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秦遮來到楚江殿御花園。
剛一進門,他便看到上官燕站在御花園中的溪流旁,往流水中拋灑餌食正在餵魚。
怪異著看了看溪流旁風華絕代的身影,秦遮上前。
「你似乎興致不錯,居然有心情在這餵魚。」
「我沒事喂喂魚都礙你了?」
上官燕輕哼著了聲,隨後佯怒著撅起小嘴看過來。
「你這冤家近期整天不見人,冷落我都好久了?我一個人獨守空房,容易嗎我?」
秦遮聞言白眼一翻,木然道。
「能說人話?」
冷不丁迎上這麼一句,上官燕小嘴「嘖」了聲,改口詢問。
「你最近在忙什麼?」
「你說有事找我,我才過來的。」
秦遮答非所問。
「唉,你這人……」
上官燕輕嘆,煞有其事道。
「我關心你一下,你把好心當驢肝肺?」
「你到底想幹嘛?」
秦遮皺眉,道。
「有事說事,別繞彎子的。」
眼瞅著某人各種不耐,上官燕哼唧出生。
「你個沒良心的,以前跟我那麼親近,如今成了殿主能耐了不少嚯!我問你兩句關心一下,你居然跟我擺譜!」
秦遮見她一副怨婦模樣抱怨著,白眼險些翻到天上去。
「我一會得去現世,你能趕緊說說正事?」
「行,我們說正事。」
上官燕哼哼了聲,隨手將手上剩餘的餌食悉數拋灑出去。
「前兩天,我們楚江殿在島國的暗線暴露了,有個自稱是七葉忍眾首領的女人找上門,指名道姓說要找你。」
「找我?」
秦遮微愣,面色古怪。
七葉忍眾的主力,已在與八階海族碰撞中徹底死了個乾淨。
元氣大傷之下,他們不再各自為政團結一致重新推選一名首領出來。
這決策,沒毛病。
畢竟如今的島國不只是七葉忍眾損失大量高手,更是失去了守護神。
如此狀況之下,島國修行者若不團結起來,怕不是誰都能騎到他們頭上。
問題在於,七葉忍眾的新首領為何會指名道姓找尋自己?
雖說七葉忍眾元氣大傷與秦遮有一定關聯,但是事實上他自始至終都沒和七葉忍眾的人有過實質性接觸。
最多,就是他追尋索耶爾時在外海與水眾的人有過一些衝突。
但當時,他有戴著寄生樹妖的麵皮,應該沒人認得他才對。
就算人有認得他,也不至於如此有目標性直接找上楚江殿的人。
此事,莫非跟水樹香奈有關?
島國唯一對他有些了解且知曉些許內情的,只有一個水樹香奈。
可水樹香奈,顯然不可能出賣他。
暗暗狐疑著,秦遮抬眼詢問。
「對方,可有留下姓名?」
「有留一個。」
上官燕點頭,道。
「水樹香奈。」
「……」
秦遮無言,神色愈發古怪。
針對此事,他本就有些摸不著頭腦。
眼下事情真跟水樹香奈產生了關聯,不由叫他一頭霧水。
找他的人,肯定不是水樹香奈。
畢竟兩人相見是在一個月以前,當時水樹香奈甚至尚未涉足修行。
即便她如今入門了,修為也高不到哪裡去,哪可能成為七葉忍眾的首領?
回過頭來,秦遮相信自己的眼光。
水樹香奈,不可能出賣他。
那麼問題來了,為何七葉忍眾的新首領會通過水樹香奈得知他?
皺眉琢磨了片刻,秦遮再次詢問。
「找我的人,可有說找我想做什麼?」
「單純想見你一面。」
上官燕聳肩,道。
「順帶一提,找上我們楚江殿暗線的人並未為難暗線,且是孤身一人極為正式地使用拜帖登門。在島國文化里,使用拜帖登門是顯示對主家的尊敬。」
說著,她好奇著看過來道。
「你先前去島國不是為了索耶爾嗎?怎麼莫名招惹了一個女人?」
「別說招惹那麼難聽,我到現在都不確定找我的人是誰。」
秦遮撇嘴說著,想了想,將自己與水樹香奈的短暫焦急訴說出來。
上官燕聽過秦遮的講述,咂著小嘴嬉笑出聲。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挑呀!一個未曾涉足修行的島國妹子你都下得了手?」
秦遮聞言嘴角一抽,黑著臉說道。
「不說我會跟她發生交集是你們楚江殿在島國的暗線安排,當時我只是看她身世悽苦又有改變的決心,勉為其難指點了她一番,怎麼到你這就變成對她下手了?」
「你自己都說人家身世悽苦了,得到你的援手,人家姑娘不都感恩戴德?」
上官燕歪頭說著,接著嘿嘿一笑。
「都感恩戴德了,以身相許還遠嗎?」
「呵呵。」
秦遮皮笑肉不笑著扔了個白眼,道。
「事情我知道了,正巧我要去現世等些消息,我直接去島國走一趟看看。」
「那島國妹子魅力那麼大?惹得你立馬要過去?」
上官燕擠眉弄眼開口。
「……」
秦遮啞然,想想跟這女人計較沒意義,轉身走開。
「懶得跟你廢話,沒其他事我先走了。」
上官燕見狀果斷跟了上來,道。
「我最近閒得很,隨你走一趟島國。」
說著,她又道。
「我們楚江殿在島國的暗線不長,如今七葉忍眾元氣大傷十分弱勢,是個發展暗線的好機會。且七葉忍眾的現任首領以如此正式的拜帖通過暗線找你,多半是有求於你,其中應該有操作空間。」
秦遮冷不見這女人跟了上來,且嘴裡說得頭頭是道,怪異道。
「發現暗線,需要你這個殿主親自出面?」
「不是,我只是想跟你走一趟,你幹嘛一副嫌棄我的模樣?」
上官燕皺眉,不滿道。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渣?你這是有了新歡,立馬把我這個舊愛忘了!」
「能說人話?」
秦遮滿頭黑線。
神TM新歡舊愛!
他什麼時候有新歡了?
上官燕又什麼時候成他舊愛了?
眼看某人臉黑得跟鍋底似的,上官燕樂不可支之餘,哼哼著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姚靜那小妮子已然上壘,你二人已是道侶的關係。」
秦遮聞言腳下一頓,眉頭緊鎖。
他與姚靜是「私下談妥」,除了柳青芷以外,應該無人知曉才對。
上官燕怎麼知道這事的?
皺眉看了她兩眼,秦遮駐足詢問。
「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青芷告訴我的。」
上官燕嫣然一笑。
???
秦遮滿頭問號。
柳青芷告訴她的?
為啥?
柳青芷不是愛嚼舌根的人,要嚼也不是嚼這種舌根。
為什麼她會特意告訴上官燕,他跟姚靜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