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舒沉默，輕輕咳嗽一聲，躲開視線道。
「王上，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這筆靈石是我的心意，也是送葬人各產業負責人的心意，你只管放心收下便是。」
眼看洛舒目光躲閃，言語間各種心緒，秦遮只覺得哭笑不得。
送葬人對地府而言無足輕重，但畢竟是個占據了龍國東區勢力範圍的地下世界黑惡勢力。
那麼大一塊地盤擺在那裡，再加上各種合法亦或是非法的產業，送葬人的價值與影響力在現世還是非常可觀的。
其潛力，有待開發。
倘若合理經營，日後指不定能派上用場。
可眼前他親自挑選的負責人，怎麼看都叫人覺得不靠譜，隱隱還有種是一個逗比的感覺。
說啥好？
秦遮自認為看人很準。
像早前被他接納的十二羅剎，她們實力雖然不強，但辦事能力卻稱得上是一流，且不會像尋常女孩那般嬌氣。
再說納蘭思雲，這妹子替他經營著靈物交易平台穩得一筆。
到了洛舒這裡，怎麼就……
暗暗苦笑著，秦遮收斂心緒垂眼看了看手上的晶卡，將其收進儲物空間。
一千五百萬極品靈石，不是小數目。
單純數額上，比靈物交易平台數月來帶給秦遮的收益更多。
白來的靈石，不要白不要。
正巧他晚上準備去一趟黑市，手上沒有晶卡很不方便。
他早前要求的帳戶，納蘭思雲已置辦妥當，且將戶頭與交易密碼告訴了他。
但光有戶頭無法進行直接消費，得去靈石銀行櫃檯取現。
「這筆靈石我手下了。」
秦遮開口，想了想，道。
「回頭等有機會，你整理一份送葬人正在進行的業務清單給我，我需要看看送葬人具體在進行哪些業務。我不打算插手送葬人正在開展的業務，但某些領域我不希望進行得太過份，比如黃賭毒。」
洛舒聞言微愣，古怪道。
「王上，我們送葬人是地下世界的勢力，黃賭毒是主要收入來源。不幹這個，我們怕是得要集體去喝西北風。」
說著，她又道。
「而且這些生意我們要是不做了，必然有會人去做。表面上我們送葬人已占據龍國東區範圍沒錯，但東區那麼大的地方屬於地下世界的勢力不在少數，其中部分勢力很有背景，不可妄動。我們若是抽手了，他們必然接手。」
「他們願意接手，讓他們接手便是。」
秦遮淡然說著，道。
「地府辦事向來講究低調，既然送葬人已是地府附庸勢力，某些犯忌的東西該撒手就撒手，免得惹出麻煩來。」
「這……」
洛舒欲言又止。
秦遮說的，她明白。
地府雖然強大，但整體行事低調得過份。
正因此，世間極少有人聽說過地府的存在。
以地府幕後擁有的能量，他們也確實不屑於某些骯髒的行當。
可對送葬人而言，缺少了這些業務形勢會變得極為困難。
不說別的，如今送葬人手底下少說有幾萬人得養著，那麼多張嘴要吃飯，沒了主要收入來源組織解體是遲早的事。
眼見洛舒一臉肚子疼的表情，似有勸說自己的意思，秦遮道。
「我的吩咐，你只管照辦便是。底下若有不服安排的人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用客氣。你若處置不了，可以找我。」
說著，秦遮補充道。
「你放心，送葬人依附於我閻羅殿，我不會叫你們餓死。日後送葬人的主要發展方向，儘量走合法經營的路子，比如買賣靈物。」
「買賣靈物？」
洛舒皺眉，為難道。
「王上，買賣靈物需要合法資質，我們送葬人說到底是上得台面的勢力集體，光是龍國官方認證的合法資質這一關都未必過得去。且靈物市場早已被各大資本刮分，某些大商戶與龍國官方有緊密關聯，要從他們手裡分點油水極為困難。」
「有件事，你是不是忘記了？」
秦遮微笑，道。
「目前龍國境內正炙手可熱的靈物交易平台，是我名下的產業。」
洛舒聞言愣了一愣，恍然想起有這麼一出，隨之目光熱切了起來。
是否洗白送葬人，她沒所謂。
但若能通過秦遮搭上靈物交易平台這條線，送葬人不僅不會再需要冒險進行某些犯忌的業務，分分鐘「原地起飛」都不是問題。
關鍵，眼前是秦遮主動開的口！
大腿都開口了，哪有不跟上的道理？
可洛舒轉念一想，又是犯難了起來。
作奸犯科，是送葬人上下所有人的強項。
但要做正經生意，他們哪有這能耐？
要真有這能耐，包括她本在內，誰會願意在骯髒的地下世界廝混？
愁眉苦臉地望著秦遮，洛舒無奈道。
「王上，此事還是算了。我們送葬人上下根本找不出幾個會做正經生意的人，即便是靈物交易平台的支持，我們恐怕也……」
「找不出會做生意的人，可以學。」
秦遮打斷她的話音，道。
「而且你不要會錯意了，我讓你走合法經營的路線，非是叫你投身進去龍國現有的靈物市場去跟那些大商人爭個頭破血流，更不是讓你放棄送葬人所有的非法業務。」
說著，秦遮很有耐心地說道。
「你得知道，靈物非是龍國獨有的東西。天知道龍國的市場上有多少靈物是從其他國度收購來的，其中有許多靈物甚至還是某些國度獨有的特產，你可以從這方面入手，走進口路線。」
「進口路線？」
洛舒茫然，下意識道。
「王上，進口靈物的生意好像比境內的買賣更難做吧？像其他國度獨有的特產靈物，買賣大多是國與國之間進行，根本沒商人插足的餘地。」
「你這人看著挺聰明，怎麼就不開竅呢？」
秦遮「嘖」了聲，黑著臉說道。
「你們送葬人，難道從來不做走私的行當？」
洛舒聞言渾身一僵，隨後「蹭」一下站起來。
她不是蠢人。
只是因為不會做正經生意，腦子沒能轉彎來。
此刻經由秦遮提點，她終於回過了味來。
走私靈物！
這買賣，送葬人一直有在做。
不，準確地說，是慘死在鷹國的寇熙然在做。
期間利潤，高得離譜！
寇熙然沒有國內合法經營的資質以及銷售渠道，只能將走私回來的貨物洗白後以低價轉賣給國內的商人就已經大賺特賺。
若去除掉國內商人這一環，其中的利潤……
想到這些，洛舒激動地說道。
「王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些事我會儘快吩咐下去，讓人落實。不過我們送葬人完成轉型可能需要一段時間，得要等上一段時日才能有結果。」