩邊是觀眾席。就餐區離別墅很近,方便賓客們室內活動。

  溫泉別墅位於整個生態農莊的中心,錯落有致的歐式別墅,圍繞著人工開挖的大湖而建,臨湖是一圈蔥綠的草坪,視野開闊。

  別墅區前方是標準尺寸的戶外運動場,有高爾夫球場、網球場、馬場、溫泉泳池。各運動場所之間矗著一棟別墅型的休息室。當然,也可以臨湖垂釣,緊鄰運動場的湖邊,造著一圈垂釣台。

  別墅區後方是挖湖的泥土磊成的山坡,栽種著各類果樹以及海棠、櫻花、梅花、楓樹一類的觀賞樹。山坡後方就是農莊了,四周一圈農家院式的工人房,中間是百畝良田,種著四季糧作和蔬菜,專供農莊內部和珍味館的需求。

  自從禽肉類問微農場進貨後,徐太子嗨皮地否定了在生態農莊養殖牲畜的計劃,只在靠近農莊的草坡上養了幾頭奶牛。

  擠出來的牛奶除了供應農場和珍味館,有的多,還會不定時地給十大股東送一些,算是股東福利之一。

  羅美萍這才知道,夫家的大侄子竟然也是這麼大一座生態農莊的股東,雖然當初只湊了一百萬,占得的股份並不多,但怎麼說也打入了徐凌軒那幫人的圈子。紅利分多分少還在其次,關鍵是打入了那個圈子。

  至少在羅美萍看來,那比紅利更吸引人。人脈啊,擱任何一個時代,想往上爬,沒點人脈怎麼行!

  要是她事先知道有這麼個機會,別說一百萬,哪怕一千萬,砸鍋賣鐵也要幫兒子湊齊咯。可惜她家南南沒抓住這麼個好機會……

  想到這裡,羅美萍不免又怨起老爺子。

  老爺子肯定知道這個事,沒準還是他給大侄子通風報信的。

  不然,大侄子人在外地闖蕩,怎麼可能這麼消息這麼靈通?

  肯定是老爺子跟他說了,甚至說,那一百萬也是老爺子給籌的。否則憑大侄子的收入,能二話不說拿出一百萬?反正羅美萍是不信的。♔✌ 69รħuЖ.Ⓒㄖ𝔪 💢🍮

  嫉妒層層迭迭湧上來,如螞蟻一般啃齧著她的心,她狠狠掐了身邊的丈夫一把,咬牙切齒地問:「老實交代,你大侄子參股的錢,是不是爸幫他付的?」

  賀愛國吃痛地揮開媳婦的手,壓低嗓音皺眉道:「胡說什麼哪!爸從不過問我們幾家經濟上的帳。」

  「我們幾家他是不過問,可你大侄子呢?沒了爹媽,當爺爺的不得幫襯一把?不然他哪來那麼多錢參股?」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工作性質,單次的任務獎金比我們年終獎都多,還有額外的津貼。你別拿自己的收入跟阿擎比,眼界放寬點行嗎?」

  賀愛國實在是忍不住了,念了妻子幾句。

  羅美萍愣了愣了,她還真不知道賀擎東單位的收入那麼高,不過轉念一想,也能想得通,畢竟危險嘛,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丟了性命。工資開得高了,才有人願意去呀。

  這一點她倒是不羨慕,相比之下,她寧願兒子安安逸逸地領著鐵飯碗單位的死工資給家裡開枝散葉。也別為了錢去做危險的事。要是真丟了性命,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來。

  她想不通的是:「一次任務的獎金能有十幾二十萬?你少唬我,他進去又沒幾年,想幫爸遮掩你就直說。我才不信爸真的一分錢都沒贊助他,爸偏心的都沒邊兒了……」

  賀愛國頓時來氣了,這女人咋越來越拎不清,早知今天又鬧這些么蛾子,前陣子就該繼續冷著她,省得她跟來喝喜酒。

  「我咋不知道幫爸遮掩了?你講話動動腦子!阿擎認識的人不比我們少,哪個都是有本事的,他托人投資的不行嗎?爸為什麼偏心你心裡沒點數嗎?有時候連我都想偏心……還有,聽爸說,那一百萬不止阿擎一個人的,禾薇也有份,相當於人小倆口的共同資產。說到這個,我給你提個醒,阿擎那媳婦,不止老四媳婦是她乾媽,陸家、唐家也給她撐著腰,你別到處瞎咧咧,得罪了人不自知。」

