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宋貝貝的選擇
得了洛景軒肯定的答覆，黎汐的心一下子就定了。接下來就看棉老四的證據了。不過，在行動開始之前，還得見一見宋貝貝。
經過一段時間的在線聊天，黎汐、蘇鈺以及宋貝貝的關係，已經變得十分親密，約出來見個面輕而易舉。黎汐糾結的是見面的地點。
私密性要高，氛圍還得輕鬆。思考了半天，黎汐決定選城郊那個溫泉度假山莊。
宋貝貝聽聞噩耗心情不好，還能在溫泉里泡泡，緩解下情緒。
敲定好目的地，黎汐馬不停蹄地聯繫蘇鈺和宋貝貝。期間還不忘跟洛景軒報備一下。
雖然兩個人之間並不像尋常夫妻那般親密，出門在外還是要報備一下的，至少黎汐是這麼認為的。
對於黎汐要做什麼，洛景軒其實沒有太多的興趣，更不會主動去問。不過，她要是送上門來，洛景軒也不會冷言冷語把人打發了。他是慣常冷著臉，卻不代表，他喜歡冷暴力。
黎汐專門跑來報備，洛景軒還覺得挺新奇的。畢竟黎汐每次見到他都一副慫樣，二人對話雖不見害怕，但洛景軒能感覺到她的緊張與疏離。是以，每次見面，洛景軒都忍不住逗她多說兩句。看著她因自己的態度，一點點從烏龜殼裡爬出來，還挺有趣的。
聽說黎汐要去溫泉山莊，大手一揮，直接讓江助理幫忙安排行程。黎汐要做的就是收拾行李，帶著自己。
黎汐受寵若驚，表示回來之後請洛景軒吃飯以示報答，洛景軒不置可否，客客氣氣把人請出了書房。
轉眼就到了三人約定的日子。黎汐照常帶著司機出門，順路去接了蘇鈺、宋貝貝。然後三人親親熱熱往溫泉山莊去。
鑑於揭露渣男後，宋貝貝的心情會變得很差，到溫泉山莊的第一天，誰都沒有提起趙浩然，只痛痛快快的玩。
吃完晚飯，三人消食一陣後，約著去泡香薰玫瑰池。
黎汐大半個身子泡在池子裡，聞著周遭的玫瑰香氣，連日來的煩惱好像一下子就沒了。整個人也放鬆下來。
「呼~好舒服呀。感覺我泡澡能泡一輩子。」
「哈哈哈，汐汐泡得都說傻話了，哪能泡一輩子呀。別再把皮泡皺了，變成個老太太，跟你老公就不是一個年齡階層的啦。」蘇鈺知道黎汐跟洛景軒是閃婚，感情大概不深，但她不知道兩個人其實壓根沒感情，開起玩笑那是張口就來。
黎汐懶得解釋，她跟洛景軒能走到哪一步誰都說不好，嫌不嫌棄的，沒必要否認，但也沒必要承認。而且黎汐的性格，擅長傾聽別人講感情，也好給人分析情侶相處之道。卻很少跟人分享自己的情感。
她還記得，曾經對一個男生動過心，整日小鹿亂撞。但愣是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直到很久以後的宿舍夜談，才以講故事的口吻跟舍友講過這一段懵懂的愛情。
當然，那個時候，她已經不喜歡那個男生了。嗐，年輕真好，還能因為一次意外就動心。
咳咳，想得太久遠了。
「怎麼滴，我泡皺了你會嫌棄我？」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我們汐汐最美，我超愛的。」蘇鈺連忙否認，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黎汐看著她笑，宋貝貝也笑。可笑著笑著，不知道想到什麼，笑容漸漸就沒了。
「兩位姐姐，我知道你們這次找我來，是想說浩然哥的事。這段時間我也想過了，浩然哥他，大概沒有我認為的那麼好。」
黎汐和蘇鈺停下打鬧，一齊看向宋貝貝。
聽她說完，黎汐輕嘆口氣，就知道，宋貝貝不會猜不到二人的打算。
「是，我們查到一點東西，想跟你說。」黎汐想拍拍宋貝貝的背以示安撫，又想到現在兩人正泡著澡呢，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本來打算明天再告訴你的。你要是想知道，等會回去就跟你細說。只是聽完之後，你今晚可能就睡不著了。」
「你不說，我大概也睡不著。」宋貝貝看到黎汐瞬間皺起的眉，知道對方誤會了，連忙解釋，「汐汐姐，你別誤會。我不是怪你們。只是明知道他有不對勁的地方，但又得不到確切答案，讓人抓心撓肝的，自然睡不著。」
「這題我懂，撇開感情不談，人都有好奇心。答案擺在那又不給人看，多難受呀。」蘇鈺有點急性子，連忙搶答。
她這番說辭把黎汐和宋貝貝都逗笑了。
「好，不讓你抓心撓肝，泡完回房間，就跟你說。」
「謝謝汐汐姐。」跟黎汐道完謝，宋貝貝又轉頭跟蘇鈺道謝，「也謝謝小鈺姐。」
「不用謝。大家都是朋友。應該的。」
宋貝貝笑笑沒接話。她知道二人都是好心，但也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二人的目的她並不知道，不過她相信，等會他們就會給出答案。
三人泡好澡，收拾收拾就回了房間。
江助理給他們定的是套房，三人各一間，還有個客廳。這會兒他們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每個人面前放了一杯花茶。
「我先說結論，再給你看證據。」黎汐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率先開口，「趙浩然，他不僅僅是渣男，他根本就是個垃圾。」
