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山,玉嵐峰小竹屋內。
「慕師弟,到你了。」
聽到掌門的話後,慕傾漓才回過神來,緩緩落下了一顆白子。
「師兄,我最近總是靜不下心來,我擔心清兒出事了。」
「我看你啊,就是太寵愛你的徒弟了。行啦,別擔心了,我沒記錯的話,你那寶貝徒弟應該是這次所有歷練弟子中唯一的金丹期巔峰吧,他能有什麼事!」
「但願是我多慮了吧。」
慕傾漓抬眼望向窗外,冰藍色的眸子中儘是對墨雲清的擔憂。
「慕師弟,又到你嘍!」
南方森林,山洞中。
「夏師姐,墨師兄怎麼沒回來?」
「他……死了。」
「什麼?墨師兄那麼厲害,怎麼會死呢?」
夏靈兒呆呆地靠在牆上,雙眼無神,沒有再說一句話。
「封師兄,墨師兄到底怎麼了?」看到夏靈兒不再說話,那名弟子又問向封玦。
封玦立馬換上一副悲哀的表情,說道:
「都怪我沒用,墨師弟為了保護我們,獨自引開了月影蛇,待我們趕到時,他已經墜崖身亡了。」
除封玦外,眾弟子都在為墨雲清的死亡感到難過,就連親手傷了墨雲清的夏靈兒也開始後悔起來。
不過也真是可笑,悲傷的氣氛不過半日,眾人的歷練生活很快就能恢復了正常。
修界無情啊!
轉眼間,已經過去十天了。
清晨的陽光再次照亮了森林,感受到刺眼的陽光後,墨雲清緩緩睜開了眼,呆呆地望著像海一樣廣闊的天空,原本猶如黑珍珠般的眸子,竟變得有些暗淡。
躺了許久,墨雲清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毫髮無傷,而且靈力也很充沛。
他連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沒想到就連夏靈兒捅的傷口也消失了,只是血跡依然殘留在白衣上。
這時,墨雲清注意到了掛在腰間的玉佩,它發出淡淡的綠光,不斷有一絲絲微小的靈力進入他的身體,修復著體內的筋脈。
那是他師父很早之前就送給他的,沒想到還有保命功能。要不是這玉佩,自己怕是早就去見閻王了吧。
墨雲清輕輕嘆了口氣,他想起了師父那張溫柔的臉,不禁有些懷念。
也許,這世間只有師父是真正關心他的吧。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墨雲清來到了一潭小湖旁。
淺藍色的湖水平靜的宛如一面鏡子,湖中是他自己的倒影,這人影實在有些狼狽,原本潔淨的白衣已被血跡和泥漿玷污,一頭墨發更是凌亂不堪。
「這麼狼狽啊!」墨雲清看著湖中的人影自言自語道。
他打了一個響指,瞬間換上了一件黑色的衣服,畢竟在森林裡行走還是暗色的衣服更容易隱藏。
隨後他又念了淨身訣。整理完後,墨雲清又看向倒影,滿意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懸崖下的森林異常平靜,墨雲清瞎晃悠了大半天也沒見到一隻魔獸。
就在他發愁晚上睡哪兒的時候,一個黑衣少年向他沖了過來。
少年臉上帶著血跡,衣服破爛不堪,看他慌忙而逃的樣子,應該是有人在追殺他。
黑衣少年來到墨雲清身邊後,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角,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墨雲清。
「救……救我。」
說完,黑衣少年便暈了過去,倒在了墨雲清懷裡。
嗯?這……
算了,逃命要緊。
墨雲清當即扛起少年,消失在了原地。
隨後,幾名黑衣人匆匆而至,在發現跟丟了黑衣少年後,不禁惱火起來。
「可惡,小兔崽子受傷了還能跑那麼快,當真是我小瞧了他。」
「堂主,不如就算了,反正他已受了傷,這森林裡到處都是危機,隨便一個魔獸都能要了他的命,我們還是回去吧。」
一番思考過後,黑衣人最終做了決定。
「走,回宮。」
看到幾名黑衣人離開後,墨雲清終於鬆了口氣,還好有他師父送的隱身法器。
他將黑衣少年輕輕放在地上,拿了一顆復靈丹塞進少年的口中。周圍的靈力漸漸向少年匯聚,修復著他身上的傷口。
眼見太陽將要下山,墨雲清可不打算露宿在深山野林中,他扛起還在恢復傷勢的少年,踏上了尋找山洞的路程。
在不懈的努力下,墨雲清終於趕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處山洞。
經過簡單的布置,他將少年放在了剛弄好的草蓆上,然後又給少年嘴裡塞了一顆復靈丹。
少年傷勢太重,一時半會兒根本痊癒不了,墨雲清只能把自己身上最後兩顆復靈丹都給少年吃了。
雖說復靈丹珍貴,但自己又不缺那玩意兒。
煉製復靈丹對煉藥師的控火能力要求極為嚴格,可憑他的煉藥技術,只要草藥管夠,分分鐘鍾百八十個都不是問題。
自從墨雲清學會了煉丹術,別人都是每個月從宗門裡獲得丹藥,但他自己可是一直把那些玩意兒當糖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