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蘇洛看清了面前的來人,之時便嚇了一跳,轉身要走,卻還是被副將一把拉住。
「松兒!」
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松兒這才放心下來,轉過身去,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卻又有些不解。
「劉將軍怎麼一起來了?」
劉宇寧有些欲言又止,看著身旁的副將。
副將只好解釋道:「將軍有件事兒想請你幫忙。」
「唯嬪娘娘的事?」松兒日日伺候在溫婉姐妹身旁,自然對此事一清二楚。
幾乎不用他們多說一句,便知道他們想要說什麼,想要做什麼。
副將大喜:「是啊,你可有辦法。」
「唯嬪娘娘……臉受傷了。」松兒垂下眼帘:「我們娘娘怎麼勸,唯嬪娘娘都不肯接受治療,也不知日後會不會留下疤痕,如今只說,這臉傷了,皇上不喜歡,就放過了。」
一聽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了傷,劉宇寧急的不行,死死的抓住了松兒的手,語氣急切的很。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受傷了呢?為何還傷了臉?可嚴重嗎?」
松兒有些無奈,到來了事情的緣由。
「唯嬪娘娘本就不喜歡這皇宮,向來也是不拘小節,不受這宮中禮儀管束,從而得罪了皇后娘娘和永妃娘娘,皇后娘娘大發雷霆,惱怒之下便責罰了唯嬪娘娘,只讓身邊的宮女兒扇了娘娘20個耳光,這幾個耳光下來,娘娘這張臉,又紅又腫,如今看著不成樣子!」
松兒說著都有些心疼。
「怎會如此!?」劉宇寧心疼不已:「松兒,你可有辦法幫幫我們?!」
「我能有什麼辦法呢?雖說如今娘娘受了傷,可是皇上到底還是心疼的,總歸是派人看著,這個時候娘娘也是沒辦法逃出來的呀!」
其實最為難的倒也不是皇上那邊,而是溫婉。
松兒知道溫婉這個做姐姐的,壓根就沒想讓他的妹妹逃出宮來。
但是這話又不能同他們說,所以自己也很無奈呀。
副將聽著他們兩個人的談話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有一個主意,不知能不能成。」
「你有話便說,如今但凡是有主意的也一定要趕緊說,死馬當活馬醫也是了!」劉宇寧實在是沒辦法了。
副將便娓娓道來:「如今娘娘的臉受了傷,想必皇上是沒有像以前那樣喜歡娘娘的,畢竟人靠衣裝,馬靠鞍,娘娘臉上受了傷又擦不了脂粉,這臉若是一時半會兒不好,想必皇上也不必那麼喜愛了。」
「畢竟男人本色,哪個男人不是看女人的臉喜愛的呢?!這個時候若是娘娘再使點小性子,任性一些,想必會招來皇上的厭惡,也就遠離了娘娘……」
「得了空閒說不定就能逃出來了呢!」
……
這話雖說聽來天真,但是也不是不可行,畢竟如今他們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如今這些事兒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這點辦法呀,還是絞盡腦汁,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想出來的呢。
「你這個方法雖然聽著有一些不太合理,但也不是不可行。」松兒仔細思量了一下:「這自古君王都多情!唯嬪娘娘貌美,女人看了都喜歡的不得了,皇上喜愛自然是正常的。」
「可一旦失去了美貌,想必再怎麼喜愛也不如從前了,畢竟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願意每天對著一個滿臉傷疤的女人,所以我也猜測著,唯嬪娘娘的寵愛,也許就要到頭了!」
「若是這份寵愛到了頭,那麼……唯嬪娘娘,最終也只會和後宮裡那些可憐女人一樣,不被待見許多年,見不得皇上一次,孤獨終老一生!」
「與其如此不如拼搏一把,說不定真能逃出來呢!」
「我一定要救他!」劉宇寧眼中帶著堅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的生活變成你說的那樣,我一定要帶他走出那裡!」
「松兒,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劉宇寧眼神之中,不僅透露著堅決,還有一絲絲的無奈:「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還希望你能從中為我們穿針引線,並且,讓他冷靜下來,按機行事。」
「還請將軍放心,能夠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我這心裡也是開懷的。」畢竟松兒也明白兩個相愛之人在一塊是多麼幸福的,如今的自己不能夠和副將在一起,沒有辦法成親生子也是心裡的一大遺憾,所以自然希望別人能夠如此的。
松兒回到皇宮以後,做的第1件事便是去找了唯嬪,唯嬪只躺在床上,眼神渾濁的望著天花板。
臉上的傷還是很嚴重,無論如何都不肯就醫。
松兒剛一進來便跪下了:「奴婢參見唯嬪娘娘!」
唯嬪知道是松兒來了,只以為是溫婉,想要讓他來勸說自己根本沒想搭理。
