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四哥他又要收拾我了

  到底是朝臣家的公子,居然還認得繡春刀!

  當同伴喊出繡春刀的時候,夏墨林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這下,糟了!

  眼前這人,絕對不是地方官家的公子,他,是宮裡出來的。

  「請吧!」

  公羊毅握刀的手,重重往下一按。

  圍觀的人們,呼啦啦一下就散了,沒人願意惹這種麻煩上身。

  「快,去告訴我府上!」

  夏墨林一陣心驚膽顫,急忙向另外四名同伴求援。

  永康輕蔑一笑,說道:「還是趕快籌錢吧!拿錢,走人,耽誤一天,賭資翻倍,我剛才說過了,要是這帳你們算不來的話,可以請我新收的學生焦仁來幫你們算算!」

  新收的學生?

  焦凱面上一緊,驚道:「你,莫非就是九殿下?」

  「正是本殿下,怎麼,不服?」

  永康半眯著眼睛,望著呆若木雞的焦凱。

  焦凱何等機靈,頓時就向地上一跪,說道:「焦凱見過九殿下,冒犯之處,還請九殿下不要計較!」

  說著,就從懷裡摸出一張萬兩銀票,雙手遞向永康面前,又道:「按方才賭規,我順序第一,也就是輸了一萬兩,這銀票,還是昨天贏來的,唉!左手進,右手出,我就是個發不了財的窮酸命!」

  這小子,有點意思。

  永康看著焦凱,擺擺手道:「免禮,起來吧!」

  「謝殿下!」

  焦凱起身,把銀票往永康手裡一塞,忽然湊近永康耳朵,小聲說道:「今日一事,還求九殿下不要告訴我那老子,不然他會扒了我的皮!」

  說完,又向永康拱手一禮,撒腿就跑了個沒影。

  他不跑怎麼能行?

  這魔方,他老子焦仁熬燈費油,總共試做出來十隻,還讓他偷了五隻出來,以五百兩一隻的價格,賣給了這些朝臣們的公子。

  然後又拿賣了魔方的錢做本,又贏了他們八千兩銀子。

  這些銀子,在懷裡還沒捂熱,這就遇上了九皇子永康。

  另外三人見狀,知道今天栽了,眼前之人,哪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九殿下開恩,我身上確實沒帶那麼多,容我回去拿錢送到仁和府?」

  「殿下恕罪,我回去馬上拿錢送府上,絕不敢食言!」

  「容我回家拿錢過來,輸了就是輸了,為何要賴帳!」

  三人目光,齊齊望向永康。

  永康目光掃過夏墨林,又停在三人臉上,淡淡說道:「那好,本殿下就信你們一次,那就先不翻倍了,你們自己知道如何去做就好!」

  這下,夏墨林可慘了!

  就他速度最慢,是最後一個完成拼色,按順序,他得拿出四萬兩銀子來。

  但他知道眼前之人是九皇子永康時,反而不那麼怕了。

  他是夏士誠的小兒子,飽受溺愛,又是四皇子永泰的表弟,他還叫祥妃娘娘一聲「表姑」呢!

  仗著這一點,夏墨林硬氣了起來,回過頭來,恨恨說道:「不就四萬兩銀子嗎?回頭給你就是,快叫他們把刀拿開!」

  永康瞥了夏墨林一眼,心道:「你他娘的還敢對小爺我耍橫,不就是依仗著永泰這些鱉孫嗎?那好!爺就讓你嘚瑟一回!」

  「把刀收了!」

  公羊毅一怔,看到永康明滅不定的眼神,就把架在夏墨林脖子上的繡春刀給撤了。

  「那本殿下,就看在我四哥的面子上,緩你一緩,趕天黑掌燈前,給我送府上就行,千萬不能讓我四哥知道這事,不然,四哥他又要收拾我了!」

  永康顯得一臉慌亂,似乎很怕四皇子永泰一樣。

  「知道就好,我表哥他手下,人手可不少呢!哪是你你吃罪得起的!」

  夏墨林一臉得意,彎腰從地上撿起摺扇,斜瞥了永康一眼,大搖大擺地就揚長而去。

  望著夏墨林的背影,永康擺擺手,然後翻身上馬繼續趕路。

  「這個焦凱,還有點意思!」

  永康想到這人頑劣無比,居然偷拿他老子辛苦做出來的模型賣錢,還順手贏了其他幾個官宦子弟不少銀子。

  對於永康的話,公羊毅和尉遲劍相視一眼,但沒有附和著說些什麼!

