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扔出去的是什麼?」
被自己部曲拼死拱衛著,強行要拖拽走的泉贏,卻看到驟然間升起的火焰,然後一群山賊頃刻間之間陷入混亂,驚得下巴都掉了。
當然,如果葉渡只會用燃燒瓶搞點小偷襲,也太小瞧人了。
就在幾乎所有的山賊都陷入混亂之時,他猛然間衝出人群,手裡的長管武器,對準了氣勢洶洶的敵人,然後便是砰的一聲。
「這又是什麼?」
「好恐怖!」
倒在血泊之中的王道長,因為距離近一些,他所看到的場面更加的震撼。
在他的眸子裡,那個少年郎,驟然間使了不知道什麼武器,然後噴出了成千上百道黑點,那黑點如同狂風暴雨一般,轟在了敵人身上。
就像是龍王爺打了個唾沫。
山賊猛然間便倒下了一片,但是那山賊的首領手裡揮舞著長刀,不停的嘶吼著,手底下人也似乎被鼓舞,竟然在火海之中,忍著劇痛,強行站立起來。
「還挺頑固!」
葉渡的嘴角咧出一抹微笑,然後再次按動了扳機。
頃刻間濃煙四起,又是整整一大把黑色鐵珠噴射而出,射出了一大片黑色的鐵海。
「啊啊!」
這群山賊也在剎那間意識到了什麼。
那就是恐怖這東西,一時半會兒的,可能根本結束不了。
擋在他們最前面的嘍囉兵,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他們的身體以一種極其壯烈的姿態,被轟得體無完膚。
山賊的首領見到這種場面,渾身上下的汗毛全都倒豎起來,旋即更是看到了不遠處葉渡的冷笑,仿佛被一根長矛,直接刺中了心臟一般,整個人的魂魄差點直接飛出去。
他看著葉渡在那個常管狀武器里似乎在裝什麼。
立刻一聲吶喊,頃刻間一架一直藏而不發的床弩,同時射出去了七支長矛,如同一道滾滾而不可抵抗的洪流,直奔葉渡而去。
「快閃開!」
看到這一幕,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驚呼。
泉贏更是長嘆一聲,扭過頭去,不忍心看到葉渡被一支支長矛穿成刺蝟的悲慘景象。
只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葉渡卻如同早有預料一般,身體以一個極其迅捷的姿態,猛然間躲到一顆大樹後面。
幾乎所有人都看不清楚他的蹤影。
然後一個黑乎乎,方方正正的布包帶著火花從天而降。
看過抗戰劇的自然都知道這是什麼,也都知道這玩意的威力。
此時此刻,大乾的土著們,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武器。
但是下一刻,他爆發出來的衝擊波,讓他們見識到了恐怖。
人在戰鬥時,往往是互相依靠,站位上也比較靠近。
所以幾乎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極致的恐怖。
這個炸藥包要一經爆炸,輕而易舉的就將所有人都掀飛,幾乎每一個人的五臟六腑都被震碎,當這些人落地時,即便是活著,也是強弩之末。
「啊!」
「你這是什麼妖法!」
那山賊的頭目,竟然沒有在炸藥包的威力下死去。
而是瞪著一雙腥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葉渡。
「媽的,你這身子骨還挺硬朗。」
葉渡舉起噴子,裡面還有一發彈藥,按動了扳機。
子彈瞬間噴射,直接在他的脖頸上炸了一顆大洞。
「愣著做什麼?」
「看看有沒有活口,給他們一人來一刀啊。」
葉渡皺了皺眉,敵人懵逼也就算了,你們跟著懵逼做什麼?
這個時候,王猛子等人才從剛才那爆炸聲帶來的極致恐怖中甦醒過來,手裡提著刀,挨個砍脖子。
崔玉是個徹徹底底的樂天派,笑吟吟地砍著敵人的脖子,鮮血呲了自己一臉,也不在乎,笑得很是猙獰,但是言語卻顯得格外開心。
「嘿嘿,早知道那麼爽,我剛才就沖得近一點。」
「起碼可以多看兩眼葉前輩的偉岸身姿啊!」
「這群打的無當軍抬不起頭來的山賊頭目,竟然這麼輕鬆就讓葉前輩給乾死了。」
趁著這個檔口,已經有人衝上前來,將王道長給搶了回來。
兩個人相視無言,許久之後,泉贏開口道,「這也太強了!邊軍都這麼強的嗎?」
「怎麼可能,邊軍如果都那麼強,突厥早就亡國了,是這位前都虞侯太強了!」
王道長雖然身負重傷,雖然眼看著無當軍損失慘重,但是看著山賊首領伏誅,卻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
儘管他的身體時不時地有劇痛傳來。
他從來沒有像是今日一樣有一個前進的目標。
「我師父就是牛啊!」
「難怪他們村的女人有一個算一個都非他不嫁!」
「如果我是女人,我也要鐵了心地非他不嫁啊!」
王猛子越發的覺得當初自己的選擇是何其正確。
「這.......這........」
蘇公子一行人去而復返,一臉的震驚。
那個一路前行,任他們拿捏的軟蛋,竟然如此的勇猛?
連王道長領著那麼多竟然都拿不下的對手,竟然被他一個人擺平了?
山賊的首領身死,山賊自然而然地陷入混亂。
無當軍雖然損失慘重,但是泉贏還在,王道長還在,葉渡剛才輕而易舉消滅了其首領的畫面也在。
所有人自然驟然間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力氣。
雖然他們人數處在劣勢,但是氣勢卻瞬間回到了攻勢。
泉贏更是忽然之間,從地獄又被拽到了天堂。
他的心思從來沒有這麼混亂過。
從高傲嫌棄鄙視,到憐憫痛惜,然後又變成了震驚、崇拜。
此時此刻,他的身體已經被簡單包紮過了,但是體力卻沒有恢復,而且戰鬥似乎也不用他去刻意指揮,因為剛才葉渡的表現,所有的無當軍都自然而然地看著他。
軍中以強者為尊,這種事情,葉渡早就習慣了。
他很是熟練地接過了指揮權。
戰鬥從這一刻開始,山賊們感覺到了什麼叫做泰山壓頂。
「這麼猛的豪傑,你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豈敢這般無禮?」
看著眼前的景象,王道長若有所思,泉贏則是一臉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