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真武萬象決?
這是要幹嘛?
秦遮驚呆,不知真我意欲何為。
巨量的靈氣夾雜著風雪凝聚過來,並未像秦遮本人使用時一樣進入身體,而是匯聚在真我手中,不斷壓縮漸漸變成球體。
球體尚未成型,卻已然散發出一股恐怖的波動,毀天滅地的波動。
秦遮的意識感受到這股波動,只覺得心驚肉跳,同時又興奮不已。
媽蛋!
學到了學到了!
本來還當真武萬象決只是恢復手段,不想竟有這種用法。
單憑我手中球體散發出來的威勢,妥妥是個能一擊制敵的大招啊!
秦遮正驚嘆著,真我落地高舉一手托住靈氣球體,目光凝視白無常逃遁的方向,手中球體突然轉變成黑色,靈氣化為魔氣。
魔功天缺!
秦遮眼睛一亮,知道真我要動手了,但心裡有些沒底。
五階仙修御空逃遁,速度何止快?
只是一小會的時間,白無常已然逃出了很遠。
此刻單憑目力,僅僅只能看到遠方一個小點。
「喝!」
真我低沉怒喝,手掌前推。
沒有任何聲響,一道純粹由魔氣構成的光柱陡然自他掌心噴射出去。
光柱去勢之快,簡直堪比雷霆!
秦遮都沒來得及看清怎麼回事,魔氣光柱便像雷射炮一樣划過高空,撕裂了天際雲彩,筆直朝白無常逃遁的方向轟了過去。
巨響的反衝之力作用下,向來雷打不動的真我踉蹌後退,怒吼著重重踏前一步,這才勉強保持住身形。
木然看著這樣一幕,唯有一聲「臥槽」能夠形容秦遮的心情。
只要他學過的手段,真我都能更好的使用,這一點他早已知曉。
但他萬萬沒想到,真我竟能做到這個地步!
這一記魔氣光炮,結合了仙道真武萬象決、魔道天缺以及數種武道掌力武技,其複雜程度叫人嘆為觀止。
即便秦遮與真我一體通曉其中步驟,但僅是最後一步,他自覺暫時沒辦法掌握。
學,肯定是要學的!
畢竟真我這一擊的威勢,遠遠超越五階,比早前擊殺陳宇時恐怖了不知道多少。
……
距離秦遮所在極遠的高空,白無常悶頭逃遁,忽覺身後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惡風襲來,愕然回過頭。
入目一道轟擊過來的魔氣光炮,白無常懵了。
這什麼玩意?
由於剛剛逃得太快,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逃走後秦遮做了什麼。
白無常沒有如何納悶的機會,下一刻便被魔氣光炮完全吞沒。
仙修御空很快,但有極限,無法快過光速。
……
原處,真我一發光炮打出,劇烈喘息著收回冒著青煙的手掌,喃喃出聲。
「累了。」
下一刻,秦遮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很是茫然。
時限未至,真我卻提前縮回體內,還留下一句「累了」,著實叫他懵圈。
關鍵秦遮從未想過,真我會說話能與人交流。
以往真我每次被叫醒出來代打,最多就是吼上兩嗓子,何曾口吐過人言?
「喵嗚。」
始終被護住的迷幻貓一聲叫喚,讓秦遮回過了神,心念傳遞。
它很好奇剛剛那是誰,跟秦遮的氣息很像,但強大了不知道多少萬倍。
萬倍這個字眼,當場叫秦遮臉色變黑。
媽蛋!
真我強,不就是你主子強?
什麼叫比我強了多少萬倍?
虧老子一心想護你這隻貓崽子周全!
用心念噴了迷幻貓一臉,秦遮趁著燃血真我決時限未至,腳下一蹬施展游龍身法,奔向白無常逃遁的方向。
五階仙道,沒那麼容易死。
白無常又是地府骨幹,未必沒有保命手段。
過去看看,還是有必要的。
……
奔行出一段路途,燃血真我決時限到了,秦遮的速度頓時變慢。
一路尋找過來,他暫且沒能找到白無常,不過沒打算輕易放棄。
能找到活的,自然最好。
活捉白無常,能解決很多問題。
如果死了,那也無傷大雅。
地府的人,最近可沒少惦記他。
由於不確定白無常具體逃出了多遠距離,秦遮奔行一路尋找一路,同時與迷幻貓溝通,借用它的感應能力。
磕磕絆絆大概找了將近兩個小時,秦遮終於在一個小山頭上找到了物體墜落的痕跡。
爬上山坡,秦遮在痕跡處看到了不少血跡,並且看到了一排腳印。
摸了一把血跡發現有餘溫,秦遮確定白無常活了下來。
無視了地上的腳印,視線巡視周邊,秦遮沒看出異樣,低頭詢問。
「能感應到他嗎?」
迷幻貓搖頭,從他肩頭跳下,嗅了嗅血跡。
貓的嗅覺,其實比狗的靈敏。
只不過貓天性慵懶,不像狗喜歡到處翻找。
聞過血跡,迷幻貓又到處嗅了嗅,走到一個小土包處,它忽的回頭「喵」了聲。
「在下面?」
秦遮一愣,果斷抬手,一記撼山拳打出。
「砰!」
土包炸裂,顯露出藏身其中的白無常。
「喲!睡著呢?」
秦遮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你藏得倒是挺好,要不是我養了只貓,指不定真就被你躲過去了。」
「……」
白無常沒出聲,臉色很難看。
此刻並非他不想開口,而是他傷勢實在太重,有心無力。
被魔氣光炮擊中,他勉強抵禦了大部分傷害,未受重創。
但他不是秦遮,自高空跌落與堅硬的焦土親密接觸,硬生生摔掉了他半條命。
要不是他修為夠高,僅是這一摔就能輕易要了他的小命!
白無常受傷多重,秦遮看不出來。
打打殺殺的事,他至今沒幹過幾次。
但看白無常整個人像是個破碎的布娃娃,秦遮多少有點概念。
「溫柔」地伸手拉過白無常的胳膊,秦遮手臂用力,猛然將他從土裡拔出,扔到一旁。
要說這白無常雖然慫得很快,但也有硬漢的一面。
遭受這般粗暴對待,他牙關緊咬,愣是沒有吱聲。
「認識麼?」
秦遮上前蹲下,拿出顧銘姐姐的照片,在白無常臉上扇了扇,這才放穩擺放在他的眼前。
白無常身為地府骨幹,何時遭受過如此羞辱?
他一雙眼睛布滿血絲,死死瞪過來,仿佛要生吞活剝了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