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舒文瀚緩緩搖頭,道。
「柳局長與姚知事步入八階,乃是龍國重要的潛在力量。兩位暗藏於世,比為人所熟知更有好處。更重要的是,秦遮的自保能力遠超任何修行者,我相信他有能力應對大部分困境最終脫身。」
柳安聞言陷入沉默,沒再言語。
儘管很不服氣,可他必須承認秦遮的自保能力極為恐怖。
論耐艹程度,世上沒人與他比肩。
畢竟某人三階時便能硬鋼六階全力一擊。
如今八階了,鬼知道他本就強橫異常的肉身成長到了哪個地步?
姚雅嫻見柳安被舒文瀚一句話說得沒了聲音,懶洋洋地開口道。
「守護神,你的擔擾我能理解。只不過此事讓我們家秦遮去做確實有點為難他了,你總得給他點選擇的餘地。」
聽聞姚雅嫻此番話音,舒文瀚苦笑出聲。
「姚知事,你別誤會。別說以秦遮的實力我沒能力逼迫他,我從沒想過逼他做不想做的事情。此事選擇權在於他個人,他若不願意,我不會強求。」
「這樣?」
姚雅嫻眨眨眼,歪頭道。
「所以秦遮幫你走一趟,有什麼好處?我們家秦遮不僅還沒畢業,且也稱不上是體制中人,不像我與老柳有義務與責任為龍國做貢獻。你這會光是把糟心事往他身上推,不給絲毫好處似乎有點『殺熟』的嫌疑?」
眼看姚雅嫻一口一個「我們家秦遮」,硬生生把話題扭轉到了秦遮此行有什麼好處的問題上,舒文瀚有些狼狽。
好處,他不是沒準備。
然而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姚雅嫻此番插嘴並未是為秦遮鳴不平索要好處,而是看後者面對殘酷的抉擇感到困擾,站出來替他推脫。
正當舒文瀚不知該如何應對姚雅嫻時,秦遮長吐一口氣。
「舒前輩,南域之行,我會去。不過具體該怎麼做,我會自己拿主意。」
說著,他淡淡地說道。
「前輩要與先遣隊同行,必要時讓我捨棄他們獨自回來,如此殘酷的事我未必能做到。不過前輩可以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回來,而且我會儘可能完好無損地把先遣隊帶回來。」
舒文瀚聞言皺眉。
秦遮願意前往,叫他鬆了一口氣。
畢竟擁有秦遮這般自保能力的人,全世界找不出第二個。
但秦遮此番表態,與他的初衷相悖。
犧牲,確實殘酷。
可如非必要,龍國又何嘗願意做出犧牲?
不等舒文瀚開口,姚雅嫻皺著柳眉出聲。
「秦遮,這種事情你別那麼任性。你願意去伯母不攔你,可你不要為了這種事情為難自己。」
「沒啥為難不為難的,伯母不用為我擔心,我有把握。」
秦遮開口,隨後目光分別看過在座三人,靦腆地笑了笑。
「實話不瞞諸位,我如今其實已是地府十殿閻羅之一,持有殿主鬼令。必要時,我可以在任何地方撕開空間通道前往地府。」
此言一出,在座三人皆是面面相覷。
秦遮與地府關係曖昧,在座三人都有知曉。
但三人怎麼都沒想到,某人已混到了十殿閻羅的位置上。
柳安與姚雅嫻得知此事倒還好。
他二人一個是當父親的,一個是當母親,對這位女婿很滿意。
無論秦遮幹啥,他們都會選擇無條件支持。
畢竟兩家閨女已被禍害了個徹底,總不能不要閨女了吧?
舒文瀚就有點不淡定了。
地府近來雖暗中有與龍國合作,互惠互利,但本質上依舊是龍國地頭上一個必須重視的潛在禍根。
原本秦遮只是跟地府關係曖昧,龍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算啥。
一來像秦遮這般有潛力的年輕人,放眼全世界未必能找到第二個,有誰會想不開為難龍國的未來之星?
二來龍國與地府的合作,本質上是以秦遮作為契機,需要這層關係。
但秦遮成為十殿閻羅之一,情況就不一樣了。
他這不是跟地府關係曖昧,而是跟地府真正有上一腿了!
眼看舒文瀚瞪著眼睛望向自己神色陰晴不定,秦遮多少猜到了一點他的想法。
他與地府的牽連有多大厲害關係,王重國當初有給他好好分析過。
想著自己已經表明身份,秦遮也不含糊,開口說道。
「舒前輩放心,我怎樣是我自己的事,還請不要對我生活強加干涉。前輩若信不過我,我們今天到此為止便是。」
面對秦遮此番表態,舒文瀚沉默許久,道。
「我沒說信不過你,至少在我接觸過的人裡面,你做事最有原則的人之一。」
說著,他無奈道。
「你的事,我管不了也沒資格管,只是……」
話說了一般,舒文瀚嘆息一聲沒再說下去,改口詢問道。
「你確定地府的殿主鬼令,可在任何地方撕裂空間通道,包括是在秘境之中?」
秦遮見舒文瀚沒跟自己糾結,淡然一笑,道。
「確定,具體我不方便講述,舒前輩只需知道必要時我可以帶先遣隊進入地府便可。」
說著,秦遮又道。
「另外舒前輩不必過於介懷我出任地府十殿閻羅一事,我是龍國人,地府中人也悉數是龍國人,不會輕易做出對龍國不利的事。事實上,在龍國需要地府協助時,地府不介意給與龍國助力。畢竟龍國,是我們的棲身之所。」
「這,是你身為十殿閻羅做出的保證?」
舒文瀚目光微凝。
「舒前輩,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秦遮答非所問。
舒文瀚聞言微愣,哈哈一笑連說三個「好」,道。
「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說著,他正色道。
「先遣隊有你同行若無人員損失,龍國必有重謝。不過你別太勉強,這次出現的秘境與以往不同。在第二次靈氣潮汐已然到來的大環境下,秘境中極有可能存在已然復甦的遠古強者,甚至可能有一整個種族文明。」
鄭重其事地囑咐了一句,舒文瀚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枚儲物戒指。
「這枚空間戒指里有一千萬極品靈石,另有十顆不同種類的六階靈果,這是你此行的酬勞。我找你幫忙,不能讓你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