松兒卻說:「娘娘,奴婢是來救您的!」
唯嬪聽了這話卻不禁冷笑了一聲:「如今在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夠救得了我,你只不過是一個奴婢,又怎麼能救得了我呢?」
「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奴婢今日去見了劉將軍!!」
聽了這話,唯嬪猛然坐了起來,剛剛淡然無神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光亮:「你說什麼?你去見了劉將軍?」
松兒點了點頭,唯嬪也顧不得自己光著腳,趕忙下床將松兒扶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床邊:「你怎麼突然去見劉將軍了,他怎麼樣?可還好嗎?」
「娘娘興許是忘記了奴婢和劉將軍的副將,曾經是有婚約的兩人,也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今奴婢雖說跟著主子來到了這裡,但是我們的感情卻從未淡忘過,一直都有書信來往,昨日他突然給我來信,只說是想要見我一面,今日我便想辦法跑出去和他見了一面。」
溫婉平日裡對松兒還算不錯,借著採購用品的名義出工倒也沒什麼。
畢竟之前也曾經用這樣的名義出過宮,向來都是平安無事的。
唯嬪眼中閃著光亮,有些焦急:「他們可是想到什麼辦法了……」隨即眼中的光亮又暗淡了下來,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不行的,如果我跑了就會引起兩國的戰爭,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讓邊疆的百姓受苦,這樣真的不行……」
「娘娘,您在想什麼呢?!」松兒有些無奈:「硬跑肯定是不行的,之前又不是沒做過,還不是讓皇上給抓了,回來咱們要智取啊!」
「可是如何智取呢?」唯嬪這些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自己到底該怎麼辦才好,險些就已經認了命。
松兒看著左下無人,便也不顧及地說道:「如今您臉上的這傷,就是最好的一個辦法呀!」
「你只管告訴我,我該如何利用臉上的傷?」唯嬪心中想的是,只要自己能夠逃出去,只要能夠逃出升天已經不在乎那麼多了,這張臉要不要又何妨呢?如果劉宇寧是真正的愛自己的話,沒有這張臉他也不會離開自己的。
松兒只說:「娘娘若是能吃得了這個苦,能夠忍受得了,那麼定然是可以的!」
唯嬪從未有過如此堅定的時刻:「你放心吧,只要能夠逃出去還不被抓回來,也不能引起戰爭的情況下,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還請娘娘,同意太醫來診治。」松兒說:「但是一定要買通太醫,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張臉好的那麼快,在不留疤痕的情況下,要讓這張臉看著越來越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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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嬪多少覺得有些不解:「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若是您接受了太醫的治療,那麼就說明您想要讓這張臉好,可是無論如何都治不好的話,那就不能怪您了。」
「而且這事兒是皇后引起的,若是這張臉治不好,皇上難免要責罰或宮中人,到時候你引起眾怒,以皇后為主的所有人,一定都希望您離開這裡,他們一定會和皇上請辭,大臣們也一定會上書說您是妖妃,邀請您離開後宮。」
「可是在這之前您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做得越誇張越好,您一定要非常任性的跟皇上求取名位,如果可以,哪怕讓皇上冊封你為皇貴妃也是要的!」
唯嬪本就聰明,松兒這麼一說,心中大概懂了他們想要的方式是什麼。
隨後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就這樣,唯嬪接受了太醫的治療。
可每次在太醫開完藥以後,唯嬪將湯藥全部偷偷倒掉,至於藥膏只藏起來,並沒有塗在臉上,這也致使臉上的傷痕並沒有好轉的跡象,甚至有些潰爛。
一連幾日下來,唯嬪這張臉已經讓人看了,就有些懼怕。
皇上前些日子知道了這件事兒,還去質問了林惜。
聽說帝後還因為此事,大吵了一架。
本來帝後最近這段日子就一直在冷戰,因為這件事兒兩人幾乎都不搭理對方了。
皇上也一直都很擔心唯嬪的臉,幾乎每天都會來看,並且也會因為此事而責罰太醫。
今日如同往常。
皇上卻覺得唯嬪的臉好像比之前嚴重了許多。
唯嬪如今已經怕別人看到自己的臉,而戴上了面紗,就算是面對皇上也不會摘下。
「太醫怎麼說的??」皇上實在是不理解,為何會越醫越差呢?