  羅美萍氣得胸脯上下起伏。

  「好哇!你總算說實話了!你平時對侄子比對自己兒子好,敢情你也學老爺子偏心哪!」

  還有,她哪有到處瞎咧咧啊,不就問了他幾句,還壓著嗓子呢,又沒被人聽去,至於這麼橫眉豎目地吼她嘛。

  不過,得知這生態農莊還有禾薇的份,羅美萍心裡又打翻了一堆醋瓶。先前要是打翻了一瓶醋,那麼現在就是無數瓶,總之酸味老濃了。🍓☮ ❻➈ᔕĤ𝓤𝐗.Ć๏𝐦 🐲✎

  即使很不想承認,但事實擺在眼前——老大家的兒媳婦確實比自家的好。

  長得好不說,那一手繡技,就夠讓圈子裡那幫夫人、太太們讚不絕口的了,如今還和陸、唐兩家的女兒結拜了姐妹,今天陸家閨女出嫁,她一人送上四份禮,什麼56頭的百年好合骨瓷餐具、情侶天鵝的天然水晶擺件、一組裝裱精美的「花好月圓」拼接畫、一幅「早生貴子」繡畫,份份都不便宜。

  尤其是那繡畫,此刻陳列在禮品間受眾人圍觀呢,這大好風頭,盡被她一人占去了。

  再看自家那死蠢死蠢的狐狸精媳婦,除了成天纏著她兒子就不知道別的了。

  若在京都還能領著她出去見見世面,可去了南城,天高皇帝遠的,根本管不到他們。等哪天回來,瞧著吧,肯定和圈子脫節了。

  可饒是羅美萍再恨鐵不成鋼,兒子媳婦不在京都總歸是事實。

  咬牙切齒腹誹了小半天,羅美萍長呼了一口氣,端起賀夫人的架子,追上丈夫的腳步,笑容得體地加入到應酬行列去了。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

  「你們猜我剛看到誰了?」

  唐寶茵拿著捧花興匆匆地回到新娘休息室,合上門公布答案,「薇薇那未來二嬸。嘖!我就沒見過這么小心眼的人,自己兒子媳婦不爭氣,反過來怨別人。」

  「她又在怨誰了?」陸言謹穿好婚紗,站在落地鏡前審視,順嘴問,「看你那麼義憤填膺樣,該不會是在怨我們小妹吧?」

  「可不,她先是跟賀二叔抱怨,覺得阿擎不該是農莊股東,怎麼也得是她家賀曜南吧;接著懷疑阿擎那筆入股的資金,話里話外都是賀老幫忙籌措的,明顯看不起阿擎嘛。然後又怨薇薇運氣怎麼那麼好、把她家胡慧的風頭都給搶了……我呸!這什麼奇葩論調!她兒媳婦能跟我們薇薇比?別說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

  陸言謹失笑地問:「你不是去拿捧花的嗎?怎麼會撞上賀二嬸?還聽她說了那麼多?」

  禾薇看著她二姐忽然變尷尬的臉也忍不住笑。

  唐寶茵輕咳了兩聲,弱弱地解釋:「我那不是想看看羅笨熊他們來了沒嘛,走到休息區的時候,見擺出來的果汁點心都好美味的樣子,就順便嘗了嘗。咳,我還叫夥計打包了兩份,結果手機滑到桌下去了,我剛蹲下去撿,就聽到了賀二嬸那堆怨念,她站著不走,我也不好意思起來,好不容易等她走了,我急急忙忙回來和你們說,把打包好的點心都忘腦後了……」

  「篤篤篤」,敲門聲打斷了唐寶茵的絮絮叨叨。離門最近的她胳膊一伸,拉開了門,以為是羅智,不想是賀擎東。

  「阿智在樓下被朋友絆住了,我上來看看。」賀大少一眼就看到了房間中央那抹粉紅色的嬌影,嘴角彎了彎,舉高手裡的點心袋,「是你們下去讓人打包的嗎?」

  「對對對,我剛下去拿捧花,順便讓人打包了點吃的,結果忘了帶上來,謝了阿擎。」唐寶茵接過吃食,朝賀擎東眨了眨眼,然後一個手拐,把小妹推出了房間,「婚禮開始前記得還回來喲。」

