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沒看到永康的萎靡,反而神清氣爽。
永康的精神抖擻,讓狄芳心頭大震,這個男人,精力怎的如此充沛?
如此不知疲倦,實屬罕見!
雖然狄芳年長不少,但並沒有過和其他男人的接觸,但她也知道,那事卻是最耗男人精氣的。
反觀霍幼楠,卻是無精打采,生怕走路都跌跤似的那般小心,連邁步都不敢大幅度撇腿。
這次,她是像遭了大刑似的。
對永康那是一肚子的怨氣和不滿,光看霍幼楠的眼神,就夠了。
「幹嘛老瞪著我?」
永康一臉嬉笑,側目問道:「我這胳膊和腿,差點都讓你給扭斷了,這可是有人證的哈!這要是到了堂上,你得如實招了,耍賴是耍不脫的吧?」
「還說?」
霍幼楠一張俏臉,馬上又紅到脖頸,羞怒道:「無恥之徒,看來還想找打……」
「聽聽,你聽聽!」
永康把臉轉向狄芳,苦著一張臉又道:「這大早的,又想施暴,這樣下去,誰受得了?」
狄芳一陣頭大,這官司最好還是躲遠點,根本斷不清楚。
你也有受不了的時候?
合著女人就得咬著牙受著?
把那要命的疼痛,使你身上試試?
那是菊花,不是向日葵。
「你倆就掐吧!」
狄芳一搖頭,轉身又道:「我去安排早膳,懶得跟你們扯!」
霍幼楠狠瞪永康一眼,心裡暗暗想著,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能把背對著永康。
尤其是親密接觸是時候,得嚴防著點這無恥之徒的突襲!
俗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尤其在人聚精會神的時候,很容易被他偷襲得逞。
永康像是看穿了霍幼楠的心思,緩緩說道:「我想從今夜起,一個人睡幾天,你不會捨不得我吧?」
「別自作多情了!」
霍幼楠一撇嘴,氣呼呼又道:「你不纏著我,就算我燒高香了,誰稀罕和要你睡一起?」
「那好,今晚我就在書房睡了!」
永康並不是怕霍幼楠,而是要趕著把散彈獵槍的圖繪出來。
趁著還沒開拔,準備讓高祥他們加緊再鑄一些獵槍的槍管出來。
這個改造,式樣沒變,只是局部的構造小有不同。
要是順利,一兩天就能趕出來二三十支。
獵槍子彈簡單,桑皮紙是有的,火藥和鋼珠,還有引炮也是現成的。
但這個流程,自己在北書房就可以完成。
其實做子彈不難,和卷炮仗是一樣的簡單。
一夜功夫,就能做百發左右。
眼下,最稀缺的就是精鋼,這個物資屬於朝廷管制。
要的批量製造散彈獵槍,還得有大量的精鋼才行,特批,已經沒有合適的理由向皇帝老子開口。
再說,就是工部,精鋼那也是緊缺物資。
唯一獲得精鋼的辦法,那就是煉,拿鐵礦石來精煉。
自己無法分身,物色工匠,尋找礦山,這些都要十分可靠的得力人選才行。
有了!
焦凱這貨,說不定有更好的主意。
這小子,滿肚子都是鬼點子。
就他了!
草草用過早膳,永康讓侍衛上官元英去找焦凱過來。
一聽召焦凱過來,霍幼楠的臉又陰了,嘲諷道:「是不是想在開拔前,和那混蛋去青樓先把癮給過足了?」
「我是那樣的人嗎?」
永康輕瞥霍幼楠一眼,苦笑道:「你以為只有你有正事?別人就無正事可干?告訴你,焦凱的作用大了,能耐也不少,起碼他能辦到的事,你未必就能辦到!」
「這我相信。」
霍幼楠點點頭,撇嘴道:「我還真沒他的那些能耐,這京都地面上,哪家青樓的女子肥,哪家青樓的女子瘦,我哪弄得清楚?也只有他了,帶著你不用跑冤枉路,想吃肥想吃瘦,還不是輕車熟路!」
臥槽!
這記恨上了?
還梗在逛青樓這事上!
永康湊上前去,壓低了聲音,附在霍幼楠耳邊,輕聲說道:「沒他,那些火器還真弄不成!」
「他……」
霍幼楠眉頭一挑,剛要說話,就被永康用眼神,把後面的話給擋了回去。
「好吧!」
霍幼楠一噘嘴,輕蔑道:「就信你一次!」
片刻,焦凱被帶到。
北書房,春芬泡上了功夫茶。
永康擺擺手,春芬知趣地退了下去,在書房外面的廊檐下候著。
「王爺,召小的過來?」
「坐下說。」
永康點點頭,端起一盞功夫茶,吹了吹,輕喝了一口,這才說道:「能找到好鐵匠嗎?最好是會煉鋼的那種!」
焦凱一怔,道:「王爺,工部匠司處,有的是冶鍊師傅,費那勁幹嘛!」
「工部的匠人,都給朝廷幹活,本王是自己要用幾個鐵匠,隨軍去雁門關前線,這兵器壞了也得有鐵匠及時修造啊!」
永康慢悠悠地品著茶,漫不經心地說著事。
焦凱眼珠子一轉,馬上明白永康意圖。
看來,這事,是不想和朝廷扯上瓜葛罷了!
「王爺,你這一說,小的倒想起一件事來!」
焦凱壓低了聲音,一雙綠豆眼望向永康。
「哦!」
永康放下茶盞,又道:「你想起何事?」
「王爺,之前聽家父說起過,民間有鐵匠家父子,帶著徒弟私煉精鋼,遭人舉報後,被捕入獄,這民間私煉精鋼,那可是犯法的,鋼鐵那可是朝廷管制之物,豈能讓民間鐵匠染指!」
「這什麼時候的事?」
永康聞言,頓時就來了精神。
「好像是年初,當時家裡吃晚飯,我那老子和兄長們閒談時說起,小的也就只記得有這麼回事!」
「唉!」
永康神情又暗淡了下來,搖頭道:「關入大牢,估計早都被斬了吧?前幾天秋決,刑部斬了不少的人犯!」
「不一定!」
焦凱搖搖頭,又道:「私煉精鋼,無非就是黑市謀利,如無造成太大的後果,還不到砍腦袋的份上,最多就是沒收逆產,再判幾年刑期,要麼罰苦役幾年。」
此言一出,永康眼神又亮了起來。
「看來,我得去一趟宮裡了!」
焦凱驚道:「王爺,你是要向聖上請一道手諭,去刑部大牢提那鐵匠父子?」
「嗯!」
永康站了起來,你可記得他們姓甚名誰?
趁焦凱在苦想的細節的時候,永康傳話侍衛,準備去宮裡面聖。
「王爺,小的想起來了,那個鐵匠好像姓王名貴生,兩個兒子叫什麼我沒記住,也許是我家老子那次閒談時沒有提及吧!」
「好!」
永康一擺手,邊往外走,邊又向焦凱吩咐道:「我去見父皇,你從這邊帶幾個家丁,去刑部大牢那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