唯嬪小聲抽泣著搖了搖頭,嬌滴滴的說道:「太醫不知為何……臣妾本來都已經死心了,想著好好伺候皇上的,可如今臣妾的這張臉,臣妾無顏面對皇上了……」
皇上本來還因為這個女人的妥協而覺得很開心呢,可如今看來這張臉肉是一不好,想必還是沒有辦法可以得到這個女人吧。
「你不要擔心,這皇宮裡這麼多的太醫,總會有賢能之人,將你的臉醫好。」皇上也因為此事更加責怪林惜。
唯嬪看火候差不多了,便連忙說道:「這些日子因為這張臉,臣妾都沒有出過宮,也沒有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如今宮中流言四起,各宮嬪妃早已看不慣臣妾……臣妾現如今連門都不敢出了……」
「你怕他們做什麼?」皇上對這後宮的庸脂俗粉向來不感興趣:「如今你身在嬪位,後宮中的高位嬪妃,也不過只有永妃和可妃,可妃是個老實人,自然不會欺負你去。」
皇上說到這裡頓了頓,唯嬪連忙插嘴道:「可皇上您也是知道的,永妃娘娘的性子本就嬌嗔,又是這後宮中唯一的大皇子的生母,每次見了臣妾都是言語諷刺臣妾,上次被皇后娘娘責罰,也與他脫不了干係……」
皇上挑了挑眉頭:「永妃的性子我是知道的,那你想怎麼辦?」
就是最近皇上還覺得奇怪呢,只覺得面前的這個姑娘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和之前自己認識的那個喜歡的那個完全不同,但因為之前太過喜歡,並且為了得到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如今就算是唯嬪性情大變,自己心裡也不願放棄。
所以便是有求必應,聽到這話,皇上想著唯嬪大概是有所求了。
這般趨炎附勢,逐名逐利和後宮的女人又有什麼區別?可不知為何如果是面前的這個女人,自己心裡就會覺得好受些,也想著願意去答應著。
唯嬪壓根也沒拐彎抹角,便直說了:「皇上可還記得曾經說的話?」
皇上略微皺了皺眉頭:「我和你說過很多話,你說的又是哪一句呢?」
「皇上曾經和臣妾說過,就算臣妾想要做皇貴妃,皇上也願意下旨的。」唯嬪就這樣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一絲一毫都沒覺得臉紅羞澀,這但凡是換了另一個後宮女人,哪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呀。
皇上先是有些驚愕,隨即便開始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居然想做皇貴妃?你可知道就算我答應了,你這後宮前朝,哪一個肯讓我下旨意?」
「都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皇上一言九鼎,難不成說話不算數了?」唯嬪已經能夠感受得到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再像之前那般對自己有所嚮往,反而有一些無奈和厭煩,只要自己再繼續努力,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