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百姓真是沒讓她失望!
花桀眯了眯眼,看著她的表情,忽然反應過來似的「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是你告訴他們的?」
楚懷玉沒否認,聳聳肩「不然他們要一直圍著國公府的,像什麼話。」
花桀忽然站在原地不動了,命人搬了張椅子在溫春院門口等顧雲廷。
顧雲廷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花桀坐在溫春門口,一見他回來,十分抱怨的站起身開口。
「你臉上的人皮面具哪裡做的?是熟人的話,幫我也做一張。」
似乎是知道顧雲廷對自己脾氣很臭,花桀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不然我只能一直待在府里出不去門。」
顧雲廷看著花桀那張魅惑眾生的臉,薄唇輕啟「你找對人了。」
顧雲廷巴不得花桀趕緊走,而且待在府里的時間越少越好。
省著他像現在一樣,一直在楚懷玉眼前晃,還滿國公府亂竄,整個府邸都充斥著顧雲廷不喜歡的氣息。
「我即刻叫人給你做。」
花桀頷首,這才心滿意足地抬屁股走人。
屋內,楚懷玉早已注意到外面的動靜,聽見顧雲廷進屋,她說道「剛才三皇子來,你知道吧?」
知道馬上能將花桀打發出府,顧雲廷原本沉悶的心情緩解不少,聲音有些輕快地應了一聲「收到消息了。他做什麼?」
楚懷玉彎了彎唇「跟我表忠心。」
顧雲廷皺眉看她。
「你說顧雲霜有多離譜?」楚懷玉吐槽道「顧大人評評理。明明是她自己跟我要師父,我給她找個天下無雙的師父,她現在懷疑我,說我像把她訓練成才藝雙絕的舞姬,今後賣給富商。」
顧雲廷唇角一抽,冷聲道「真不像話。」
楚懷玉頷首「我也覺得。」
「所以我覺得,你回朝的事情可以再往前提一提了。」楚懷玉嚴肅地說道。
「嗯。」顧雲廷心不在焉地應著,心裡合計著其他的事。
楚懷玉走近,伸手戳了戳他的腰「真搞不懂你在忙什麼。」
春季,冬日厚重的衣物已經褪下,顧雲廷清楚地感覺到她的手指不安分地在自己腰間作怪。
他抿抿唇,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她白皙嫩滑的手捏在手裡「別亂動。」
楚懷玉眨著眼,沒抽回手,就這樣看著他。
雖然臉上被人皮面具蓋著俊美的容顏,可他的喉結沒變,突出一些的喉結微微滾動,目光深深。
楚懷玉嘁了一聲,收回手,隨便抽出一本棋譜來看。
不知道顧雲廷到底在想什麼,楚懷玉莫名地因為掌控之外的事情焦慮了些,然而,之前被她遺忘在腦後的流言,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忽然有一天,在京中炸開了。
她知道這件事,是從花桀的嘴裡。
花桀自從從顧雲廷那裡拿到人皮面具後,帷帽也不用戴了,安排好顧雲霜的任務後,頂著陌生的臉,時常出府去玩。
他的消息比宛白和半雪更加靈通,聽見關於楚懷玉的消息,更是第一時間趕回府求證。
「小玉玉,小玉玉!」花桀衝進溫春院,幾乎是有些急切地問道「是真的嗎!」
楚懷玉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明顯懶得理他。
「我聽他們說,你是前朝的遺孤。」花桀目光緊緊鎖著她,知道她擅長偽裝,向來情緒不形於色,此刻想努力抓出點端倪來。
誰知道楚懷玉只是輕輕揚眉。
原來沸沸揚揚傳了大半月的那個前朝餘孽,還真的是她。
她嘲弄地掀了掀唇角「到底是不是,就要看我那個爹怎麼說了。」
花桀眨著眼睛,想了想上次見過的楚謂。
那次後半場父女倆聊得風起雲湧,他聽得沒意思,根本沒過腦子,只記得後來好像是楚謂妥協了,好像達成了某種共識。
花桀蹭了蹭手裡的玉骨摺扇,嘶了一聲,饒有興味地看著楚懷玉。
「行啊小玉玉。」他豎出來一個大拇指「有點東西。」
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楚懷玉卻絲毫不放在心上,花桀覺得她真是人中龍鳳,有膽識有魄力。
「你就一點都不在意?」見她沒反應,花桀想了想,又補充道「外面可是說了,你要復辟。」
楚懷玉輕嗤一聲「荒謬。」
得到了回應,花桀才點點頭「我也覺得。他們還說了,殺了顧雲廷的人,就是你。」
楚懷玉抬眼看她,伸手指了指自己「他們瘋了還是我瘋了?我自己嫁進來守寡,把自己夫君殺了?」
花桀點頭,旋即朝她搖了搖手指「你是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
「你要復辟,你冒充了顧雲廷心上人的身份,蓄意嫁進國公府,就是貪圖邵國公府的兵力。你在逐漸掌控玄蒼衛,為復辟做打算。」
楚懷玉唇角一揚,聲音帶了幾分意味不明的讚許「不錯啊,很會編。我自己都快信了。」
花桀也這麼覺得。
要不是知道顧雲廷還活著,花桀覺得,楚懷玉真是個蛇蠍心腸工於心計的女人,令人厭惡又害怕。
楚懷玉抿唇不語,打理著桌上的小盆栽,臉上意味不明。
近日的流言已經夠讓皇帝不安的了,不知道皇宮裡的人多久會找上她。
不過按照她的預期,皇帝應該會先傳召楚謂,楚謂那邊已經跟她達成了共識,不會傻到供出她的身份。
剩下的,就要看皇帝自己的心理素質了。
要是皇帝開明便罷。
楚懷玉在京中名聲大噪,若是皇帝多疑,實在害怕有前朝血脈存在,想要置她於死地的話,那便麻煩些。
不管怎麼想,楚懷玉都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宛白臉色慘白地衝進院子裡的時候,楚懷玉正氣定神閒地在院子裡曬太陽喝茶。
察覺動靜,她懶洋洋地開口「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
宛白動動唇「夫人,發生大事了!」
「外面有人說您就是那個前朝的血脈,殺了國公爺想要復辟!」
楚懷玉掀起眼皮看她,重複了句「我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