聽到這樣的結論，宋貝貝並不意外，或者說有心理準備，所以面上表情並沒有太大變化。只是雙手拿著杯子，兩根食指不停揉搓。
黎汐沒在意她這些小動作，畢竟接下來的話，更駭人聽聞。
「你在他的粉絲後援會裡有一定影響力，家世也還可以。所以他跟你『談戀愛』勉強算是正常流程，最多是誘騙你跟他處對象，然後冷暴力分手。只能說他有點渣。我說他垃圾，是其他的事。你應該知道他經常在粉絲群里招群演、還有不定期舉辦的握手會。其實都是他選人的一種障眼法。那些被他選中的人，大部分最後都成了被他迫害的受害者。
男女那點事兒，你應該懂的。可惡的是，他不僅迫害小姑娘，還留了視頻，用以威脅這些女孩子不准他們開口。還有。」說到這，黎汐頓了頓，抬眼看了看宋貝貝的反應。
然後繼續說，「還有，趙浩然還會留著這些受害者的照片，給他狐朋狗友看，有誰被看上了，就會被送人。有視頻威脅，大多數受害者都敢怒不敢言。據我們所查，被他迫害的女孩子，有四五十個。其中被逼瘋的，受不了自.殺的有好幾個。」
黎汐說完，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等著宋貝貝的回答。
半晌過後，宋貝貝壓著嗓子問，「你說他迫害，都是怎能迫害的？」
「用強、用藥、灌酒，各種各樣的手法都有。」
「那我呢，我這種算什麼？」宋貝貝的語氣很平靜，只是聲音有些沙啞。好似很久沒開口說話一樣。
「你的家世，你在粉絲群里的影響力，他不敢對你用強。你對他的崇拜他又十分受用，所以就欺騙你感情。小女孩的感情總是比成年人好騙得多。」
這一次宋貝貝沉默得更久了。黎汐慢慢喝著茶，給足她思考的空間。
蘇鈺想安慰，但一時間不知怎麼開口。就挪了挪位置，坐到宋貝貝身邊，靠著她。
半晌之後，蘇鈺實在受不住這安靜的氣氛，猛地抱住宋貝貝。把宋貝貝嚇一跳，差點扔掉手裡的杯子。還好反應快，只是撒了些水。
「哎呀，貝貝。有什麼好難過的，帥哥多的是，又不只有一個趙渣男。」蘇鈺當然知道宋貝貝跟趙浩然的淵源。但她從小到大的經歷告訴她，人情最是淡薄，與其陷入回憶，不如享受當下。
宋貝貝被她這麼一抱，思緒一下子中斷，沉悶的心情也有一瞬間的緩和，聽她這麼說，也只是疲憊的笑笑，「這不是帥哥不帥哥的問題。」
「我知道呀，你付出了感情嘛。可是付出的當時你也得到回報了呀。現在發現對方不值得，收回來就好了。」
「哪那麼容易呀。」宋貝貝放下水杯，抱著雙腿把臉一埋，聲音悶悶的，「付出的感情哪那麼容易收回呢。而且是錯付給一個垃圾的感情。」
蘇鈺以為她在哭，抱著她又搖了搖，「就是因為他是垃圾，才要利利索索地收回。而且都知道他是垃圾了，你難過什麼，不是應該想怎麼錘死他一泄心頭之恨嗎？」蘇鈺見多了人情世故，想法反而比一般人更單純一些。
黎汐是旁觀者，更理性一些，也是這麼想，「對呀，貝貝。被欺騙了感情，難過沒錯。可是，為這麼一個垃圾難過，就不值得了，有這力氣。」黎汐哼笑一聲，「還不如想想怎麼報復回去。」
「嘎？」聽到黎汐突然變得女王范兒的音調，宋貝貝茫然抬頭，卻只看到黎汐仍舊微笑著的表情，甚至還衝她揚了揚唇。宋貝貝被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怎麼報復？」
黎汐大致說了下搞趙浩然的計劃，並強調，只要曝光的受害者都會拿到本人的授權。也說了自己背後有人撐腰，搞死趙氏的計劃可行。
黎汐侃侃而談，宋貝貝聽得一愣一愣的。嘴巴至始至終張著，都忘了閉上。
蘇鈺早聽過一遍，現下重聽，又多了些其他的理解。對黎汐的崇拜也再次上升了一個等級。兩隻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特別惹人憐愛。
話說，最近蘇鈺已經很少戴她那個裝逼的單邊眼罩了，雙馬尾也扎得少。整個人的氣息也柔和下來，一點不像最初見到的那個中二病患者。
黎汐百感安慰。那心情，就像自己不懂事的崽兒終於長大了一樣。
整治趙浩然以及趙氏的計劃說完，宋貝貝和蘇鈺的表情還是沒變。一個呆愣、一個崇拜。黎汐淡定地把杯中僅剩的茶水喝完，又去續了杯水。
「所以，貝貝，你的意思呢？」
「我？」
「對，你。你想怎麼做。」
宋貝貝沒回答，黎汐繼續說，「我一開始只是想聽八卦。得知趙浩然影帝的身份，又想著利用他搞個自媒體玩玩。但調查之後，發現趙浩然就是個人渣，就想讓他付出代價。當然我的想法比較偏激，不奢望你能理解。只是曝光趙浩然的第一步，我覺得由你來比較合適。雖然沒在媒體面前曝光，但你是他正兒八經的女朋友，有身份，你在他粉絲群里也有地位。你指正他的話，天然就具有說服力。當然你不參與也可以，我還會找其他受害者，稍微改變下計劃就行。」
黎汐說完並不催促宋貝貝，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等回復的間隙還跟棉老四發信息，確認調查進度。
蘇鈺也不打擾，只靜靜地抱著宋貝貝，偶爾蹭蹭她，活像只粘人的小貓咪。
十幾分鐘過去，宋貝貝終於開口，「我做。扳倒趙浩然的第一步，我來。」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