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間,秦遮忽然注意到同樣注視著巫女的索耶爾目光中充斥著貪婪,赤果果的貪婪。
索耶爾這是……饞那位巫女的身子?
秦遮愣了愣,隨即否定這一猜想,再三打量巫女。
可無論他怎麼看,也沒看出巫女有何不俗。
巫女身上,除一個普通人應有的生機以外,沒有任何可以捕捉的氣息。
如此狀況,讓秦遮長了個心眼。
這巫女會不會是個八階?
世間八階,總共有九個,被世人成為九修。
明面上是這樣,但具體只有天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就像九修之變以前,世人以為世上僅有三名七階守護神,可事實上有許多七階暗藏於世。
凱薩琳當初帶來的預言,是九修之變後會有九人晉升八階沒錯。
但預言中,並沒有提到之後的狀況。
保不准在九修之變之後的時間裡,又有人突破了八階。
在秦遮身邊,確實已經有人突破。
上官燕渡劫成功晉升八階,已是好幾天以前的事。
再說秦遮分出去破妄丹……
他不知道自己的便宜岳父和姚靜她老娘有沒吃了破妄丹突破,但算算時日,兩人就算不急著突破也差不多該去渡劫了。
放著破妄丹不吃,總不能留著過年吧?
至於溫向陽,這位閻羅殿前殿主把位置丟給他後聲稱要去遊玩一番,目前不知道在哪。
理論上來說,他多半也不會耽擱上太久。
世間有其他人晉升八階,不是沒有可能!
暗暗猜測著,秦遮扯了身邊水樹香奈一下,低聲問道。
「香奈小姐,主持海之祭的巫女好像不太簡單,能否給我說說她是什麼來路?」
此時的水樹香奈已沒再痴迷盯著秦遮,而是因耳中清晰聽到巫女的歌聲,望向了祭台。
驟然聽聞秦遮詢問,水樹香奈微微一愣,面露無奈的神色。
「祭台上這位巫女,我是第一次見到。往年海之祭不是她主持,而是一位較為年老的巫女。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主持海之祭的巫女必然是島國神社的神使。」
秦遮見水樹香奈是第一次見到祭台上的巫女,不禁眉頭緊鎖。
巫女不同尋常,他已看出些許端倪。
但眼前,卻毫無頭緒。
也就是在這時,祭台上巫女輕聲吟唱歌謠迎來尾聲。
只見巫女緩緩收回高舉的手臂環抱在胸前,口中哼唱改為高呼。
「偉大的海洋母親!我在此為您獻上讚歌與祭品,請容許我再次向您懇求,庇佑島國!」
話音未落,沙灘近海遠處的海面「轟」一聲巨響,整個海平面直線上升轉眼上升到百米多高。
???
突如其來的異變,惹得秦遮滿頭問號。
沙灘上聚集著的人們亦是被這動靜嚇了一跳,不論是異國旅客還是島國當地人都是一臉懵逼。
忽然,不知道哪個心大的外國人「哇」了一聲。
「島國主持祭祀的巫女好強,竟能掀起那麼大的海浪!這節目效果,滿分!」
「……」
秦遮無言。
眼前這一幕,他看著十分眼熟。
巨浪滔天,分分鐘形成海嘯……
結合周邊島國人都一副被嚇懵了的模樣,怎麼可能是他口中的「節目效果」?
再看祭台近前,索耶爾及七葉忍眾的十二名七階無一不是變了臉色起身,巫女與她身邊原先在起舞的祭司更是瞅著巨浪發愣,明擺著滔天巨浪不是刻意安排的!
要說這浪,是真的高。
在最初拔高到了百米之後,頃刻間上升到千米。
仿佛一堵高牆,佇立在海面上。
這要是衝過來,不說眾人此刻立足的沙灘,恐怕整個北海濱都被瞬間摧毀!
這節奏,倘若不是海族來犯,秦遮敢直播吃翔。
果不其然,身為島國守護神的索耶爾愣神片刻後第一時間開口。
「七葉忍眾聽令!近海可能有海族來犯!水眾負責抵禦海嘯保衛島國疆界,其餘六眾隨我去外海!找出掀起巨浪的元兇,將其誅殺!」
一番發號施令過後,索耶爾身影一動瞬息來到祭台上杵著發愣的巫女身邊。
「鈴音小姐,此地危險,你乃千金之軀不可有任何閃失,請退避至安全之處。」
這一波舔狗操作,讓巫女回過了神來。
不過她只是偏頭看了索耶爾一眼,並未回話。
索耶爾見此自知沒趣,御空而起掠向了遠空。
七葉忍眾所屬見他御空飛向外海,緊隨其後,紛紛御空而起。
水眾所屬,並未跟隨索耶爾,而是謹遵著他指令,以主家家主為首撲向仍在拔高隨時可能傾倒下來的巨浪。
瞅著七葉忍眾分兩批人馬分頭行事十分有序,秦遮沒多在意。
自海族存在被知曉之後,世界各國都有開始著手準備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海族進犯。
時間過去那麼就,該做的演練早全演練過了。
讓秦遮感到疑惑的是,為啥好端端的祭祀進行著,海族突然冒出來了?
由於親身接觸過海族,相關消息他時不時會注意。
自他在江城外海擊殺海族男子,將海族存在的消息帶回之後,全球範圍內已很久沒有海族冒出來,好似是他們得到了消息學會了低調。
莫名其妙的,突然有海族來到島國附近掀起滔天巨浪,原因為何?
不過話回來,眼前似乎是個不錯的機會?
索耶爾帶人去了外海,極大程度上方便了他悄悄下黑手。
如是想著,秦遮眼底綻放精芒。
遙望了眼索耶爾身影消失的方向,秦遮收回視線環顧四周。
可能守護神及七葉忍眾高手悉數在場且已前往抵禦的原因,沙灘上的人即便得知是海族進犯也沒如何混亂,一個個探首往外海方向看著。
甚至在場有不少好事的修行者,悄悄御空而起尾隨著前往外海。
稍許留意了下周遭,秦遮隨手攬過同樣翹首望著外海的水樹香奈。
「這裡不安全,我送你去城裡。」
水樹香奈驟然感受到腰間有隻有力的大手摟過了自己,渾身一僵頓時顧不上再凝望外海的巨浪,低下頭「嗯」了聲。
秦遮單純是想將水樹香奈送去相對安全地方,未曾注意她的異樣。
得到她首肯,秦遮腳下一動,帶著她御空而起準備去往北海濱市區。
就在這時,他耳邊一個柔和的女聲響起。
「年輕的巫,這女孩只是個普通的凡塵女子,你為何如此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