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深宮之處悶騷男

  事是明擺著的,可皇帝心思難猜。

  帝王心術,深不可測!

  說不定,皇帝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但就想看看眾臣是如何主張?

  「父皇,兒臣以為,就實情來看,北涼受災那是不假!」

  四皇子永泰,斜瞥了夏士誠一眼,遂又說道:「但我大昌疆域更是要緊,不妨我大昌拿出糧來,以糧為籍,可做交換陽明、河套二地之移交條件。」

  「聖上,四殿下所言,頗有道理,雁門關外,陽明、河套二地足有五百里之廣,或農或牧,又是邊貿之重地,對北涼,對我大昌,對周邊諸多貿易,都是極其重要。」

  夏士誠言外之意,如此重要的兩處失地,北涼怎會輕易歸還大昌?

  不如多拿糧食出來,以資助友邦之名,讓北涼既能得到好處,又有台階可下。

  不然,就北涼使團這次折翼而返,北涼可汗的面子何在?

  你大昌帝國的國體,大昌皇帝的聖顏固然重要。

  難道北涼可汗的臉面,就是戰馬的屁股,任由鞭子可抽?

  大昌皇帝把目光,移向二皇子,淡淡說道:「永寧,你常年在外辦差,對此事可有看法?」

  「回父皇話,北涼境內先是旱災,赤地千里,又遭蝗害,牧草啃光殆盡,不妨我大昌多拿出些糧草,藉機多換些馬匹回來。」

  大昌皇帝又把目光投向三皇子:「永樂,你呢?」

  「回父皇,二哥和四弟所言極是,如今雁門關外大兵壓境,想必是北涼可汗糧草短缺,加上沒有十足的理由,故無法直接向我大昌進兵,若是再無糧草接濟,如此內困之下,恐怕他們就顧不得許多了……」

  三皇子永樂的建議,和前面兩位那是同出一轍。

  「是啊父皇,三位兄長說得沒錯,歸還兩處失地,只是口頭說說而已,並無真憑實據在手,不拿糧食出來,北涼可汗怎能心甘情願踐諾就範?」

  七皇子也站了出來,沒等大昌皇帝垂問,主動就支持諫言。

  一些朝臣,還有剩下的皇子,莫不是以拿出糧食為上,來作為接管兩處失地的條件。

  看來,這次朝議,就一句話——拿出糧食草料。

  這些皇子們,張口糧食,閉口貿易,以物換物,各取所需,互通有無。

  這些慷慨陳詞,聽起來振聾發聵,說起來頭頭是道。

  但都忽視了一個最基本的問題,近兩年來,大昌境內南澇北旱,作物減產嚴重,有局部地方,也甚至出現災民流動。

  那就是,這麼龐大數量的糧食和草料,要從何而得來?

  有些朝臣明知國庫虧損,存糧無多,更無力從民間購得。

  但沒有一人站出來,問問眾皇子,這所需的糧食穀米,如何籌得?

  縱觀整個朝議過程,除了十皇子永昱還未成年,故沒有上朝外。

  大昌皇帝幾乎徵求了除九皇子永康以外的所有皇子的看法,唯獨沒有徵求永康的意見。

  可見,大昌皇帝在國之重策的決定上,還是沒有把永康算進去。

  只有賜賞,那是機緣巧合之下,九皇子有幸贏了兩場遊戲而已。

  嚴格講,大昌皇帝還真沒把永康的表現,看成是一種治理國家的能力。

  所以,哪怕是功勳再大,也不可能立九皇子永康為太子。

  對於永康來說,什麼破太子?

  他都不稀罕,他要的是順利逃離皇城,離開這個鑲金嵌銀的虎狼窩而已。

  等逃離皇城,拉起一班人馬,伺機奪得軍權在手,誰當皇帝都一樣,照樣得仰仗軍事武力才能行得穩船。

  到時候,都得看小爺我的臉色。

  永焱一死,都在爭儲備太子。

  去他娘的個腳後跟,小爺我最不稀罕的就是這些。

  ……

  既然關於北涼的看法,暫且有了雛形,那就是得拿出足夠多的糧米。

  大昌皇帝雖然沒有徵求永康的意見,但他卻沒忘永康的婚事。

  趁著眾臣都在,讓禮官擇下良辰吉日就是。

  一番推算之下,婚期就定在下月初。

  眼下看來,時間說寬也不寬,說緊也不緊,就成十天日子。

  定完婚期,朝會也就散了。

  離開銀安殿,永康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那種壓抑感,頓時就蕩然無存。

  個個道貌岸然,人人勾心鬥角。

  與其在這些山頭之間左源右逢,還不如自由自在來得爽快。

  此時腳底抹油,就是上上之策。

  沒等永康開溜,之前來仁和府傳旨的太監,喘著氣就追了出來。

  看到跑得滿頭大汗的太監,永康一陣蛋疼,心想,這他娘的准沒好事!

