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來往密信

  楚懷玉也被他喊得一怔,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總管這才回過神來,嘀咕了句「我真是老糊塗了,南陽公主早就死了,年歲也對不上。」

  楚懷玉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總管整理好神情,道「進去吧。」

  進了刺史府,楚懷玉還是回不過神來,反覆思量著老人的話。

  南陽公主?

  跟自己長得很像,像到會讓人認錯的地步?

  等回去之後,她得好好打聽打聽這個人。

  印象里從沒沒聽說有這個公主。

  抿抿唇,她跟著前面帶路的人往回走,仔細地向四周打量。 ❂

  「管好自己的眼睛,別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一旁監視的人警告道。

  楚懷玉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暗暗對方才入眼的建築加深印象。

  眾人被帶到一個稍微偏僻的院落里,隱隱能聽見主院傳來的琴聲,似乎已經有人陸續獻藝了。

  沒一會兒,周莫所在的隊伍被人帶走。

  臨走前,他瘋狂地朝楚懷玉使眼色,似乎在問「到底用我幹什麼啊?我一會兒要是被刺史看中了怎麼辦?到底還行不行動?」

  在長史府幾天的功夫里,楚懷玉一直跟花桀暗中行動,基本跟周莫是沒有交流的。

  估計周莫要急死了,可楚懷玉就是不聯繫他,他只能默默練舞。

  楚懷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臉「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花桀噗嗤笑出了聲,低聲問道「你們是有什麼仇嗎?」

  楚懷玉搖頭「沒有。」

  又道「他平常話太多了。」

  所以看著周莫這會兒能怒不能言的模樣,她心裡暗爽。

  那隊伍剛進去,楚懷玉直接皺起了臉。

  「王管事,我突然肚子好疼。」

  楚懷玉捂著自己的腹部,表情猙獰,似乎在經歷極大的痛苦。

  王管事臉色一沉「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楚懷玉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可能是吃壞了東西。」

  「早上吃的跟平常一樣。」王管事依舊沉著臉,審視的目光鎖在她身上。

  「王管事,我可能得去趟茅房。」楚懷玉捂著肚子說道「我快去快回,不會耽誤一會兒的舞。」

  王管事還有些猶豫,這時,一旁的花桀忽然也「啊」了一聲,道「我肚子也好疼。」

  王管事臉色一陣青白。

  楚懷玉和花桀這兩個人相貌出眾,跳的也好,是他們這首曲子裡不能缺少的兩個人,此時一起鬧了肚子,他心裡一陣慌亂,衣袖一揮。

  「你們倆快去快回!」

  「多謝王管事!」

  二人一前一後離開後院,幾步之後悄聲無息地甩開了身後的人。

  楚懷玉對著花桀一陣比劃「那邊是書房,那邊應該是刺史的臥房,往西是後院女眷。西邊交給你。」

  花桀不滿意地道「這種不重要的地方都給我?」

  「不是。」楚懷玉抿唇,道「因為你長得好看,今日又穿了裙子,就算被發現也好解釋。」

  花桀輕嗤一聲,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釋。

  兩人分頭行動,楚懷玉直接往書房奔去。

  她動作輕盈似風,靈巧地躲過下人的視線,很快來到了書房門口。

  她足尖一點,在書房上輕輕掀開幾片瓦,進入書房。

  一進書房,一股陳年朽木的氣息撲面而來,她不禁皺了皺鼻子。

  作為幽州刺史,他的書房寬敞又大,比國公府來都不遜色,楚懷玉揉了揉眉心,在一些可疑的地方翻找起來。

  表面看上去是很正常的普通書房,但可能會有什麼隱藏的開關和暗格。

  她順著牆面一路敲敲打打,好一會兒還是一無所獲。

  楚懷玉冷靜下來,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東西。

  最終,她的視線停留在一個紅珊瑚盆栽擺件上。

  她勾了勾唇,走上前想將花盆挪開,花盆卻似乎長在了地上一般,她抿抿唇,把著花盆嘗試旋轉了下。

  果然,花盆旋轉的同時,長案的地毯下傳來細微的動靜。

  楚懷玉回首,把地毯掀開,便見下面幾塊磚已經移開,呈現出一個暗格來。

  裡面擺著一個紫檀木的鎏金匣子,前面一把銀鎖。看起來金貴又華麗。

  楚懷玉二話不說從頭上拆下幾根簪子,挑了一隻最細的,插入鎖芯輕輕轉動。

  女裝裝扮就是好,小小的一隻簪子能藏毒、能開鎖、還能刺人當兇器。

  不料,這時外面傳來了談話聲。

  「一切正常?」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婦女。

  門口當值的小廝立馬答道「回夫人的話,奴才一直在這裡守著,沒有任何異樣。」

  「嗯。」婦人嗯了一聲,伸手將門推開,往裡打量了一圈。

  「繼續看著,萬萬不能讓人靠近書房。」

  「是。」

  書房的重新關上,抱著紫檀木匣子躲在書架後的楚懷玉才重新將簪子插進鎖芯。

  該死,方才明明快打開了!

  如此一來,又耽誤了一會兒時間。

  楚懷玉屏息凝神聽著鎖芯里的聲響,金簪在她手指間微微轉動。

  「咔」的一聲,鎖舌彈出。

  將簪子插回頭上,她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沓厚厚的書信紙。

  楚懷玉展開大略翻了翻,在看到紙右下角的落款時,臉色微沉。

  這個匣子裡鎖著的,是宋修然跟幽州刺史近兩年的往來書信,其中,還包括一部分,是顧雲廷和宋修然共同來幽州之前,宋修然對刺史傳達的指令。

  殺了劭國公。

  她再來不及細看,迅速將書信卷了卷塞進自己內懷,將匣子和紅珊瑚盆栽歸位。

  隨後她越上房梁,原路退出。

  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可疑的聲響。

  勾結官員的證據在手,楚懷玉本想立馬跟花桀匯合,只是她目光落在刺史的臥房時,瞬間改變了主意。

  刺史的惡習有這麼多,臥房裡說不定還有值得一看的東西。

  長史跟刺史雖然都為幽州官員,但長史私通土匪這事,刺史似乎並不知曉。

  刺史作為權利最大的官,一定也有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似乎是覺得不會有人進入後院,刺史府臥房就沒有書房的把守那麼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