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恭喜姐姐

  蘇雲容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她又驚又怕,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殿下,若能保住您的周全容兒願意自己承擔所有罪責!可托宋小姐的福,恐怕用不了多久此事就會借著那些位小姐的口傳遍京城了!容兒一介女流死不足惜,但屆時殿下還要背上逼死良家女子的罪名啊殿下!」

  蘇雲若的唇邊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冷笑,此時蘇雲容倒還算有幾分小聰明,要想保住小命,把她跟太子密不可分的綁在一起才是上策。

  謝煊惱羞成怒的低吼了一聲:「你給孤住口!若不是你百般引誘孤怎麼會……誰知道今日的事是不是你有意為之?為了逼孤娶你入太子府你還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臣女冤枉啊!事關女兒家的清白,臣女怎麼敢?」

  皇后譏諷的瞥向她,意味深長的說道:「蘇小姐的清白連白馬寺的菩薩都是見證過的,本宮料想你也不敢有這麼大的膽子!」

  她頓了頓,轉眸看了一眼蘇雲若:「楚王妃,蘇小姐畢竟是你的長姐,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有什麼主意?」

  蘇雲若微微挪動了一下跪的又酸又痛的雙腿,輕言細語的說道:「但憑皇后娘娘裁度,姐姐做出有辱門楣的事,臣妾也不敢替她求情,只求娘娘看在殿下的份兒上從輕發落吧!」

  「哼,說來說去此事又推到本宮頭上了!」皇后目光流轉,權衡了片刻就當機立斷的說道:「蘇雲容,魅惑儲君、穢亂宮闈,你可知道你犯得是死罪?」

  蘇雲容瑟縮了一下,只感覺汗毛都要豎起來了:「臣……臣女知道!」

  「本宮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可願意?」

  「多謝娘娘開恩!臣女必定死生相報!」

  皇后緩慢的踱了幾步,伸手挑起了她的下頜細細打量著:「論你的相貌和出身實在配不上太子,但念你對太子一片真心,本宮願意替你向皇上求一個恩典,讓你嫁入太子府為側妃,你意下如何?」

  蘇雲容的額頭上滑下一滴冷汗,太子曾經承諾過將來許她皇后之位,若是如今以側妃的名分嫁入太子府,將來要登上後位只怕難上加難。她有心再搏一搏,可一對上皇后冷厲的目光,她所有的念頭都立刻煙消雲散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保住性命才是最緊要的!

  她重重的叩了個頭,朗聲說道:「臣女多謝皇后娘娘!」

  宋梔月緊咬著唇湊到了皇后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可是姑母,您明明知道蘇雲容在白馬寺已經……」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皇后厲聲打斷了她的話,「你把這話給我爛在肚子裡,決不許再對任何人提起,明白了?」

  「……是。」

  皇后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蘇雲若虛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勉強扯了扯嘴角笑道:「本宮都忘了王妃還跪著呢,快起來吧。蘇小姐和煊兒的婚事就這麼定了,咱們親上加親,以後更要互相扶持才是。」

  蘇雲若忍著酸痛站起身來,畢恭畢敬的說道:「全憑娘娘做主。」

  「好了,本宮也乏了,勞煩王妃去正殿替本宮知會一聲,你與那幾位小姐先退下吧。月兒、煊兒,你們跟本宮來!」

  送走了皇后等人,蘇雲容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了下來,渾身癱軟的跌坐在地上半晌緩不過神來。

  蘇雲若俯視著她淡淡的勾唇:「恭喜姐姐得償所願,雖然只是個側妃,但這也是姐姐豁出性命掙下來的了!」

  她咽了一口唾沫,強撐著抬起頭來:「你別幸災樂禍,就算是側妃也不比你的身份低!等到太子登基之後我第一個要你好看!」

  「那本王妃就預祝姐姐心想事成,不過以後按著輩分,姐姐該叫我一句九王嬸才對呢!」

  蘇雲若淺笑著收回目光,施施然的往正殿而去。

  寢宮內,皇后鐵青著一張臉咬牙切齒的瞪著謝煊,手重重的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把精心修剪過的指甲都折斷了:「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會跟蘇雲容睡在一張床榻上?」

  謝煊懨懨的跪在一旁:「母后息怒!兒臣本來是想借蘇雲容之手抓到謝飛卿的錯處,所以就誆她日後登基必定讓她入主中宮!沒想到今日多喝了兩盞酒,她又百般撩撥,所以就……就……」

  「那你呢?月兒你為何會這麼巧闖進了偏殿?」

  「月兒本來是出去找您賞的那支簪子,您是知道的,沒想到那簪子就在偏殿門口。我聽到裡面有響動,本以為是哪個宮女跟侍衛、太監不檢點,沒想到竟然是太子哥哥……」

  宋梔月臉色灰白的低著頭,忽然心裡一凜說道:「對了姑母,月兒這支簪子丟的實在蹊蹺,蘇雲若她碰過我的髮髻,說不定簪子就是她故意丟在那引我去的!」

  「蘇雲若,又是這個賤人!你們兩個不成器的東西,怎麼能被她一個庶出的小賤婢玩弄於股掌之中?此女果然留不得,日後必成心腹大患!」

  謝煊眼裡翻湧起濃濃的恨意,他一字一頓的磨著牙:「賤人!她如此害我,我絕不跟她善罷甘休!說不定蘇雲容今兒勾引我也是早就跟她商定好的!」

  「說起蘇雲容,母后還要多提點你一句。今兒你喝了不少酒想必沒在意,那蘇雲容……已不是處子之身了!那日在白馬寺她跟一男子通姦有染,今日入宮的那幾位小姐也都親眼目睹了此事。」

  「母后讓她做你的冊為也是為了周全皇家顏面,你只把她養在府里就是了,切記不可偏寵她!」

  他的眉頭緊擰著,險些一口血噴了出來:「難怪那賤人不肯對我明說在白馬寺究竟發生了什麼呢!兒臣原本跟她商定好了,設計毀了蘇雲若的清白,不知道那蠢貨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竟把自己折了進去!如此說來……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娶了個殘花敗柳?」

  「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忍下一時之氣保住你的太子之位,日後還怕沒有跟她們清算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