  果然,太監看到永康,就急忙說道:「九殿下,明日朝會,殿下照常按時參與……」

  「這……」

  永懵了,一臉哭相看向太監:「本殿明日還要上朝?」

  「呵呵!」

  太監一樂,尬笑道:「奴才只是傳達聖上旨意!」

  臥槽!

  你們玩你們權術,我打我的小九九好了,幹嘛非要拉上小爺我呀!

  臉都綠了的永康,頓時在心裡大罵不已。

  莫非這皇帝老子又變卦了?

  不讓我去雁門關前線了?

  難道要我留在皇城,天天半夜起來,和那些朝臣一起參加朝會?

  皇帝老兒,別太認真,別逼哥們我出陰招。

  反正,你也不是我親老子。

  一回到仁和府,所有的侍衛和宮女,都按部就班地候著。

  面對上朝歸來的九皇子,誰也不敢怠慢幾分。

  就連買來才兩天的春芬,被換了一身新的宮衣,站在那些宮女裡面,絲毫沒有一丁點違和感。

  此時的春芬,在宮衣質地和宮女頭飾的裝扮下,反而看起來嬌媚無比。

  只有烏銀頓珠還是自己的那身打扮,苦著一張臉,站在那裡反而有些另類。

  「本殿困了,得把早覺補回來,你們都下去吧!」

  永康伸了個懶腰,張嘴就打起了哈欠。

  「奴婢服侍殿下更衣。」

  春芬會意,雙手一提裙擺,跟著永康進了寢殿。

  「我去給殿下把鞋襪拿出來晾晾!」

  烏銀頓珠雖然一臉嫌棄,但還是跟著春芬就趕了過去。

  永康半眯著眼睛,盯著給他脫靴子的春芬,突然說道:「多大了?」

  「回殿下話,奴婢今年虛歲十六。」

  說罷,春芬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

  臥槽!

  這么小,還沒長開,罪過,碰不得,還得再長兩年。

  「頓珠今年貴庚?」

  一臉遺憾的永康,心有不甘地又把目光,投向一旁整理鞋襪的烏銀頓珠。

  「草原女子不計歲數,本格格出生到今,格桑花開了一十八次,大雁湖的湖水,也結了一十八次堅冰!」

  烏銀頓珠的話,更加激起了永康潛在的一種欲望。

  那種欲望的促使下,永康把一隻手,伸向了烏銀頓珠野蠻生長的身子。

  「啊……」

  烏銀頓珠就像被蛇咬了一樣,雙手叉在胸前,像野兔一樣竄出五步多遠。

  「殿下,你……」

  看著烏銀頓珠漲紅又憤怒的臉,永康猛然一個激靈,頭腦就霎時清醒了過來。

  難道,之前那哥們,死而不僵,還有殘魂在體內作祟不成?

  不然,小爺我怎地就如此邪惡起來?

  看來,這男人的本能里,哪怕再是窩囊,在面對女人的時候,那雄風自然就有了反應。

  「那,你去給本殿燒一壺茶來!」

  為了掩飾方才的尷尬,永康只好讓躲在一邊的烏銀頓珠去燒茶。

  「奴婢這就去給殿下備茶!」

  就像得到赦令一樣,烏銀頓珠捂著起伏不定的胸口,逃命似的就去燒茶。

  永康暗自思忖,自己在前世,由於環境特殊,無暇顧及對女人的研究,只能算是個悶騷男。

  而眼下,紅肥綠瘦,放眼儘是春色,如不順勢消耗一番,豈不是暴殄天物?

  正好,離鎮國大將軍府上的霍幼楠完婚之日,還有成十天之多,夠了,夠慢慢調教這兩個女人的了。

  那些宮女,就先放一邊,畢竟那是皇帝老子安排過來的人。

  那些草,吃不得。

  要是動了她們,容易暴露自己的企圖。

  藏拙,就是先讓自己拙起來才行,哪能處處透著精明?

  兔子都懂的道理,咱也懂。

  「殿下,你真困了麼?」

  倒是春芬機靈,似乎察覺到永康澎湃不已的心潮。

  「哦!」

  永康不免一陣心虛,訕訕說道:「半困!」

  「半困?」

  這是何意?

  春芬一臉茫然,便隨口一問。

  「呵呵!」

  永康一陣尬笑,饒有玩味地望著春芳,說道:「困了,口也干想喝茶,這茶一喝,怕又無睡意,你說說,這如何是好?」

  春芬聞言,一張粉臉,霎時霞飛一片。

  十六虛歲,在古代民間,已經到了婚配年齡,對於男女之間那些事,也是小有耳聞。

  只是永康覺得,她還太小。

  還沒長開,忍忍得了。

  永康自認為,自己絕非正人君子,但該有的底線,還得操持。

  雖然穿越過來就身陷囹圄,但人生處處皆戰場。

  當個風流鬼,那也是個最銷魂的死法!但這不是眼下該做的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