  「怎麼!你倆對那小子有看法不成?」

  永康自然察覺到了二人的神情,想必,這二人事先就知道焦凱?

  果然,公羊毅說道:「殿下,聽說焦仁這兒子,可真不怎麼樣。」

  「哦!」

  永康一怔,莫非這還有什麼故事不成?

  遂問道:「書香世家,還能差到哪去?」

  「嗨!可傳言可不是這樣,據說,焦仁最煩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不學無術不說,成天無所事事,惹禍倒是不少,典型的廢柴!」

  公羊毅搖晃著腦袋,提起焦凱,卻是一臉的不屑。

  「難道,他還有本殿下廢?」

  永康笑了,覺得這個焦凱,倒是和自己有一拼。

  「殿下莫要誤會,這,這不是在說殿下,而是那焦凱,實在是不成氣候!」

  公羊毅急了,面上一緊,連忙向永康解釋。

  「如何不成氣候?說來聽聽!」

  永康覺得有戲,對此來了興趣,看來,這皇城內外,廢物不止自己一人。

  公羊毅輕輕搖頭,笑著說道:「殿下,聽焦凱這貨,經常把他老子氣個半死,離吐血也就差那麼一點了,府上物件,能倒騰出來的,就拿出去賣錢,明著拿不出去,就偷,反正不是個省油的燈,就是不好好研書。」

  「焦家,對後輩要求甚高,經史子集無所不通,可偏偏就這焦凱,一捧起書卷就打盹,傳言焦仁那老夫子,每次罵起焦凱的時候,都拿殿下你做墊背……」

  尉遲劍遲疑了一會,咬著牙就插了一句。

  臥槽!

  這哪是焦仁那老夫子被氣個半死,而是氣得永康快要吐血。

  你這老殺才,罵你不成器的兒子就是了,幹嘛拉上小爺我做墊背?

  看來,這窩囊廢的大名,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了!

  就連罵孩子,都拿我當典型的反面教材了。

  永康心裡暗罵不止,嘴上又說道:「這個焦仁,當真就拿本殿來罵兒子不成?」

  尉遲劍一臉尷尬,訕笑著又道:「之前是拿殿下的窩囊,來罵焦凱,是把殿下和焦凱比作一對來罵,可現在……」

  「說下去,現在又如何?」永康急了。

  尉遲劍望了公羊毅一眼,公羊毅卻把臉轉向一邊,裝作沒看到尉遲劍的眼神。

  「咳咳!」

  尉遲劍乾咳兩聲,繼續說道:「可現在,焦仁罵焦凱的時候,還是拿殿下來做墊背,不過,是說殿下大器晚成,聰明絕慧,胸羅萬象,實屬當朝難得之奇才!」

  「合著這老殺才,每次罵自己的兒子,總要帶上本殿不成?」

  永康臉都綠了,肚裡已經把焦仁咒罵了百十遍還不止。

  不過,看那焦凱的機靈勁,說明此人並非愚笨,而是對讀書沒有興趣而已!

  「老殺才,你給我等著!」

  永康恨恨一笑,伸手摸著懷裡那疊銀票,心裡卻是樂得開了鍋。

  這摟草打兔子,順手就贏了一萬兩銀票回來,剩下的那九萬兩,他們敢不給我在掌燈前送到府上?

  如果有人膽敢耍賴,那就叫他家老子賠個底褲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