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躲避天地大劫陷入沉睡的這段真空期，我大概九千歲左右。」
崇瀾不假思索著做出回應。
九……九千歲？
秦遮瞪眼。
崇瀾年級不小，他有料想。
可他不曾想過，這女人居然活過了接近萬年的歲月。
也難怪這女人修為那麼恐怖……
九千年，她涉足修行的時間近乎已是龍國歷史的兩倍！
稍許猶豫了下，秦遮再次發問。
「你全盛時，具體達到了怎樣的層次？」
眼見某人好奇自己巔峰時期的實力，崇瀾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目前擁有三成實力，大致等同於你們現世標準中九階巔峰。全盛時期，大概是你們現世標準中的初入十階。」
三成實力，九階巔峰！
全盛時期，初入十階！
秦遮暗暗心驚，表面沒動聲色。
「你，是否是你們那個時代的至強者？」
「我都稱帝了，自然是至強者。」
崇瀾瞄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
「你想問的，其實是十階以上是否有更高層次吧？」
秦遮聞言聳肩，沒做否認。
崇瀾見此扔了個白眼過來，緩緩說道。
「十階以上更高的層次，是確實存在的。以我巔峰時期的實力在大時代里，其實只能算是頂尖強者。真正強悍的那一批人早已超脫遠離了凡俗，離開大世界尋找更高層次的出路去了。倘若他們留在大世界裡，恐怕沒有我稱帝的份，甚至輪不到我們天人神朝統治那個時代。」
說著，崇瀾不知想起了什麼，哀嘆一聲。
「沒人知道他們去到了哪裡，只知道他們離開大世界之後沒再回來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十階巔峰是大世界的承受極限，一但涉足將要突破十階的層次便會心有感悟。在我們那個時代，相關感悟名為仙緣。我聽長輩說過，仙緣感悟，隱隱與層次大世界截然不同更上一級的大世界有關。」
「更上一級的大世界？」
秦遮眨眨眼，探頭道。
「仙界？」
崇瀾聞聲渾身一僵，正色著凝視過來。
「你知曉仙界？」
秦遮冷不丁迎上她正兒八經的眼神，怪異道。
「我當然知曉，小說里經常有寫。」
「小說？」
崇瀾皺眉，不解其意。
秦遮見此解釋了一句道。
「跟電影類似，現世人幻想出來的東西。」
「……」
崇瀾沉默，許久在才開口道。
「我發現，我有點看不懂你們現世了。電影中天外文明，理解成你們現世人族的幻想尚且說得過去。需依靠仙緣感悟才能捕捉到一絲端倪的仙界，你們現世人竟也能幻想出來？」
說完，崇瀾神色凝重著繼續道。
「再到你們現世對實力劃分的標準，你們明明不久前在第二次靈氣潮汐後才有人涉足八階層次，實力劃分卻早早有十階的標準。這一標準，好巧不巧剛好卡在了大世界承受極限的門檻上。」
秦遮聽崇瀾那麼一說，倒也意識到些許不對味。
但僅此，說實話無法做太多揣測。
現世修行界，確實有許多不太「科學」的東西。
現世大部分神話故事，都詳細到了讓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地步。
而按照他個人的經歷，其中部分神話已被他證實。
連盤古意志都被他召喚過來了，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天知道流傳在全球各地的各種神話傳說，是否真的僅是人們的幻想產物。
搖搖頭，沒讓這個無法進行揣測的話題，秦遮望向崇瀾道。
「對了，有個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見秦遮轉移了話題，崇瀾皺眉有些不悅。
才剛說到她個人比較重視的疑問，某人卻改口了，她能樂意？
不過眼前，崇瀾也看得出來很多事其實秦遮根本沒法給自己合理的解釋。
意興闌珊著托腮望向電腦屏幕上播放到尾聲的科幻大片，崇瀾心不在焉道。
「有事就說，不要支支吾吾的。」
明擺著崇瀾有些情緒化，秦遮沒含糊，道。
「目前在南域秘境裡，除了現世各國的先遣隊以外，另有我們地府的將近二十六萬高階修行者四處尋找資源順勢歷練。能否勞煩你給已然醒來的天人們打個招呼，不要與我們地府的人衝突？」
「……」
崇瀾沉默。
南域秘境，是他們天人族打造的生存空間。
從他們天人神朝的角度出發，必然不歡迎外人涉足。
以崇瀾的生性，更是不容許旁人插手南域秘境。
因此，在秦遮說會強制要求所謂的先遣隊悉數離開秘境時，她還覺得某人挺識趣。
然而崇瀾怎麼都沒想到，秦遮居然藏私了，而且藏得極為離譜。
根據趙青給她的信息，此次現世前來南域秘境探索的先遣隊人員滿打滿算就十來萬的樣子，且分別隸屬於現世不同勢力。
秦遮所隸屬的地府來了多少人？
二十六萬？
TM難怪她琢磨著自己光是自己能夠感應到的人修氣息就遠遠超過了十多萬的數字！
黑著臉木然瞪向秦遮，崇瀾猶豫要不要重拾起崇皇大帝的威脅。
南域秘境。
是天人族棲身之所，是她的底線所在。
眼見崇瀾神色不悅，明顯反感自己提及的事宜，秦遮微微皺眉。
為此開罪崇瀾，非是他的意願。
但要人閻羅殿分散出去與詩茵帶著的那一批離開秘境，他又覺得很虧。
事到如今，因崇瀾及天人們的甦醒，南域秘境是否能夠得到開發得看天人與龍國協商的結果。
回過頭來，他個人除了一頓龍寶大餐以外沒撈到太多好處。
詩茵那邊收穫或許不小，但跟他沒關係。
閻羅殿的人才分散出去歷練沒幾天，必然不會有多少收穫。
這一來一去，他不是白忙活了？
瞅了瞅神色陰晴不定的崇瀾，秦遮心一橫，伸出一手五指張開。
「地府的人尋覓資源並非肆意搜刮，不會如何過份毀壞秘境生態，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可以給你五滴造化玉液，換我們地府人員在南域秘境中的自由行動權。」
「……」
崇瀾無言。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
五滴造化玉液？
認真的！？
造化玉液，什麼時候變成能隨便掏出來的東西了？
眉頭緊鎖著看了看一臉忍痛割肉表情的秦遮，崇瀾喘了口粗氣，沉默著伸出玉手。
底線？
去TM的底線！
造化玉液，那這可是能叫歷史上那些真正的至尊級人物搶破頭的東西。
崇瀾已有一滴造化玉液，但她不嫌多。
指不定哪天，造化玉液能成為她與其他強者交易的籌碼。
至於持有造化玉液的風險，她兜里已經揣著一滴了，多揣幾滴又怎麼了？
崇瀾畢竟是曾統治一個時代的女人，不可能少了冒險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