  賀擎東朝唐寶茵點了下頭,牽起茫然的小妮子,領著她穿過走廊,來到樓梯另一邊的客房區,拿出鑰匙打開其中一間客房的門。

  這棟別墅平時不對外待客,而是十大股東留著自個兒或是家人來了住的。

  上下三層,二樓、三樓都是帶獨立衛生間和露台的套房,一樓是廚房、餐廳、起居室、會議室、棋牌室等功能室,樓頂是室內泳池和空中花園。

  賀擎東選的套房在二樓東二室,一進去,就把小妮子擁住了。

  將近一個月沒見,想死他了。

  儘管隔三差五地通電話,可光聽聲音好比隔靴搔癢,有時候不僅起不了緩解作用,相反更讓人惦記。

  只能說養傷那段期間的二人世界把他慣出了毛病,晚上不摟著她壓根睡不著,只能幻想她在自己懷裡。

  能怎麼辦呢?

  於是把一股子精力發泄在了訓練上,把手下的人操練得那叫苦不堪言。每天訓練結束後的沖澡房裡,總能聽到那群小年輕集體練嗓子:「苦逼的人啊苦逼的罪、苦逼的生活苦逼悲催……」

  這次一聽說他要走開兩天,這兩天將由副隊帶隊訓練,那一張張興奮的恨不能放掛鞭慶祝的臉,眼睛好的能被閃瞎了,眼瞎的則能被他們給刺明亮咯。

  此刻,賀大少擁著媳婦兒,逸出一串滿足的喟嘆。

  你說光抱抱就夠了?咳,那當然是不夠的……

  禾薇被他抱懵了,半晌才想起來馬上就是大姐的婚禮了,用最後一絲理智,無力地推推男人:「別鬧了,今天是大姐結婚,馬上就到吉時了,你別搞破壞。」

  見他還不肯鬆手,抬腳踹了他一下。

  當然,這力度跟蚊子咬差不多。

  賀大少輕笑了一聲,到底是冷靜下來了,含笑望著嬌美如花的小媳婦,柔聲道:「我這不想你了嘛。」

  「你少來。」禾薇睨了他一眼,「昨天晚上才通過電話。」還為她送出了「早生貴子」的繡畫從而纏著她割地賠款無數,想想就憋屈。

  「只是通電話而已,又不能抱抱、親親。」賀大少說得臉不紅氣不喘,隨即看了眼手錶,「這不還早呢,急什麼。」

  哪裡還早!禾薇湊過去一看,差半小時就要開場了好嗎。

  「你二姐只讓你別遲到就行,這麼早去了也是待房裡說話,你昨天就過來陪她們了,還沒說夠?就這麼不願意陪我?」

  賀大少定定看了她一眼,隨即鬆了手,聽不出情緒地瓮聲接了句:「想去就去吧。」

  禾薇被他的反應愣住了,隨即看到他眼瞼下方的陰影,以及那比養傷期間明顯瘦下去的臉龐,心像被針刺了一下,酸疼的難受。

  握住他手,見他似要收回去,趕緊握緊,急忙解釋:「不是你說的那樣,我、你、你剛剛那樣,我怕耽誤時間,畢竟是大姐的婚禮,一輩子就這一次,要是被我倆搞砸了多不好看是不是?我只是把衣服拉拉好,沒有馬上要走,你……」

  「好了。」聽她這麼柔聲細氣地和他解釋,心情再鬱悶也一掃而光了,反手握著她手,牽著她走到沙發前,坐下來說:「陪我坐會兒吧,到時間了就過去?嗯?」

  禾薇還能說什麼?

  看他一臉疲憊的樣子,實在不忍心。

  順從地陪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還幫他做起眼保健操,好讓眼瞼下方的陰影不那麼明顯。

  「要不你打個盹?我不走。」

  「嗯。」

  賀擎東閉上眼,享受著小妮子貼心的服務,無聲勾起了嘴角。

  這麼單純的傻姑娘,想不吃定都難。

  話又說回來,她也吃定他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看她掉金豆子,他就心疼得不行。這時候她要提出各種要求,他絕對會一一遵從。

  趙雪章笑話他遲早淪為妻管嚴,其實,哪裡還用「遲早」,已經是事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