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卿溫熱的鼻息噴灑在蘇雲若光潔白皙的肌膚上,像一根羽毛似的帶著些許撩撥的味道,漾起一圈圈電流。
暖黃色的燭光讓他凌厲的眸光都柔和了幾分,他的唇貼近了蘇雲若的耳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的發香交織著淡淡的草藥香氣竟然讓他意外的安心。
他鬼使神差的吻上了她的小巧圓潤的耳垂,溫柔的舔舐\著。
轟的一聲,仿佛有十幾隻炮竹在蘇雲若的耳邊炸響,一瞬間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的唇順著耳垂摩挲到她纖細的鎖骨,舌頭靈巧的掠過頸窩,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她甜糯的味道像剛剛煮好的甜豆沙,謝飛卿本來只想淺嘗輒止,可沒想到竟然越來越上癮,忍不住攻城略地。
「王爺……」
她低低的嚶嚀了一聲,瑩白的肌膚透著點點的紅,眸子裡泛著瀲灩的光,粉嫩水潤的唇無措的抿著。
像有一股暖流從心尖處蔓延起來,延伸到四肢百骸。
謝飛卿應了一聲,算是倉促的回應了她,骨肉勻停的手指覆上了她領口的盤扣。
跳躍的燭火啪的一聲爆出了一個燈花,把兩個人的側臉投映在柔軟的幔帳上。
就在氣氛越來越曖昧的時候,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在門外響起。
「王爺!您的傷好些了嗎?容兒擔心的夜不能寐,您讓容兒進去看看您吧!」蘇雲容的嬌滴滴揚聲說道。
謝飛卿的臉猛地一沉,恨恨的咬緊了牙齒。蠢貨就是蠢貨,慣會掃人興致的!
蘇雲若也清醒了過來,她倉皇的推開謝飛卿,胡亂整理好衣裳從床榻上跳了下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有些尷尬的移開了眼神。
「王爺~您怎麼不說話?該不是疼的暈過去了吧?容兒進來咯?」
「等等……」
謝飛卿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一把推開,蘇雲容嬌羞的目光在看到蘇雲若的一瞬間立刻消散的一乾二淨。
她怒氣沖沖的瞪著蘇雲若,像要吃人似的:「你怎麼在這?」
「好笑了,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她抬手把鬢角凌亂的碎發掖到耳後,好整以暇的坐在桌邊斟了一盞茶小口小口的啜飲著。
「我擔心王爺的傷勢,所以特意來探望,怎麼,不行嗎?」
「辛苦你深更半夜的還惦記著,你也看到了,王爺還活得好好的,不用你費心。」
「你剛剛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打我我還沒跟你計較呢,就算要趕我走也輪不到你開口!」蘇雲容橫眉冷豎,抽抽搭搭的湊到了謝飛卿跟前,「王爺~您看她,她欺負我~」
謝飛卿打了個寒顫,禮貌而疏離的笑了笑:「都是本王把王妃寵壞了,蘇小姐別介意。時辰不早了,如果蘇小姐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
「可是人家擔心你嘛,王爺受了這麼重的傷總不能沒人照顧著。妹妹粗心大意的做不來這種事,還是讓容兒……」
蘇雲若冷笑著橫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說:「今天在太子府你的臉都丟盡了,你現在還有心情照看王爺,這種無私的精神真是讓人敬佩。」
「你還好意思提及這件事?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在眾人面前出醜?」蘇雲容的怒氣一下子被挑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收攏成兩個拳頭。
「你現在的臉實在讓人倒胃口,王爺若是對著你看一夜,恐怕前天的晚飯都要吐出來了。姐姐,你還是回去歇著吧,就算要勾引王爺也要有個人樣不是?」
她忿忿的跺了跺腳,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深斂著眸子裡的妒恨楚楚可憐的望著謝飛卿:「王爺~容兒可都是為了您才被她這樣羞辱的,您要替我做主啊!」
「這是自然,不過浸提本王身體不適,蘇小姐先請回可好?」
他低沉的嗓音熨帖著耳膜,帶著些蠱惑人心的力量,蘇雲容乖巧的頷首,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的離開了臥房。
臥房內再一次安靜了下來,蘇雲若和謝飛卿對視了一眼,各自匆匆收回了眸光。
「那個……我也先走了,明天我再來給你換藥。」她低聲撂下一句話,像只受了驚的兔子似的一溜煙的竄了出去。
謝飛卿望著她的背影眯了眯眼睛,意猶未盡的抿唇。
沒想到,她的味道還不錯。
翌日清晨,蘇雲若正迷迷糊糊的睡著,雲聽就一邊搖晃著她一邊焦急的說道:「王妃您快醒醒,管家請您過去呢!」
她翻了個身一揮手,懶洋洋的說:「除了你家王爺死了,其他的事都不許來吵我!」
雲聽嚇得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壓低聲音說:「王妃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被人聽見可不得了!」
蘇雲若被她捂得喘不上起來,瞪大眼睛從床榻上彈了起來:「到底出什麼事了?我要睡個懶覺就這麼難嗎?」
「奴、奴婢也不知道,只是來傳話的人說管家讓您立刻過去,好像很急呢!」
她抓狂的揉搓著頭髮,一看雲聽謹小慎微的樣子也不好再難為她,只得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用冷水撲了撲臉就換了一件衣裳匆匆趕去。
才走到臥房不遠處,遠遠的就看到兩名太醫正跟管家糾纏著。
「我等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來照顧王爺的傷,你百般阻攔到底是什麼居心?」
「都說楚王府各個目中無人,你瞧不起我等也就罷了,難不成你是瞧不起皇上?」
管家面無表情的冷哼了一聲,滴水不漏的說:「我家王爺還睡著,你們貿貿然的闖進去,驚了王爺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皇上的天恩闔府上下都感恩戴德,但也輪不到你們狐假虎威的拿著雞毛當令箭!」
「你若是不服氣就去皇上跟前說,今天見不到王爺我們沒法交差,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我們可吃罪不起!」
聽到這蘇雲若大抵也將這兩位太醫的來意猜了個七八分,明著他們是打著皇上的旗號來王府照料謝飛卿傷勢,實則是打探他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
這兩位畢竟是太醫院的人,又奉了皇上的口諭,管家也不好輕易打發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